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漂流瓶

初入大學的生活,充滿著對未來的憧憬,充滿著朝氣與活力,沒有了往日的束縛,我們像脫韁的野馬,荷爾蒙肆意揮霍,整個學校都彌漫著青春的氣息。

我掏出手機,打開某Q,把狀態調為在線,更新簽名為:大學的日子,明媚撫慰著憂傷,我該向誰說?正準備去空間發個說說,吟詩一首表達一下我作為單身狗的孤寂之情,附上一張我認為最帥的照片,結果發現空間頁頂端有個廣告,某信。出于對某訊的信任我下載下來,起個悶騷網名,寂寞的心誰來撫慰,頭像弄了個自認為很帥的大頭照,萬事俱備,準備探索新功能,漂流瓶,搖一搖,附近的人,哇新大陸,挨個探索吧。

兩次深呼吸過后,把全身力氣集中在手指撈了一個瓶子

甜甜的棉花糖:有緣千里來相會。

我回:無緣對面不相逢,你是GG還是MM?

甜甜的棉花糖:MM,你呢(微笑)

我:我是GG,你芳名?

我:我叫川小文(微笑)

棉花糖:我叫婷婷

我:婷妹妹(微笑)

婷婷:你多大了啊就叫我妹妹,沒準你還沒我大呢

……

我:婷婷,你這網名是因為喜歡吃棉花糖嘛

婷婷:嗯,喜歡吃(微笑)

我:我也喜歡吃(微笑)

婷婷:叫聲姐,姐給你買(大笑)

我:你叫哥哥我給你買吧(大笑)

……

婷婷:你是學生嘛

我:嗯,在北河大學

婷婷:!!!我在你隔壁那個藝術學院

……

我:你干什么呢

婷婷:等著一會吃柚子呢(微笑)(柚子圖片)

我:我也要吃

婷婷:一會柚子皮給你留著(微笑)

我:(生氣)我要吃柚子肉

婷婷:叫姐姐給你吃(微笑)

我:不能叫姐姐

婷婷:為什么呀 我比你大

我:叫了姐姐以后不好意思吃你了(色)

婷婷:不讓你吃(害羞)

我:就吃,在你必經之路去攔你(大笑)

……

婷婷:干嘛呢

我:正準備和你說話呢,好巧(微笑)

婷婷:你是不是想和我搞對象

我:你是要向我表白嘛(色)

婷婷:我有對象(大笑)

我:我要去給你搞破壞(陰險)

婷婷:我姐們兒正在找對象,我還說給你介紹介紹呢(生氣)

我:姐,婷婷姐,漂亮美麗的婷婷姐(微笑)

……

婷婷:你來我們學校我帶你去找她吧,寂寞需要撫慰的川小弟(微笑)

我:好的(討好)

我按耐住激動的小心臟,換上時尚時尚最時尚的衣服,吹一個類似韓寒那樣飄逸的發型,學著周星馳拿毛巾擦一把臉擺出一個完美的微笑,出發。

走到兩個學校中間馬路的一個電線處等待婷婷的到來,雙手四指插兜想擺一個覺得最帥的造型,可是卻躁動不安的維持不了一會,不知道婷婷有沒有過來,感覺周圍所有人都在都在觀察我,我也在觀察所有人,想從中找出婷婷。

“嘿!”我肩膀被敲一下同時傳來清脆的打招呼聲音,轉過身,一個長發披肩臉白白尖尖的高瘦美女在那笑著,如果給我介紹的女孩有她這長相就心滿意足了。

“咋啦,不會說話了?你是川小文吧”婷婷盯著我的臉看。

“嗯嗯,我是,我是,不過,不過,婷婷,我真名叫文小川,剛剛,剛剛沒,來得及說”我臉被她盯紅了,磕磕巴巴的說到,我覺得我用手機打字都比說話快。

“好啊你!往我還給你介紹對象,你還騙我”

