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氣味重塑的那些年

我的記憶總是容易被各種細(xì)微的東西喚醒,比如某個街景,更比如某種味道。

一度以為自己有特異功能,特別是剎那間腦海里鏡頭飛快切換,時間倒退,就好像電影。后來才知道叫“普魯斯特效應(yīng)”,很普遍。

最近在天津,因?yàn)闀r間安排得太緊,除了聽庭那天有機(jī)會去了一趟市里,平時都在幾十公里以外的“空港”,真的是“空港”,白天尚且不見幾個人,晚上更不用說,汽車都隨意擺在馬路上,一點(diǎn)沒有大城市堵車以及停車難的風(fēng)范。

來到天津,自然要去尋找“郁美凈”。當(dāng)初學(xué)校澡堂里十個筐里面,至少有五瓶郁美凈吧?我自然也是五個之一。于是,我到附近的便利店里,找到了它。擰開聞了聞,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_^

是一種花香,不甜,但很清新。因?yàn)椴淮蛩阗I了,怕店員以為我是捏碎方便面那種變態(tài),所以使勁聞了聞后又放回去了。第二天,我又換了一家便利店。然而附近只有三家便利店,只好作罷。其實(shí)也是有點(diǎn)變態(tài)……不過既然給它打軟廣了,也算是兩清了……

它很神奇地開啟了一扇回憶的門,用氣味構(gòu)筑和重塑了那些年的時光。

那些年,沒有霧霾,卻有沙塵暴。沙塵暴確實(shí)是有味道的,正如我們小時候掃地?fù)P起大灰,無法形容,或許就是……泥土的味道。據(jù)說現(xiàn)在換成了霧霾的味道,那應(yīng)該是“自強(qiáng)不吸、厚德載霧”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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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有墮落一條街的羊肉串,煙熏火燎,孜然肥油,我是不愛吃的,但也吃過。也有福華肥牛,是舍友生日等大日子才吃的,因?yàn)楸容^貴。那應(yīng)該是苦中作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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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有滿天的柳絮。我們老家也有柳絮,怎么就不亂飄呢,難道是品種不同?每逢柳絮飄起,鉆到鼻子里就容易打噴嚏。年年有,或許,這也是春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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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有寒冷和孤獨(dú)。沒有騙人,寒冷和孤獨(dú),不光是一種感覺,也是一種味道。特別是考研占座的那個冬天,在冷空氣的刺激下,昏昏欲睡的頭腦清醒了許多。身邊縱使有那么多人,但人人都都是為了自己,那時候就認(rèn)識得好清楚。不用多說,這是成長的味道。


那些年,有暖氣的溫暖。這是我最留戀的感覺,回家后哪哪都好,就是冬天太冷了。有個叔叔每年給我送橙子,橙子皮扒了放在暖氣片上,一般來說清新的氣味是“冷”的,但暖氣片上的橙子皮,卻很好地將溫暖和清涼結(jié)合在了一起,這是一種夾著觸覺的氣味,是一種神奇的味道。

那些年,沒有課的時候,我會坐著345到后海,漫無目的地走著,有“海”,有樹,有人釣魚,慢悠悠的,慢到空氣的流動都變慢了,是小時候看《貧嘴張大民的幸福生活》種下的根深蒂固的感覺。不過,正如“我說的都是真相,但不是全部的真相”,張大民生活的北京是北京,但北京卻遠(yuǎn)不止這樣,那是我假想的北京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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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有魯香園的味道。魯香園是學(xué)校食堂的一個窗口,有一個非常好的打飯阿姨(其實(shí)是姑娘)。經(jīng)常有學(xué)校里工地上工人打飯,工人舍不得打好菜,總是打一份飯,一個素菜,但是有一次我發(fā)現(xiàn)打飯阿姨打完后,又打了一勺肉菜的菜湯給他。這,或許是善良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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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也曾有過家的味道。七年時間,真的不短。站在人來人往的天橋,擠在魚罐頭一樣的地鐵里,也曾想過,要不然留下來?把這“直把異鄉(xiāng)作故鄉(xiāng)”的感覺延續(xù)下去好了。直到現(xiàn)在,它在我心中仍然占據(jù)著“第二故鄉(xiāng)”的位置。這,應(yīng)該是親切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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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最后留給我的是找工作忙忙碌碌的記憶。初雪中用高跟鞋踩下的腳印,寒風(fēng)中只好緊了緊看起來有點(diǎn)別扭的西裝,天沒亮就出門趕公交倒地鐵。宣講會上有時候自慚形愧,面試時卻保持一副打腫臉充胖子的自信臉。這,是奮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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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雖青春,但在成長;雖孤獨(dú),但又溫暖;雖辛苦,但有收獲。

近鄉(xiāng)情更怯,不敢見故人。本想在趕車前回學(xué)??纯?,一問一來一回至少六個小時,就打消了回去的念頭。北京的老師們,同學(xué)們,朋友們,祝你們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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