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聽到像狗凄厲的叫聲又像嬰兒低低的哭泣聲,吵得我都睡不好。
經(jīng)過幾番尋找,經(jīng)歷了一天舟車勞頓我才來到這個地圖都找不到的圖瓦村。
初到圖瓦村,這里完全是一副世外桃源的樣子。
古樸的村落,上了年紀(jì)的房屋,這里的人看起來就像與世隔絕很久,沒有被工業(yè)化所熏染,仍保留了傳承千年原汁原味的風(fēng)土人情。
我打開手機(jī)一看才凌晨2點多。我以為是自己出現(xiàn)幻聽,把被子扯過來,捂住耳朵就又呼呼大睡起來。
第二天晚上我正準(zhǔn)備躺下睡覺。才晚上11點多,昨晚的聲音又再次出現(xiàn),只是更加清晰,更加凄厲。
而這一次我確定昨晚我不是幻聽,是真真切切的狗叫聲還有嬰兒哭聲。
先是一群狗狂吠,狗叫聲不過持續(xù)了幾分鐘,便突然靜了下去,像似被人強(qiáng)硬壓下去。
緊接著便出現(xiàn)一大群嬰兒齊刷刷的哭泣聲。那聲音由遠(yuǎn)及近,由小變大,近的讓錯人以為聲音源就在隔壁。
哭泣聲像樂曲一樣還有自己的節(jié)奏,有著自己的高低起伏變化,又像個穿越千年時空的怨婦正對著后來人一句一句地哭訴著自己非人的經(jīng)歷。
突然旅館的光滅了。整個房間里陷入一片黑暗。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huán)境里,我本能地抓起手機(jī),還想有什么三長兩短還能報個警。
手機(jī)在黑暗中微弱的燈光給了我極大的安慰,可一看手機(jī)正提醒著您的電量不足,請繼續(xù)充電,屋漏偏逢下雨,手機(jī)處于沒有信號的狀態(tài)。
沒有了手機(jī)這一現(xiàn)代社會高級的產(chǎn)物護(hù)身,原本還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我一下子癟了下去,沒有雄心壯志,更沒有虎虎生威的大無畏樣子。
都是這游戲于花叢的浪子死黨江天搞什么失蹤。不然此刻的我就該在宿舍里翹著二郎腿,吃著美味的外賣,刷著剛剛更新的韓劇,對著韓劇里的歐巴發(fā)我的少女心。
原來,兩周前江天在突然發(fā)給綠衣一條消息:“綠衣,這次我闖禍了。”
“怎么了,你這情場老手也會有大意失荊州的時候呀。”
江天沒有像往常一樣以嘻嘻哈哈地語氣回應(yīng)著我的調(diào)侃,而是一本正經(jīng),像留遺言般的莊嚴(yán)肅穆地對我說:
“如果兩周后,你還沒聯(lián)系上我,就去圖瓦村找我。記住是圖瓦村。”
“好啦,怎么搞得好像生離死別一樣。”
隔著一個厚厚的屏幕,我并不知道聊天對話框的江天雙眼通紅,胡子拉碴也沒有修理,渾身疲憊的樣子。
江天收拾行李的背影堪比易水邊眾人送別此去刺殺秦王的荊軻,充滿明知山有虎偏虎山行的大義凜然與悲壯。
兩周后,我果如江天所預(yù)言的一樣,聯(lián)系不上他。這么大個人就這么憑空從這黃土地上人間蒸發(fā)。我不信,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
雖然江天平日總是一副沒個正經(jīng),仗著老天賜予他一副好皮囊,沒少干禍害無知少女的事,典型的一個游戲人間花叢的浪子。但對于我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仗義得沒話說。
這江天就是一意孤行,早跟他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這下好了吧,惹下一身風(fēng)流債,還得我這個青梅背井離鄉(xiāng)來這窮鄉(xiāng)僻壤替他收拾爛攤子。
這地方窮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就算了吧,旅館半夜還經(jīng)常聽到莫名其妙,讓人毛骨悚然,聽得頭皮發(fā)麻的聲音。
我可是堂堂法醫(yī)專業(yè)的學(xué)生。平日也沒少見尸體,沒少聽過稀奇古怪的傳聞,怎么會被這小鄉(xiāng)的聲音嚇到呢。
我一邊自我內(nèi)心打氣著,一邊緊緊抓住離自己最近的物品,以戰(zhàn)斗姿勢高度警惕著,以防突如其來的偷襲。
這樣戒備維持了一兩個小時后,救命星電終于在我千呼萬喚中姍姍來遲。
有了電,房間一臉明亮,開著窗前燈我便安心入睡了。
02
第二天早上吃早飯時,我注意到旅館主人林叔二爺那原本干凈的臉上多了一到傷疤。
看穿我滿肚的疑問,還未等我問起,林二爺就大大咧咧地解釋,自己昨晚正在刮胡子,結(jié)果停電了,一個手抖就刮花了臉。
林二爺那夸張的動作與言語把一桌人的人逗得哈哈大笑。
突然一個帶著驚恐的聲音問起了:“大家昨晚有聽到那狗叫聲還是嬰兒哭泣聲嗎?”