“我,我沒有,我,我不是,有意騙你的”我開始后悔自己為什么當時沒直接告訴她真名,感覺臉燙的不行。

“哼!沒出息,大男人臉紅成這樣,跟我走吧,倩倩她在參加一個文藝社團表演,咱們去那等她”她竟然還拿手背蹭了我臉一下,然后轉身往前走。

“嗯”我應了一聲跟著她往前走,我想如果此時此刻是用手機跟他說話,我一定會快速的打出:切,人家還是小男人呢,倒是你,有夫之婦還這么調戲我,你是不是要始亂終棄,是不是被我的美色迷住了,你那么快轉身是不是掩飾自己留的口水啊。

一路婷婷都在說話,我僵硬的應答著,終于走到一個多媒體教室前她說到了,我們隔著窗戶看著,沒等一會她說“快看,那個是倩倩,正往前面走的那個”

我眼睛跟隨著那個女孩,耳朵跟隨著那個女孩,感覺全身心都陷入那個女孩身上了,除了那個女孩周圍的一切人或物都感受不到了,這可能是我這一生少有的進入天人合一狀態吧

“大家好!我叫王倩,接下來我來我來為大家演唱一首戴佩妮的《野薔薇》,

風說的對 就放心讓它吹干我的淚

別后退 倔強的自卑一碰就會碎

而你說的都對 有些人不是你想像中的完美

但沒所謂 隨之而綻放就不怕天太黑

我是一朵為愛永遠不低頭的薔薇

……

我像是一朵被愛洗滌后盛開的薔薇

任堅固柔情保衛了我不被原諒的罪穿

越冷暖躲過夜墜 燃燒了卑微

讓日光驕傲灑在我的背 看不見花萎因我而美

我是野薔薇

謝謝大家,一首《野薔薇》送給大家,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大腦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被楊婷婷打了多少下我才回過神來,才來得及去回味她那調皮的步伐,輕快的身影,得體的一件綠色的妮子大衣,整齊的灰色內扣發型里那一縷燈光照耀下的五彩繽紛,帶一點嬰兒肥的瓜子臉,還有她那有穿透力的聲音,明明聲音不大,卻傳的很遠,每一個字都很清晰,就像是在我耳朵邊上耳語,最最重要的是她那倔強的眼神,讓我徹底失去反抗,沉迷其中,又讓我充滿力量和向往。

里面結束了,婷婷把她喊出來給我們互相介紹到“這是我跟你說的川小文!這是倩倩”

她捋了一下頭發說“你好呀!”

“嗯”我應到,然后就不知道說什么了。

“文小川,早知道你這樣臉皮薄我就不把你介紹給倩倩了,你在這樣我可不管你們了啊,哎!你說我為了你們兩個寂寞難耐的人,我容易嘛”

“婷婷!你亂說啥呢”她嬌羞的打斷到,聲音跟剛才唱歌的聲音變得不一樣了,變得清脆悅耳的同時又有一點軟糯,原諒我的語言已經不會形容了。

“得得,這還沒開始呢,你倆站一條船上了,不管你倆了,我把你倆領到操場我就回宿舍了”不得不說我倆能在一起,婷婷功不可沒。

在婷婷調節氣氛下,不至于太過尷尬,婷婷一會調侃我幾句,一會和她小聲耳語幾句,我不知道他們在說啥,也不知道我該說啥,總是偷看她的時候她在看著我,然后她沖我笑一下,我就低下頭,一直重復這樣的動作,我不知道是她一直盯著我看,還是我們心有靈犀每次同時轉頭,我只記得她笑的很甜。

我們走著走著走到操場邊,楊婷婷說“不打擾你們眉來眼去了,我走啦,你們一起走走吧。”

我和她圍著操場走著走著……

沒有看她,可她身影卻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她的歌聲,她的眼神,她的步伐,她的笑容……

她是那么的特別,唯一普通的可能也就她的名字了吧,在我們這個年代隨便在哪個學校哪個班級去喊一聲“倩倩”都得有幾個人回頭,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合一起有7個跟她同名同姓叫“王倩”的。

雖然還沒有確認關系,可我仿佛已經想到我們未來結婚發請帖了,到時候請帖給同學們發出去,同學們會不會大寫的問號,啥?王倩?哪個王倩?我那些王倩同學又該是啥表情呢?

