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極長的冬天。
宗明磊是在第二天早上約莫八點鐘醒來的,他醒來時,房中不見韓灝,枕頭邊有個小小的信封,一個外面不署名,一拈到手中卻知道有信件在里面的白色封套。撕去了那個信封的紙皮,里面果然有一張寫了字的白紙:
我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走了比較好,為了你的自由,也為了不委屈你陪著我這個將死之人,我就走了。
過去的一切就讓它過去吧,也不值得把感情放在上面去受折磨。你本來就不明白我的。
我本以為,這幾年的相處,會讓你了解我。現在你既然已經了解我,而且愛了我,為了你,我走了,當然我和你在一起是比較好的。
可是我一個將死之人,又怎么能成為你的羈絆呢?
希望你能像往常一樣,不必擔心我的事情。我并不是為了增加你的想念而走的。我只是覺得我們的感情到了一個該切斷的階段。
我應該走了。
我就走了。
祝你幸福!
? ? ? ? ? ? ? ? ? ? ? ? ? ? ? ? ? ? ? ? ? ? 愛你的:韓灝
把信看完后,宗明磊連忙打了客房服務的電話,服務員來了,他手里仍然拿著那封信,本想詢問服務員,同房的男人什么時候離開的賓館,但看到服務員,卻不作聲,只是點頭示意,叫他出去。服務員拉上門出去后,他伸手去取那個韓灝遺落的藥瓶,藥瓶中的白汁,被震得發出小小的泡沫。
宗明磊看著這些泡沫在振蕩靜止后就消失了,便繼續搖著。
他愛他。
并且覺得真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