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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他們的絕望
陳萌萌掛完電話,拔掉護士剛剛為她弄好的針頭,抓住正要離開的護士,問:“護士小姐,請問X市綜合醫院在哪里?”護士看到陳萌萌拔了針頭,本想好好教育她一下,可是看著陳萌萌著急的表情,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就回了:“這里就是啊!”聽到這句話陳萌萌鞋都沒來急穿就跑出去了。后面的護士喊道:“陳小姐,你的鞋…”
陳萌萌走近電梯正好看到拎著早飯回來的劉暢鑫。劉暢鑫看著她狼狽樣,皺著眉頭,心中冒出來一股火氣,說:“你這個女人,還會不會照顧自己了!這樣子跑出來了,是天塌了嗎?”陳萌萌反抓住劉暢鑫的衣袖,大大的眼睛里早就蓄滿了眼淚,眼中充滿了驚慌失措。劉暢鑫看陳萌萌這個樣子也不好說什么。劉暢鑫按住即將關上的電梯門,拉著陳萌萌作勢要走,陳萌萌站在原地,說:“安安,安安他出車禍了!”劉暢鑫疑問的看著她,陳萌萌反應過來,補充了一句:“就是那天在機場的那個男孩!”本來扯著陳萌萌走的劉暢鑫頓了頓,“是她的孩子出事了嗎?”深深地看了一眼陳萌萌,重新收拾了一下心情,嘆了一口氣,說:“那也要穿上鞋子再走吧!”說完,劉暢鑫就拉著陳萌萌回了病房。
回到病房,劉暢鑫拉著陳萌萌,示意她坐在床上,旁邊打發走了還在報告情況的護士,放下手中自己跑了好幾條買的早飯,又找到陳萌萌的鞋子,幫六神無主的陳萌萌穿上鞋子。劉暢鑫細心的幫陳萌萌扣號鞋扣,問:“他…那個男孩在哪家醫院?我送你去!”陳萌萌回答說:“就在這!就在這邊的手術市!讓我快去吧!”劉暢鑫看著她手足無措的樣子,拉陳萌萌站起來,就帶著她離開了病房。
劉暢鑫一手緊緊拉著陳萌萌,一手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說了一句:“把X市醫院最好的外科大夫找出來,到手術室,越快越好。”陳萌萌從手心里感受到這個男人的溫度,看著他偉岸的背影,突然很想抱抱他,本來緊張的心慢慢安靜下來,仿佛所有的事情到了這個男人手里都會變得井井有條。
陳萌萌來到手術室門口。蔣恬坐在手術室門口的凳子上,像受傷的小獸蜷縮在那里,迷茫,后悔,衣服上沾滿了鮮血,不知是安安的還是蔣恬的。她哭紅了的眼睛,看著手術室的門眨也不眨。看著這個樣子的蔣恬,陳萌萌跑上去抱住她,說:“蔣恬,我在呢!我在這!別怕!”蔣恬埋在陳萌萌的懷抱中,放聲大哭起來,嘶啞地說:“都怪我!沒有看好他!”陳萌萌也紅了眼眶,看著蔣恬受傷的手臂、臉,強壓下擔心的情緒,沉靜地安慰:“蔣恬,你要振作啊!安安,安安他出來還要你好好照顧他呢!我們去整理一下傷口吧。”蔣恬坐在那里,卻是動也不動。陳萌萌只好找了一個護士過來,簡單的幫蔣恬處理一下傷口。
劉暢鑫站在一邊,本來有些記不清那個在陳萌萌懷里的女孩,聽了陳萌萌喊了她的名字,才反應過來那個女孩竟然是當初在張兆的旁邊那個驕傲熱情似火的女孩原來也會脆弱的不堪一擊。想起這兩天張兆說又見到了蔣恬,還帶著一個長得酷似他的孩子,張兆還說以后再也不會放開她了。劉暢鑫當時還祝福苦苦找了這么多年的張兆總算是有結果了。
“那個孩子!難道…那個孩子不是陳萌萌的,而是蔣恬的!”劉暢鑫聽著陳萌萌說的話,心里震驚的想,本來皺著眉頭的劉暢鑫舒緩了眉頭,隨后又皺了起來,猶豫了一下,劉暢鑫打開手機通知了張兆。
陳萌萌看著手術燈一直沒暗,猶豫了一下,試探的問道:“要不要通知張兆?”蔣恬抬起頭來,看了好久,好像在掙扎。陳萌萌繼續說:“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孩子爸爸有資格知道,這樣對張兆不公平,也對安安不公平,是時候讓安安知道自己的爸爸了!這些年,也夠了,蔣恬!”蔣恬恍然,眼神變的堅定起來,像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扯著嘶啞的嗓子說:“你去把他找來吧。”
劉暢鑫清了清喉嚨,看著蔣恬說:“我已經通知張兆來了。他…這些年一直在找你。”
蔣恬震驚不已,問:“他…不是…有未婚妻嗎?”
