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拜過很多師父,收過很多徒弟,然后,有過很多情緣。其實都是很不錯的人,如果非要為每一段感情找一個殺手,絕大多數應該是我。突然間動筆,竟不知從哪一個開始才好,我從來也沒有給這些喜歡過我的人排過順序,不過每個人都稱的上之最。那就從最稀里糊涂的開始吧。
大概就是莊生曉夢迷蝴蝶的感覺。
殼殼是我收的第幾個徒弟我沒數,是我的第幾個情緣我也沒數,我知道的是,我是他第一個師父,是他第一個情緣。
也有可能,殼殼是聽說了市面上統計的劍三的男女比例——女性遠遠多于男性,所以剛剛收了他沒多久,就開始纏著我要妹子。我看了看我收的徒弟們,想從里面找一個給他,結果最小的徒弟太小,另一個只喜歡撩妹子,我也很無奈嘛。
那個時候我跟素素還沒有死情緣,雖然可以好幾個星期都不會聯系,雖然根本都沒有綁定過,但是,畢竟我們正兒八經的說開了。后來我跟素素死了情緣,死的理所當然,畢竟已是名存實亡,貌合神離。
那天晚上,宿舍破天荒的沒斷電,我在主城掛機,殼殼也沒睡覺,舊話重提,殼殼問我,“師父,你什么時候給我找妹子。”
“這個哪有師父幫著找的,你看你師兄師姐哪有讓師父幫著找情緣的?”
“那我不管,你就得幫我找!”
“你看我行嗎?”只是句開玩笑的話。有時候,同學抱怨找不到合適的女朋友,也會調侃的問上一句“你看我行嗎?”得到的回復不是“丑拒”就是“蠢拒”,也沒想過會有別的發展。
“行啊。”殼殼回答的不咸不淡,我卻是在瞬間卡殼,這不是我熟悉的套路。可能那天晚上太晚了,真的分不清夢與現實,又或許,像某個老師說過的,十點以后,所有的事情都與你的肉體無關了,做出決定的,是你的靈魂。
我帶著殼殼刷好感度,雙騎好感雕,山水刺繡手帕,雙管齊下,沒多久好感度就刷滿了。念在他是第一次,我買了煙花,求了情緣。
然后,我就下線了。滿心期待著會有嶄新的情緣生活,我想殼殼也是一樣。
事情與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可能是,我高估了自己。我以為就算是不喜歡,慢慢的也會產生感情,沒錯,是產生了,只是不是我們希望產生的那種而已。
我有一個徒弟,就是他A了我甚至也會A掉的那種,這件事是我不對,這是后話了。我們是同一個陣營,隸屬于惡人谷,一起日常沒有任何問題。而殼殼,他是浩氣盟的人。就是那種見面是紅名,類似于相愛相殺的關系。
殼殼退了幫會,躲在揚州城幫會區,只等著拿那個可以轉到惡人谷的名額,而在他沒有拿到之前,所有的任務做起來都不是那么容易。我在戰場,他在揚州;我在跑商,他在揚州;我在打競技場,他在揚州;我在攻防,推他們的浩氣盟盟主,他還是在揚州。我說:“你可以先加個幫會做做任務,攢攢裝備,等轉過來也不用再打了。”“名額緊缺,我要去走了,哪會兒有了我趕不回來,不知道又要等多久。”“你那么著急干嘛?”“我想早點跟你一起玩。”你們懂那種突然就說不出話的感覺嗎,這個人在這一瞬間讓我心疼。
那幾天是花朝節,我開學了,上的時間也不是很多,上線就是清任務,做完自己的,再做徒弟的,連攻防都是雙開打。至于殼殼,他真的已經好久沒有做過陣營任務了。
花朝節有活動,用蝴蝶翅膀換取掛件和寵物,我倒是沒什么執念,殼殼卻打了足夠的數量交易給我,“跟我過來,來這邊換掛件和小刺猬。”“好。”
我帶上了新的掛件,問他:“你什么時候打了這么多蝴蝶翅膀?”