風吹過我的臉,明明是北方冬季的西北風,可是吹在臉上卻感覺熱熱的,我想跟她說話,我想跟她表白,說我喜歡你,說我對你一見鐘情,說咱們搞對象好不好,可我心臟砰砰跳的我說不出來。

風還在吹,我抬起頭來審視著這個操場,東面是一條柏油路有兩排法桐,柏油路和操場中間有一排路燈照亮馬路的同時不至于讓操場太過黑暗,西面是一片雜草叢生的楊樹林,樹林再向西是挨著學校西側墻頭建的一排已經破敗了的舊平房,南北兩側都是不知做何用的漆黑樓房。

“你在看什么呢”她實在是憋不住了。

“隨便看看,還沒來過你們學校。”

“這破學校有什么好看的,你都不看看我呀”

隨著說話她嘴里冒著白氣,我這才剛剛想起現在嚴寒的天氣,說“你冷不冷…”

她沒說冷不冷,不過氣氛好像變冷了一點又。我覺得我應該發起沖擊,“你家是哪的啊?”

“黑龍江的。”

“黑龍江比這冷吧…”

……

又走了兩圈,仿佛我們的談話讓周圍的溫度下降了幾分,現在操場上已經沒什么人了。

“你之前搞過對象嗎”她問我。

之前書里和電視上都是問,你搞過幾個對象,可能是她用女人的第六感判斷我沒搞過對象吧,就像是跟我確認一下,你沒搞過對象,對吧。“嗯,沒有。”

“你喜歡什么樣的人啊”

“我也不知道,我比較隨緣”我本來想說,喜歡你這樣的,怕她認為我下流沒敢說。

“你覺得楊婷婷好看,還是我好看”

她就像十萬個為什么,可能是想通過問問題緩解我們之間的尷尬吧,可是感覺她的每個問題都很難。“你倆都好看”

……

又走了兩圈,她說“我累了,咱們回去吧”

“嗯”,當我說出嗯的時候,可能是福至心靈突然開竅了,覺得這次之后可能就見不到了,應該和她多待一會。

“嗯,在走一圈唄,一會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看什么東西啊,我看看”她好像沒想到我會挽留,蹦蹦跳跳的走到我前面,從上到下掃視著我,好像在看我身上是不是哪藏著什么禮物。

“看彩虹”我說。

“騙人,大晚上的哪有彩虹”她明顯不信,可卻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又一起走起來。

走著走著,快走到靠近路燈的那一面時,我把眼鏡摘下來,用力在上面哈氣,寒冷的氣溫下,一會上面就有了一層厚厚的白霧。

“你把眼鏡帶上”我說

“哪有彩虹誒,騙子”她說。

“不應該啊,你再等會,可能是我太緊張了,剛剛弄得白霧太多了”,我有點慌,啥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也說出了我這晚上最長的一句話。

“好吧,再相信你一次,可是現在什么也看不見誒,你扶著我。”

還沒等我回復,她手已經抓著了我的手,她的手軟軟的,熱熱的,我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不知道應該去說什么,就是笨拙的抓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哇!我看到了,真的有彩虹誒,好漂亮!”

我拉著她的手,看著她開心的蹦蹦跳跳的,我仿佛也看到了彩虹。

“哎,彩虹沒了,再玩一次”短暫的失落過后,她迸發出新一輪的活力。

……

又玩過幾遍過后她說“好神奇,你是怎么發現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來的,可能老天怕我錯過你吧”我好像不那么緊張了。

我轉頭看著她,她笑了,眼睛彎成一個月牙,漸漸的她臉紅了,如果時間能夠靜止在這,一定不虧。

她說“看什么看,沒看過美女啊你”

“我想看著你為你寫首詩”我大腦里詞匯瘋狂運轉,在想如何表達我的心情。

“哇,你還會做詩啊,說給我聽聽”她看著我。

我語速很滿,一邊一字一句的念給他聽,一邊醞釀著后面一句的內容。

“一見鐘情緣定伊,

生死與共兩相離。

愛恨澆愁情永記,

倩影繚繞心相依。”

給她念完后,她小聲自己又默念了兩邊,臉紅紅的說,“沒想到你還是個大才子啊。”