“自從你走后,他和家里斷了聯系,就為了擺脫掉這一段家庭聯姻。而且沒有家里的幫助,他過的很難,也因此一直沒有找到你。其他的你見到他你就會知道了!”劉暢鑫希望張兆不要再錯過蔣恬才說了這樣一段話。
張兆急匆匆的趕到醫院。張兆一把抓過蔣恬,緊緊地把蔣恬抱在懷里,卻一句話也沒說。蔣恬感受到這個瘦削而剛毅的懷抱的溫暖,本來止住眼淚的她有不自禁的哭了出來,“張兆,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我們的孩子。為什么當時被撞的不是我,安安他還這么小,安安…安安…”蔣恬自責不能自已。
張兆慢慢地拍著蔣恬的背,卻也紅了眼眶,低啞的聲音在冰冷的手術室響了起來:“別怕,我在。”雖然那個孩子自己只有見過一面,可是畢竟是自己的骨肉啊。張兆在來的路上早就打聽了情況,情況并不是特別樂觀,怕是…
從早上開始亮著的燈一直到傍晚都沒有暗下去,一次次的簽手術同意書,一次次醫生護士都跑出來,一次次的都扣動了蔣恬的心。蔣恬坐在那里,眼睛死死盯著手術室門口,這個世界仿佛只有她存在,她聽不見任何人說的話,只是坐在那里等著她的兒子從那個冰冷的地方出來,絕望、痛苦、后悔、悲哀。
一分一秒的等待,時間仿佛滯慢了自己的腳步。直至手術燈暗了,大家的心仿佛都停了一下。醫生出來的時候,蔣恬像瘋了一樣沖了上去,抓住醫生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問:“安安呢!安安呢!”
醫生摘下口罩,看了一眼蔣恬,朝著張兆深深的看了一眼。張兆扶著蔣恬,看著醫生點了點頭。醫生嘆了一口氣,遺憾的說:“張先生,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孩子受傷的實在太嚴重了,脾臟破裂,多處地方骨折,肺功能喪失,呼吸衰竭。”
蔣恬仿佛接受了這樣子的事實,不哭也不鬧了。抓著醫生的手慢慢放了下來,身子劃了下去,坐在地上,本來聚焦的眼神變的空洞起來。“安安,安安,安安…”不再是那個驕傲的公主,只是一個絕望的失去孩子的母親。也許絕望的一種地步,眼淚早就流干了。旁邊的張兆看著這個樣子的蔣恬,蹲下來,撫上蔣恬瘦削蒼白的臉,眼淚從眼眶中劃了下來,“對不起!是我來的太晚了,沒有早點找到你們。”
聽到這個噩耗的陳萌萌,本來就身體沒好全的她重重地跌在椅子上,劉暢鑫急忙摟著她,陳萌萌埋進劉暢鑫的懷抱中,放聲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突然,蔣恬站了起來,拉著張兆進了手術室。安安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藍色的手術臺,蔣恬拉開白色的布,一張蒼白的臉,緊閉的眼,手術燈下長長睫毛的剪影,毫無血色的唇。蔣恬撫上安安的臉,笑了哭了,說:“寶貝。媽媽在這,別怕!寶貝,這是你一直想見的爸爸,他來了,他來了!你睜開眼看看好不好,不要嚇媽媽了,你舍得媽媽這么傷心嗎?我們回家吧!”張兆伸出自己顫抖的手,幫安安整理的臉上的碎發,看著酷似自己的臉,溫柔地說:“兒子,爸爸來遲了!對不起。”可是躺在手術臺的安安卻再也不能睜開看一眼了。
本來安靜下來的蔣恬好像是崩潰了,直直的往手術臺上撞,“安安,媽媽來陪你好不好!”蔣恬朝著嘶喊著,眼淚又止刷刷的流了下來。張兆攔著蔣恬,一把打暈了絕望的蔣恬,抱住了暈了的蔣恬,眼淚也流了下來,滴在蔣恬的臉上,和著蔣恬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