我注意到林二爺原本還在笑的臉龐立即變了臉,以一臉嚴(yán)肅的說話語調(diào)取代幾秒前輕松幽默搞笑的說話語氣。
林二爺像是在警戒自我,也像在喃喃自語,冷冷地說了句:“晚上不要隨便出去。”
那一刻空氣好像停止了流動,好好的吃早餐氣氛頓時變得肅穆。林二爺這句話留給人無限的遐想。
其他人吃完飯便各自做開始一天周而復(fù)始的勞動工作。
而坐在對面的我還在一臉?biāo)妓髦瑸槭裁磩偛耪劦冒胍估锏穆曇魰r大家都一臉避諱,對于那聲音只字不提。大家的反應(yīng)明擺著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林二爺見我還在飯桌上,桌上的飯只動了幾口。
林二爺好像通曉我的心里一般,還沒等我將一肚疑惑一一問他時,他便一句話堵死了我所有的后路,一把掐死了我正冒起的好奇小火苗“小姑娘,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被人看穿心思的我滿臉通紅,正準(zhǔn)備收拾餐具回房間。
林二爺對著我離開的背影喊了一句:“小姑娘,你呆幾天就趕緊收拾走人吧。”
林二爺這話又給圖瓦村增添了一絲神秘感。而素有初生牛犢不怕虎般精神的我,更是要對這圖瓦村好好探索一番,非把圖瓦村的祖宗三代都摸個透。
林二爺在我看不見的背后,搖了搖頭,看著外面,無可奈何地嘆息了聲:“果然是不知者無畏。”
02
回到房間里,我簡單收拾下,準(zhǔn)備前往江天的女友葉云家。
這葉云也不知道是江天的第幾任女友,但貌似是他所有的女友中談得最久的一個。
初見葉云時,是在一個校園的林蔭小路上。我步履匆匆地趕往圖書館,發(fā)現(xiàn)前面那情侶的其中一個怎么看怎么像那個自詡少女殺手的江天。
我本想低著頭,裝作沒看見躲過去。
沒想到,江天一句“綠衣”倒先喊出聲,我不得不轉(zhuǎn)過身,強(qiáng)扯著微笑說句:“江天”。
江天拉過葉云的手,指了指我:“小云,這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綠衣。”
“綠衣,你好,我是葉云。”她朝我笑了笑,同時向我伸出了她那白如凝霜,纖細(xì)的小手。
陽光透過那層層疊疊的樹葉照在葉云的臉上,兩腮上的酒窩笑起來自帶如春風(fēng)拂面的溫暖感。身上那素色的長裙襯出葉云小家碧玉的溫婉美。
江天的女友多數(shù)是身材火辣或是濃墨重彩般妖嬈,我很少能看上眼,可這葉云我一看便生憐香惜玉之心。
她的溫婉,她的出淤泥而不染的純粹又干凈的美,不由自主地使人有一種只能小心翼翼捧著手里呵護(hù)著。
她的美是不著邊際,輕描淡寫的美。不用刻意強(qiáng)調(diào),你卻時刻感受得到。
這便是我與葉云的第一次見面。我與江天第一次在女友選擇上不謀而合。
事實證明,江天待這葉云也是從未有過的好。
圖瓦村很小,沒費(fèi)多大的功夫我便找到葉云的家。
葉家位于村子的郊外。一個大大的,古香古色,古樸的房屋便呈現(xiàn)在我面前。瓦藍(lán)的天空,裊裊炊煙升起,一派祥和寧靜的農(nóng)家風(fēng)光。
我算是明白了一方水土養(yǎng)育一方人的道理。
也只有純凈純粹的村落才孕育出葉云這清水出芙蓉般有靈性的女子。
院里的大門虛掩著,院子里幾只家養(yǎng)的小雞正隨意亂竄著,敏銳的狗一聞到生人的氣息,便警覺地叫喊起來。
“請問,這是葉云家嗎?”我對著除了雞,狗毫無人影的院子喊了幾次,屋內(nèi)的人才拍了拍手,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叔叔,請問這是葉云家嗎?”