“不敢當,不敢當,完全不合韻律。”

她說“即興做出來,這樣就很好啦。”

……

她說“我有點累了,咱們找個地方歇一會吧”

我心想,這又累了,她咋那么容易累,不過還是福至心靈道“我剛剛看西邊破房子那邊有臺階,去那邊坐一會吧。”

老天眷顧,剛剛觀察周圍地形起到了作用,我們走到操場西邊,穿過那一片雜草叢生的楊樹地的時候,又拉起了小手,走幾步到了破房子東面的臺階那,走近了才發現,房子比想象中的還要破,玻璃幾乎都沒了,里面一片漆黑,窗戶門都是那種老式木頭的,前后兩個房子中間有個三五米寬的間隔,那最里面靠墻頭的地方還有一個石板凳。

我說“咱們去那個板凳上坐坐吧”

“里面好黑啊,我有點害怕。”她小聲道。

她確實有點害怕,本來是拉著手她走在前面,現在如果不是我推著她走,她都快靠到我懷里了。

她一直說害怕,想做外面臺階,我就一直說去里面板凳那,不知道是不是黑暗給了我勇氣,以前特別隨和的我,這次特別堅持,一只手扒拉著她的肩膀,走到了里面板凳那。

坐下來后她還在說怕,我說“這有什么好怕的。”

她說“圍墻那邊就是火葬場,能不怕嘛”

我說“這有什么可怕的,晚上墳地里我都去過。”

“啊~你別說這個,我怕”她搖著我的胳膊。

那聲“啊~”讓我一哆嗦,我好像發現了新大陸,想著嚇嚇她,讓她多“啊~”幾聲。

“我給你講個鬼故事吧”

“我不聽,我不聽”她兩只手捂在耳朵上。

“才發現這陰氣好重,你看這靠近這邊的楊樹葉子好少,聽說火葬場的東邊是尸體停放處,就在咱們后邊,怪不得這排破房子沒拆呢,是留著給他們走之前串串門用的,誒,你看看那屋子里面,好像看到了個什么東西”我毫無邏輯的說到。

“啊~啊~,我不看,我不聽,你別說了”她捂著耳朵把頭埋在了膝蓋里。

看著她那么膽小,我膽大了起來,在她左面把右手搭在她的右肩膀上,湊到她捂著耳朵的手邊上說“別害怕,你起來看看,什么都沒有。”

“啊~我不起,我不看”

我膽子又變大一點,手由搭著變成了摟著,來回反復說了好幾次,她就是不起來。我膽子更大了,兩只手整個把她抱住,頭側靠在她胳膊上,就這樣抱著,我的心砰砰的跳,也不知道再去說什么了,只剩下呼吸和心跳。

抱了有一會兒,她說“我有點憋得慌,出不來氣”

我松開懷抱只剩下右手還搭在她肩膀上說,“你起來啊,真沒東西”

“可我不敢看”她聲音有點發抖道。

我想著別把她憋壞了,想著把她頭抬起來。

“啊~”

我一弄她就叫一聲,我的心就跟著顫一下。

重復幾次過后,最終還是把她弄起來了。

他雖然頭抬起來了,可眼睛卻還是閉著的,我想去給她眼睛弄開,她說不要不要,然后往我懷里鉆。

我感覺我快控制不住她要鉆到我懷里了,心一橫,覺得此刻她應該不會說我耍流氓了,然后對著她的嘴就親了上去。

一道電流傳遍全身,仿佛閃電劃過,光明黑暗來回變幻,大腦雷聲轟鳴,大雨落下,滋潤了我們的心田,只剩下,溫暖,柔軟,滑膩,甘甜……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她真的喘不過氣來了,才把我推開,然后讓我送她回去。

一路無言,因為嘴唇的酥麻還在繚繞,她小舌頭的滋味持續發酵,接吻還在單方面延續。

等到她走進宿舍樓又過了不知道多久,我才回過神來,暈暈乎乎的回到宿舍床上,過濾了宿舍里的一切,腦海里只剩了她,從見到她到分開的過程不斷重演。

第二天醒了,那種大腦被雷擊的后遺癥才完全消失,心里默念,我戀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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