就像是普普通通的假期的第一天,生物鐘還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還沒有亮的透徹。有24小時的熱水,Wifi, 和電源,不用在11:30之前著急把手機充好電,不用擔心有多腿的蟲子從四處爬出來,洗澡之前不用再走一段路,吹干頭發之前也不用再投一元硬幣。
就像是再普通不過的漫長假期的第一天,可是我卻突然想去羅森買早餐,再給大哥帶一杯拿鐵回來,我竟然無比懷念那些睡在半空中的日子。
四年的時間里見證了許多改變。那個時候,還沒有外賣軟件,沒有滴滴,沒有Uber,沒有地鐵,明咖啡還沒有變成火鍋店,沒有巴黎貝甜,沒有Burger King,沒有Coco, 沒有呷哺呷哺,沒有校園壟斷的羅森,里奧陽光剛剛開業,尖山街的小吃街還在,地下鐵還沒有變成樂臺茶,麥子大王還沒有變成洗浴中心,星海廣場的華表還在。學校周邊的商鋪會承載一屆或者很多屆學生的記憶和情感,有時候在它們悄無聲響改頭換面的時候,會突然傷感,覺得它等不到我們畢業了,我也等不到它開業了。
水象星座,情感和情緒多到漫溢,卻也在雙學位依舊正常寫論文做Pre期末考試的緊鑼密鼓中遲遲沒有感受到畢業的情緒。直到畢業典禮的最后,全校唱校歌的時候,大家都把畢業證書高舉著揮舞,校領導在臺上笑著招手,我抬頭看天的時候很多禮花漫天撒了下來,那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天。
圖片發自簡書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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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晚會開始的時間很早,天還沒有完全暗下來,舞臺燈光和情緒沒有到預想的效果,直到倒數第二首歌,結尾清唱的部分,大家突然都安靜下來,我的情緒突然就崩潰了。那天晚上,我沒有喝酒,可是卻為了一個人和一群人流了一整晚的淚。
嫂子走的那天,我在寢室補覺,她沒有叫醒我。醒來的時候收到長長的微信,每個人的桌子上是我們最喜歡喝的豐茶,嫂子記得我最愛點什么,連少冰和少糖都記得準確。她說,思玥君追她去機場了,真是拗不過她們水瓶座,本來想悄悄地走,千逃萬逃都躲不過離別的劫啊。
大哥也想悄悄地走,跟我說周六下午她還會回來,還可以見到。可是她周五就走了,我沒來得及送大哥走。思玥君說,芬兒,今天大哥也撤了,明天你回來我們一定要見一面。
拖延到最后一刻才收拾東西的我,在清寢前兩個小時把東西郵寄和裝箱,把巨大的貓頭鷹留給了少莉。思玥君的東西已經搬走了,還是專門回來送我走。最后給寢室拍了照,把最后一把鑰匙交給大媽。在我心里,思玥君一直是鐵骨錚錚的男孩子,是從小立志要去研究飛機的人,可是那天我從來沒有看到她眼睛那么紅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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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天晚上,我去星海坐了飛椅,在海風里說完了那些沒來及說出口的再見和感謝。暢姐和我一樣,都是極其注重儀式感的人,她說她最后一天,自己去坐了彈跳機,一個人坐一排。就像儀式結束以后,才可以和青春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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