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紀四七一〇年 西元2012年 中國 河南省 開封市
深夜,城市陷入了睡眠之中,唯有繁華的商業區與旅游景點仍然燈火通明,顯示著這個城市的生機。
「哄哄。哄哄。」一輛小貨車緩緩行進了開封市的某個小區之中,在一幢居民樓前停了下來。
「嘩。」貨車后面的門被打開了。向貨艙內看去,里面擺放了一張藍色的躺椅,還有一些電子設備。
「喂,哥們,起來,我們到了。」一個眼鏡男從躺椅旁的椅子上站了起來,叫醒了正躺在躺椅上的藍衣男子。
「喔,到了嗎?」男子慢慢地睜開了雙眼,將插在手臂上的導管拔下,站了起來。
「你們兩個,趕緊搬東西去。」打開車門的是一個穿著夾克衫,牛仔褲的女子,她向他們發令道。
她對藍衣男子說道:「謝維揚,你負責搬這幾個。」她說著指了指幾個箱子和電子設備,接著又轉向眼鏡男:「陳瑞利,你搬這幾個。」
陳瑞利一聽急了:「喂喂,大姐頭,不,歐陽,這工作量太大了!」
「少廢話!快搬!」
就在陳瑞利還跟歐陽詩扯皮時,謝維揚已經把設備裝在箱中并一個個拖出來放在了車外的地上。而后跳下了貨艙。
歐陽詩白了陳瑞利一眼,陳瑞利見狀只能去搬了。
「詩姐,我先上樓整理一下,鑰匙給我。」一個穿著運動服的女生從車頭處走了過來。
「拿去。雙瑛,記得掃干凈點。組織上說那里很久沒有打掃了。」歐陽詩摸出一串鑰匙拋給了王雙瑛。
「水電有嗎?」
「打電話找物業就是了。」
「哦。」王雙瑛拿著鑰匙向居民樓走去。
陳瑞利剛抱著箱子出來就見到此景,;立刻一臉的憤憤不平:「大姐頭!為什么她不用搬箱子?」
「那還你去打掃如何?」
「……那還是不了。」
「好啦好啦,那歐陽你要干什么?」
「看車子。」歐陽詩淡定地說道。
「……」
「……」
謝維揚忽然覺得一陣秋風吹過。
「快去。」歐陽詩臉上露出了惡意的笑容:「記得是701室。」
「……」
「……」
「啊切」謝維揚打了個噴嚏,自己穿地太薄了嗎?
兩人沒轍,只好費力地捧著幾個箱子向居民樓走去。
「她妹的!」一進底樓,陳瑞利就忍不住抱怨。
「淡定點兄弟。」
「淡定個毛啊!為什么得叫我們干活,大爺的!」
「被秋風吹的感覺可不好吧?」
「那總比這個強!」
抱怨歸抱怨,兩人的腳步卻沒有停,不一會便連上了三層。
陳瑞利開始喘粗氣了:「喂,喂,休,休息一下吧。」
「這就是平時不多運動的后果。」謝維揚沒好氣地說道。「再堅持一會兒,很快就到了。」雖然他自己的手也酸痛不已了。
「咚。」箱子被小心地放在了701室的大廳中。兩人卸去手上的負擔的瞬間覺得好像獲得了新生一樣。
「真是辛苦了。」謝維揚抬頭看去,只見王雙瑛帶著口罩,穿著圍裙,左手一個掃帚,右手一個雞毛撣子,活脫脫一個保潔人員的樣子。她看了看地上的箱子,再看了看兩個倒在沙發上的家伙。「你們爬樓梯上來的?」
「難道這里還有電梯?」陳瑞利有氣無力地說道。
「有啊,詩姐沒告訴你們嗎?在一樓的右側有一個內部專用的運貨電梯。」
陳瑞利立刻從瀕死狀態復活,怒吼道:「氣死偶咧!」
「呃,先別說了,還有其他東西要搬吶。」謝維揚站了起來。
「......」
兩人下樓見到歐陽詩后,陳瑞利又是一陣吐槽。
忙活了半晌,車內的設備全部都運到了樓上,當然,某兩人被累個半死。
「累死。」謝維揚放下最后一個箱子立刻毫無形象地癱坐,或者說是躺在沙發上,開始打量這個房間。
這間房與他在西安停留時的那個差不多,他所躺的沙發前方是一張茶幾,兩旁各是一張沙發,陳瑞利正虛脫般得倒在其中一張上。
正對著他的墻壁上有一臺壁掛電視,但好像多年沒用的樣子,好吧,這房也幾年沒住了,電視上方則是一個大大的刺客標記。向左移去則是一個小隔間,用來放置鞋子之類的,大門入口也在那里。小隔間再向左邊是一個衛生間兼浴室,旁邊還有一個疑似書房的地方。
而他的右手處有四間臥室,前兩間和后兩間之間還有一個廚房和餐廳相隔開。廚房里冰箱微波爐應有盡有,陳瑞利現在就在......等等,這家伙什么時候過去的?不過很明顯,廚房里哪有吃的?
