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山路》總是孤獨的,憂愁的,這里面有我不敢去想的衰老,不敢深思的歸宿。她有房子,可以看見星辰大海,可以暢聊高朋滿座,可以盡享天倫之樂。然而,她字里行間還是流露著擁堵的不快樂。張愛玲說;“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上面爬滿了虱子。”,科學家會去研究第三空間理論,作家卻早已學會承受煙火的氣息,承受自然的生老病死,承受黑夜白晝的孤獨。然而,承受畢竟不是自發的,我不歌頌人類的勇敢,這只是對孤獨的妥協。
歌唱家蔡琴在臺中開演唱會,媒體紛涌而至,關注的是她前夫摯愛楊德昌的死訊。作為一個公眾人物,面對冰冷的攝像機和話筒,她不能號啕大哭,莊重公布或是緘口不言,只是退而再退的無奈。為他唱一首《恰似你的溫柔》,全當告慰。歌迷們狂熱的為她鼓掌,也許此刻,她不需要掌聲,不需要聚光燈,她只要一張床,一本相冊,陷入回憶的隧道。他和她經歷的山路,不需要過多的贅述……記得在《我與地壇》里,史鐵生終于走出了自己的繭房,卻又走進了另一個孤牢。他以為沒有人理解他的痛苦,可是園中有過他車轍的地方,都有他母親走過的焦灼。后來呢?上帝收走了他的母親。2010年的冬天,他也走了。這世上再沒有一個人有何他一樣的孤獨了。醒悟后才懂得,孤獨是被時間流失的愛。
作者想到了重癥加護房里的沈君山。是啊,“才子當然心里冰雪般的透徹:有些事,只能一個人做。有些關,只能一個人過。有些路啊,只能一個人走。”然而,這不是我的山路,這一做巍峨的大山,看到一段曲折的山路,證明有人來過,她們和你一樣,可以相互扶持。如果能看到一棟房子,那更好了,山上有人家,有躲避風雨的地方。孤獨是存在的,但我們更缺乏理解,更缺乏對存在的感知。人生不能因為沒有完全中意的心,就否認其他熱忱的愛。孤獨是一種擁有,慶幸你有過,孤獨是一種高度,把自己放低一點,才會更加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