殼殼笑著說:“你做任務的時候呀。”殼殼比我小一歲,聲音有點嫩嫩的那種,聽起來沒什么特別,笑起來卻意外的好聽。“我自己玩,閑著也是沒事干,就打完了,正好給你換,我還給師弟打了幾個。”
那個時候,我其實已經決定好好對這個男孩子,真的。
我勸殼殼去收幾個徒弟,或者找幾個親友,不要天天圍著我轉,我沒有那么多時間跟他一起玩,空余時間他可以找其他人打發掉。“我有你就夠了。”所有妹子都是不經撩的,而我又是尤其不經撩。那一瞬間,覺得特別暖,就是有一個人把你當做全世界,眼里容不下其他人,無論是占有欲還是虛榮感,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后來我還是逼著殼殼去收了一個徒弟,未若,一個女孩子,說話軟軟的,喜歡纏著殼殼。未若的幫會在打幫戰,她跑商總是被劫鏢,我帶著徒弟們去保護她,但我們畢竟是小幫會,寡不敵眾,無意義的送了幾波人頭之后我有點煩躁,“你過會兒再跑,他們走的差不多了我們再保護你跑。”未若倒是夠倔,非要做完這個任務,沒辦法,我不能讓我徒弟們一波一波被殺,就帶著人走了。晚上在歪歪跟殼殼抱怨了幾句,殼殼再也沒理過未若。后來啊,殼殼走了,未若卻留在了幫會,找到了對她好的那個人,當然,這也是后話。
清明節前后,跟同學們出去吃飯,在火鍋店收到了殼殼的短信:“注意安全。不準看帥哥!”被旁邊的同學看到,調侃道:“這個小情緣不錯,是要認真了嗎?”我呵呵笑著,當時想的什么也記不清楚了,只是,就算這樣,就算我決定好好對這個人,還是沒有產生該產生的那種感情。
我對殼殼始終沒有多熱情,有時候掛在同一個歪歪,都能一晚上不話說,我跟徒弟掛在大廳,而他在小房間里。總是被徒弟尋開心,“這殼殼自己也挺可憐的。”不,殼殼其實不是一個人,他跟我那個喜歡撩妹子的女徒弟慕離關系很好。殼殼審美觀讓人有些意外,捏的臉很不隨大流,我這種從來不拉近看臉的倒是無所謂,慕離這種喜歡截圖的就受不了了。慕離截了張圖發給我,嗯,確實很意外。我勸殼殼換一張臉,殼殼換了,確實換的慕離選的那張,這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對于占有欲超級強的我來說,總能激起風浪。這大概是一個轉折。
我不喜歡被約束,前面說天天跟徒弟一起玩,是我想跟他一起,他不會對我要求什么,甚至會幫我完成要求。沒有對比就沒有好壞。殼殼讓我和他改成類似于情侶名的那種ID,我不想改大號,我甚至不想改任何一個,但是我那個時候想的還是要好好對這個人,認真的在一起。而他為了跟我改,還特意重新練了個官方CP的角色。那種被捆綁的感覺讓我覺得很不舒服。關系又冷了下來。還是整天說不上幾句話的那種。
我說了,我不是什么好人,既然沒有產生該產生的感情,那就這樣吧。我跟殼殼說:“或許我們不適合當情緣。”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早晚的事兒。”殼殼可能真的不高興,解除了綁定,退出了師門群,甚至刪了我好友。干脆得很,倒是像我教出來的徒弟。
徒弟聽說我跟殼殼死了情緣,也覺得是理所當然,我笑的有點苦,哪怕到了最后都不是“喜歡”這種感情,我還是認認真真的對待了殼殼。
可以說,從頭到尾,殼殼沒有做錯過什么,我也沒有做錯,跟自己的情緣膩歪,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若是其他人倒也沒什么,而偏偏,這個人是我,不管是誰,我都接受不了任何膩歪。可能我們本身就不合適。
從稀里糊涂到曲終人散,整個過程就像是應了那句詩“莊生曉夢迷蝴蝶”,那是夢中,那是現實,倒是有點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