房間的墻壁都用白漆漆成,僅有的裝飾物除了那個刺客標記外只剩下了云鷹集團的標志和一些水墨鷹畫。謝維揚不禁懷疑這些據點的裝修設計是不是都出自同一人之手。
「陳瑞利別扒了,你們夜宵要吃什么?」王雙瑛脫下口罩問道。
「春卷有嗎?」
「我不會做,但是附近的也是應該有,你自己去買怎樣?」
「得,餃子總行吧?」
「這倒可以,樓下超市應該有的賣。那你們呢?」
「我也是。」
「隨便。」
問完后,王雙瑛解下了圍裙下樓買去了。
歐陽詩踢了陳瑞利所躺的沙發一腳,說道:「別站起來之后又挺尸了,快起來干活。」
「大姐頭,您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試試搬那么多箱子不累倒看看?」
「少廢話,快起來把機器裝好,這里技術人員就你一個,不你還誰?」
迫于歐陽詩的「淫威」,陳瑞利只得慢悠悠地站起來去檢修溯源。
謝維揚無事可做,只得站起來靠在窗邊看風景。
這一個月發生的事情可以說是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兩個組織的秘密戰爭,歷史背后的真相,還有那個末日之時間。他雖然不是末日論者,但伏羲和女媧反復地強調卻讓他不得不信。
「走上了這條路,就不能再回頭。」他想起了那日在樓頂上王雙瑛對他說的話。「或許真是命運?扯......」他取下了掛在腰間的預盤,這個外形酷似八卦,能夠預言未來的圣器,不知為何在上次事件之后失去了光彩,變成了樹干的顏色。
「我回來了。」門口傳來了王雙瑛的聲音,接著是廚房中一陣響動。
他觸碰了預盤,但它依然毫無反應。「伏羲......這家伙指示我拿到這個究竟是要干什么?」
「來來來,大家快過來,人人都有份。誒誒陳瑞利別搶,每碗都一樣。」
「咕。」聞到那餃子香,謝維揚的肚子開始叫了。「有時間再琢磨吧。」他把預盤掛回腰間,走向了餐桌。
第二天。
「啊哈。」謝維揚打著哈欠走出了房間,盡管他還想再睡一會兒,可人體的生物鐘讓他不由自主的爬了起來。
「哈。早上好啊。」陳瑞利同樣打著哈欠走了出來。
「早上好。那個,我先洗臉怎么樣?」
「行,動作快點。」
謝維揚來到衛生間里準備洗漱,望著鏡中的自己時,他不由得笑了,下垂的眼袋,頹廢的雙眼構成了一張睡不醒的臉,加之因為急著趕路都沒注意,臉上都是胡渣,看起來好像是混混。
「男人三十歲之前可以不為自己的長相負責。」他心中突然浮現出了這句話。「雖然還沒到,不過也快了。」
吃完早飯后,一天的工作開始了。
謝維揚躺到了溯源上,雙眼閉合,準備開始讀取記憶。
眼前的漆黑只保持了一會兒,就發生了變化。謝維揚的身體出現在一片無邊無際的三維模擬空間中,這里是溯源啟動程序的過渡空間。
這時陳瑞利的聲音響起:「昨晚我檢修溯源時的時候順便升級了一下系統,更改了一些設定。具體的等下你看操作手冊就行」
然后王雙瑛也接了進來:「這次讀取的祖先記憶是你上次在神殿昏迷之前所見之人,他所處的時間是北宋年間,起始時間是西元1040年,似乎是他的出生時間。
謝維揚眼前出現了一個DNA雙螺旋模型,兩根紅線在其上下移動掃描,最后停了下來劃出一片區域并放大。
「十三號檔案:周侗」
「DNA記憶讀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