來者是一位中年婦女,那婦女瞇著眼,仿佛因為年紀(jì)緣故,要走清才能看到我的模樣。
“你是誰?找葉云什么事”
中年婦女說這話時帶著一絲冷漠與高度的警覺。
“我是江天的死黨綠衣”
還未等自我介紹完,中年婦女的臉上驟變。
“你走,別跟我提那個畜牲的名字。”
同時,屋內(nèi)傳來一聲嚴(yán)厲,威嚴(yán)的斥責(zé)聲“那個畜牲還敢來,他害得我女兒還不夠慘。”
中年婦女連連擺手讓我離開,見我毫無移動的意思。
屋內(nèi)又傳來剛才那威嚴(yán)如山的怒罵聲。那中年婦女哀求著我,推著我離開這個里。
臨走前,我隱約聽到了葉云那顫顫巍巍的聲音。“江天,是你嗎?”
“葉云,你在家嗎?我是綠衣”
我還沒聽到葉云的回應(yīng),就被中年婦女一個蠻力推出家門。
怎么辦,唯一的線索也斷了。我抬頭看著村里僅有的一條長得不見底的村路,一下子迷茫了。
正當(dāng)著我眉頭緊縮,喪著臉,嘆著氣時,一個身穿道士服的男子與我擦肩而過。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而我正沉浸于吃了一鼻子灰的沮喪中,并沒有注意到那道士別樣的目光。
03
再見道士,則是當(dāng)天夜里。
又是同樣的聲音,同樣的時間以同樣的頻率飄蕩在旅館的上空。
連連作祟的聲音吵得我不得安生,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
看著那皓空中一輪明月高懸,地下一片漆黑。
突然,這漆黑如墨的村落里出現(xiàn)了一簇小火光,漸漸地,這一撮小火光仿佛有號召力一般,慢慢匯聚散落在各家的小火光,連成一片火海,照的天空一片通紅。
各種念咒聲與低喃聲也隨著火光的匯聚而到達(dá)高潮,形成一陣吵鬧聲。
我顧不了林二爺在我入住旅館的晚上不要出門的再三強(qiáng)調(diào),穿上衣服便出門。
夜晚的圖瓦村籠罩著一種不能明狀,恐怖的死亡氣息。
踏出旅館門,一股刺骨的寒風(fēng)當(dāng)面沖擊,我不得不縮緊脖子,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鑷足前行。
街上晃蕩的人,只有那被月光拉長光影的路燈在街上孤獨又固執(zhí)地亮著。每家每戶大門緊閉。
我沿著火光最先亮起的地方走去,一路走一路發(fā)現(xiàn),附近的人家都不約而同地做一件事。對著火盆燒著紙錢,還有小孩子的衣服以及各種花樣百出的玩具,臉上帶著驚恐和祈求,嘴里叨叨念著什么。
這路怎么有點熟悉,一座橋,一條河。哎,這不是去葉云家的路嗎?
