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傅青巖
全目錄|木棉花樹下的守候
上一節(33)“初夜”、初潮
(34)你朋友真叼
早晨起來,昨晚淋濕的衣服已經在洗衣機里洗好晾干了,本想換好衣服后想回宿舍去洗漱一下,許尹正卻拿出他早上新買的牙刷毛巾遞給我,“沒洗面奶,要不你將就著用我的吧?!?/p>
我愣了下,不是因為他男士的洗面奶,而是因為我從來沒有用過洗面奶化妝品這類東西。
洗漱完后,許尹正叫我過去吃早餐,他煮了紅豆湯,煎了荷包蛋,還有樓下買的油條和蘿卜絲餡包子,這些他得多早起床準備呀!
我心里有些過意不去,問他:“昨晚你都沒怎么睡,我們出去吃早餐不就行了嗎,外面那么多賣早餐的 ……”
許尹正往我的紅豆湯碗里加了些紅糖,娓娓道來,“我們家的家訓,只要有時間,一家人必須圍在桌旁一起吃飯的?!?/p>
聽了他的這條家訓,我驚得瞠目結舌,喂嘴里的紅豆湯忘了往下咽。其實我驚的是他說一家人,我現在好像還不是他的家人。
許尹正卻以為我是對他們家的家訓感到質疑,又解釋說:“雖然我爸媽他們只是做點小生意的,平時也很忙,但我們家吃飯很講究,我媽的廚藝很好,也樂意煮給我們吃,但我爸規定,吃飯時如果我媽還沒有上桌坐下,我和妹妹是都不許動筷子吃的……”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許尹正的廚藝也不賴,什么都會做一點,原來是得了他媽媽的一手真傳。
我能想像,許尹正和他爸媽以及妹妹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吃飯多么其樂融融的溫馨畫面,多么有儀式感的家庭吃飯方式!他們家也一定是嚴父慈母才能教導出這樣溫厚親切的許尹正,這真讓我羨慕!
吃完早餐,我和許尹正步行去公司,雖然這條路我們已經來來回回牽著手走過多次了,但今天走在這路上,卻讓我覺得心里有些緊張,仿佛是怕被人瞧見了一樣——因為我昨晚在許尹正家留宿了。
快到公司附近時,我的這種不安到達了極致,想甩開許尹正的手,卻沒能成功,面對我略有些幽怨可憐的眼神,許尹正像是安慰我似的摸了摸我的頭笑了。
不想卻碰見了傅雪,她剛從一家桂林米粉店里吃完早餐出來,點了支煙站在垂下許多根須的大榕樹底下。
仍是一身黑色衣衫,腦后大簇的頭發盤起來,用一根綠色的木簪固定在頭頂,艷麗的容顏依舊神情冷漠,卻還是驚艷到了路上的一眾行人。
傅雪像塊冷漠的反光玻璃,將身后早餐店門口吃東西的男子,和路上作青澀幼稚打扮的小女生們的紛紛艷羨的目光統統過濾掉了。
待我和許尹正走近跟她打招呼后,傅雪瞇著眼吐了口煙圈,突然問道:“你們倆睡了?”
真不愧是傅雪,特立獨行式的早上問候語,聲音不輕不重,讓我窘到極點,饒是許尹正一男的,也被傅雪這直白的問題給窘到了,這次不用我甩開他的手,他已主動松開了我,不自然地咳嗽聲清了清嗓子,用松開我騰出來的手去撫弄著自己的鼻子,這是他神情不自然或窘迫時常有的一個動作。
“沒?!?/p>
“嗯。”
我和許尹正同時出聲,回答卻不一致,傅雪聽后笑得意味悠長,然后我們倆在她面前變得更窘了。
傅雪讓我們先走,她還要去超市買點東西,許尹正重新拉著我的手往公司走去時,這一次我們相當有默契的同時出聲贊嘆傅雪道:
“你老鄉真叼!”
“你朋友真叼!”
還有更叼的在后頭呢!
下班后回宿舍,上夜班的胖蕓一個人在宿舍睡覺,六點鐘她已經醒了,躺床上玩手機,我剛進門就被問:“小鹿,老實交代,昨晚上夜不歸宿干嘛去了?”