我正準(zhǔn)備踏上那橋,突然,我的手被一個陌生男子拉住。那男子二話不說把我拉倒路旁。轉(zhuǎn)過身,對我做個噓的動作。
這不是白天跟我擦身而過的道士嗎?還未等我說話,道士便捂住我的嘴巴,硬生生將我的滿心疑惑塞回肚里。
只見那葉家突然狂風(fēng)大作,而其他家都巋然不動。
葉家人嚇得連連求饒,“我們錯了,我們錯了。”
可這始作俑者并不理會葉家人的苦苦哀求,繼續(xù)吹呀鬧呀,非得把葉家攪得天翻地覆不可。
只見葉云緩緩地走出房門,撲通一聲跪下。
若不是之前見過葉云,我很難將現(xiàn)在的她與之前那個葉云聯(lián)系一起。
她披頭散發(fā),一身白裙子,瘦弱得好像一陣風(fēng)就可以把她吹起來。臉上蒼白得毫無血色,整個人看起來萎靡不振。
因為離得比較遠(yuǎn),我只能看見葉云的嘴巴一張一合,葉云不時用手擦拭淚水。
葉云跪了一小時后,這妖風(fēng)才停止發(fā)怒。
只見葉家人都松了一口氣,而只有葉云依然跪著,滿臉歉意與自責(zé)。
我準(zhǔn)備起身前往葉家問問葉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時,又是那個道士一手?jǐn)r住我的去路。
“你這個道士,我跟你遠(yuǎn)日無仇,近日無怨,你干嘛老是攔著我。”
“施主,并不是貧道想攔住你。只不想你去送死。”
“你以為我是嚇大的嗎?”
說著,我便大義凜然地準(zhǔn)備走向那座橋。
此時,橋那頭有一個小孩正對著我招手,那萌萌,甜甜,無辜的笑容融化了我的心。
我加快步伐準(zhǔn)備去抱抱半夜不聽話,還在閑逛的小孩子。
“小弟弟,你怎么大半夜不睡覺還在這里呀?小心有壞人噢。”
那小孩轉(zhuǎn)過臉,嘴角帶著令人發(fā)麻,詭異的笑容。
“我在等人。”
“等誰?”
“等你呀”說著,只見還不及我腰高的小孩突然像氣球一樣膨脹,張開血盆大口,準(zhǔn)備撲向我。
我雙手相疊,舉過頭,做抵抗之勢。等了一會,沒等到預(yù)想中的被吞,我才抬頭一看。道士救了我,那道士與那小孩打斗起來。
小孩個子不如道士高,這并沒有給道士帶來多少優(yōu)勢。兩個人力量貌似不相伯仲。最后,道士扔出一道符,念了什么咒,那小孩才忿忿地離開。
小孩事件嚇得我不敢再一個人隨意走動,一直默默跟著道士。
道士走在前面沒有說話,在他背后的我看見道士服出現(xiàn)了一絲血跡,道士受傷了。
我的內(nèi)心更加自責(zé),低著頭,心里暗暗責(zé)罵自己,早知道就該聽道士的話,早知道就該聽林二爺?shù)脑挘砩喜浑S意出門。
道士走到了林二爺?shù)穆灭^。走到了我對面的房間,彭得一聲門鎖上。
我本想道個謝,一看道士那冷漠的臉,便心生膽怯,只在心里真誠地道了謝。
04
經(jīng)歷剛才一事,我精疲力盡,一躺在床上便呼呼大睡起,很快進(jìn)入夢鄉(xiāng)。
夢里正在路上走的我聽到背后有人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回頭一看,是江天這個兔崽子。
“江天,你到底是闖了什么禍?”