我的天,胖蕓昨晚在上夜班也知道啦,但一想不對呀,她今天早上八點下班回來我也正在上班了,她都沒有碰到我怎么會知道我夜不歸宿呢,難道是傅雪告訴她的?
見我還在納悶沒有答話,胖蕓指了指我床上,“我媽從老家給我寄的特產,我分了些給你和傅雪,你的還堆在床上地兒都沒挪一下呢,難不成昨晚你抱著這些桔子入睡的?”
抱著桔子入睡,怎么可能?
果然,我一看一口袋柑桔穩穩當當地坐在我枕頭上,還在想怎樣回胖蕓的話,從衛生間鉆出來的傅雪補刀一句,“瞧她身上的衣服也沒有換?!?/p>
經傅雪一提醒,胖蕓眼睛立刻掃向我昨天打網球時穿的休閑運動衣褲,本想早上回宿舍換掉的,但和許尹正慢條斯理的吃了早餐后,時間來不及了,而且今天是周末,員工是可以穿自己的休閑的衣服去上班的。
胖蕓手機都不玩了,眼里冒著狡黠的小星星,興奮地對我盤問起來,我開始掰著她家的特產——蒲江雜柑吃,打算對她緘默到底。
自從這貨知道我的戀情后,可是無時無刻不在拿我和許尹正打趣,她和傅雪倆人一人是苦戀不得,另一個是正在失戀的痛苦中,對我這個正在戀愛中的無辜女人老是一個明嘲,一個暗諷……
我還沒將這小小的忿悶在心里弱弱的吐槽舒展一下,暗諷的人慢吞吞地開口了,而且相當有傅雪女神style——“他們倆終于磨蹭到欲罷不能欲火焚身階段了!”
此時只用女流氓來稱呼傅雪好像都太弱了,將我的節操凌辱的無下限,時常在想她的前男朋友伍天究竟是怎樣一彪悍的爺們,才降得住她這款犀利御姐范兒。
還想譴責傅雪口無遮攔少兒不宜(少兒就是胖蕓),不想胖蕓早就被她膜拜的女神給帶壞了,以前新潮詞兒學的快,現在連傅雪的犀利毒舌也學會了,以前還幫我一起罵傅雪女流氓的胖蕓竟然問道:“小鹿,許尹正那叼毛的狗公腰如何呀?”
還沒反應過來狗公腰是個什么鬼,胖蕓的話已引得平時笑容吝嗇的傅雪“撲哧”笑出聲來,料定不是什么好詞兒。
只是說到“腰”,就忍不住腦補了下許尹正洗完澡后半裸只穿了條內褲的畫面,雖然昨晚羞羞噠實在不好意思直視,可也不是沒有看……
“傅雪,快看小鹿的臉紅了,哈哈……”
胖蕓又開始了以“蹂躪”我的心靈讓我懊惱,以此建立她的快樂為目標,在我和傅雪面前夸張賣力的表演起來:“小鹿呀,我的小鹿呀……”(許尹正手機兒歌鈴聲)
“小鹿,想我了嗎?”邊說邊抓起傅雪的手故作深情地問,傅雪沒那么配合,一把甩開她的手時卻抿嘴強忍著笑意。
胖蕓的表演熱情絲毫不減,用自己手掌貼臉,聲音柔情似水,“想,人家看著你都會想!”(后面一句純屬胖蕓自個兒編排進去的,先不說那次我在食堂當著胖蕓的面才沒回答許尹正說“想”呢,就算說也不會那么嗲)看我窘得一頭黑線后,更是開始了天馬行空的自由發揮:
? “小鹿,么么噠,親一下,嗯嘛!”
? ? ………
? ? ………
沒能抵抗住胖蕓的瘋狂“蹂躪”,后來我誠實地招了自己昨夜來了大姨媽,所以昨晚的夜不歸宿,我和許尹正沒有她們想像中的那樣瘋狂。
胖蕓果然不表演了,累了后又躺床上睡覺去了,打算七點半起床進車間上夜班,傅雪經過冷靜地分析后,難得夸獎人——“他對你可真有耐心?!?/p>
我聽后心里一甜,剛開始翹起嘴角笑,女神又丟了句戲謔過來:“你和許尹正玩的是認真勾引認真失身的游戲呀!”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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