江天臉色慘白,一身衣服破爛不堪,臉上也是一臉的胡渣。
江天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對不起,綠衣。把你也牽扯進(jìn)來。”
“你一定有很多想問我吧?趁它還沒來,我能解釋多少是多少。”
原來,江天與葉云偷吃禁果,并且葉云懷孕了。江天雖然從來沒有這么疼愛過其他女生,但愛歸愛,孩子是絕對要不得。畢竟江天還不想被家庭這個累贅?biāo)`著。他這個浪子還沒打算浪蕩夠呢。
于是江天就讓葉云去孩子打掉了。一向聽話的葉云也照做了。
江天不知道的是葉云所在的圖瓦村,都是虔誠的信教徒。教義中白紙黑字,三申五令地強(qiáng)調(diào)禁止女子墮胎。
自幼在圖瓦村長大的葉云自然沒有忘記爛熟于心的教義。但戀愛的女子總是會被沖昏了頭腦,迷失理智。
葉云在江天的花言巧語哄騙下答應(yīng)了江天去打掉孩子的請求。
江天如果早知道會是現(xiàn)在的情況,他打死也不會讓葉云去墮胎。
也是這個孩子改寫了江天的人生軌跡,攪得了葉家不得安寧。
“噓,它來了。綠衣快跑。”
江天拉著我的手一路狂奔,只見后面無數(shù)個嬰兒如排山倒海般追趕上來。
我們跑了好遠(yuǎn)好遠(yuǎn),跑得精疲力盡,可還是甩不開這可惡的追兵。
在江天被淹沒前,江天大喊一句:“綠衣,記得找那個道士幫忙。”
緊接著我便眼睜睜地看著那無數(shù)個嬰兒將江天淹沒,不見人影,卻束手無策。
那帶頭的嬰兒又把戰(zhàn)斗的主力轉(zhuǎn)向我,“啊,不要過來。”
我大喊了一聲,從夢中驚醒,渾身冷汗。
那夢太過真實,以至于我都分不清到底哪個是夢中還是現(xiàn)實。
江天的那句“記得找道士幫忙”仿佛還在我耳際回蕩。
天還沒亮,我就敲了對面道士的門。門是虛掩著,我敲了許久,沒有回應(yīng),就徑直走了進(jìn)去。
只見道士緊閉雙眼,面對著陽臺,正打坐。
我在道士的房間里等了將近2個小時,道士終于睜眼了。
“道士,快救救我的朋友江天吧。”
縱然我苦苦哀求,可道士臉上還是不曾有過一絲改變,我不知道道士是胸有成竹還是也是無計可施。
“兩天后的晚上,在旅館門口見。”
說吧,道士便轉(zhuǎn)身離開了,留我一個在原地發(fā)愣。那時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
兩天后,正是農(nóng)歷十五。
我按照道士事先說好的時間在旅館門口等著。
左等右等,道士還沒有來。旅館前的路我來來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遍,數(shù)了多少次的格子。
終于,道士來了,背上還背了一袋東西。道士從那袋東西抽取一個黃色符咒貼在我手里,叮囑到:“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撕開這咒符。”
街上只有陰冷的風(fēng)在咆哮著。各家的燈火早已暗下。
還沒走出幾步,我感覺這風(fēng)變得更加陰冷,甚至有些詭異。我拉緊衣服,把耳朵藏進(jìn)衣服里。
“它來了。”
道士冷不丁地冒出了這句,同時以戰(zhàn)斗的姿勢警戒著。道士繞著我四處查勘。
突然,一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一股力量擦著我衣服給道士一個重?fù)簟5朗款D時重心不穩(wěn),差點摔了一個大跟頭。
“妖孽,有本事當(dāng)面對打。”
伴著一陣稚嫩,清脆的笑聲,冒出了“打就打”。
又是那個小孩。這大概這是江天與葉云的孩子。
小孩與道士面對面搏斗。小孩子雖然力量不如道士,但其靈活程度卻是道士所不能及的。
幾個回合下來,道士累得有些氣喘吁吁。而小孩卻完全沒事的人一樣。
道士從袋子里抽出一個符咒,準(zhǔn)備偷襲貼到小孩的臉上,卻不料被小孩發(fā)現(xiàn)。
小孩徹底被激怒,他咆哮一聲,整個地面都抖了抖。
小孩變化出無數(shù)個一樣的自己,將道士團(tuán)團(tuán)包圍住。
勝負(fù)只在幾秒內(nèi)便見分曉。小孩的眼睛有了魔怔的紅。將道士吞噬后,小孩轉(zhuǎn)過臉準(zhǔn)備也吃了我。
“不要,不要。”
“你怎么了,一晚上都在大叫。”我突然驚醒過來,見舍友小北正一臉疑惑又關(guān)切地看著我。
“沒什么,做個夢。”
我放在枕頭旁的手機(jī)屏幕亮了,上面是一條消息。
江天,我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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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