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翻看筆記本上兩周之前寫的一段兒:
“旅行就是你跳出了日復(fù)一日的柴米油鹽,有了化整為零的心態(tài)看待自己的人生軌跡,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自己,了解和認識自己,明白自己在這世界上的位置,心平氣和的努力,從容不迫的活下去。”
回北京一周多,泡在實驗室里錙銖必較的時間一長,便覺無甚自由的心境再去描繪那悠閑的乘著白云的假期體會,就像從幾米遠觀察自己人生的位置又踏入現(xiàn)場,腳步都落在泥土之上。
昨晚和同伴在學(xué)校操場上散步,忽聞身后有說英文的聲音自遠而近,聲音略帶喘息,我正要回頭看,聲音就從我身邊過去,原來是一個穿白T和運動短褲在跑步的女生,帶著耳機,一邊跑步,一邊練習(xí)口語。她汗涔涔的背影,越來越遠,在我視線中模糊化為微軟雅黑加粗的倆字——努力!
或許因為這樣的體力+腦力雙重運動是我學(xué)不來的,看著那背影,我心里生出一種佩服的同時,覺得自己還是更像村上春樹筆下的那種跑步類型:
每每有人問我:跑步時,你思考什么?
在寒冷的日子,我可能思考一下寒冷;在炎熱的日子,則思考一下炎熱;悲哀的時候,思考一下悲哀;快樂的時候,則思考一下快樂。如同前面寫過的,還會毫無由來地浮想往事。有時候,只是偶爾有之,也有關(guān)于小說的小小靈感浮上腦際。盡管如此,我?guī)缀鯊牟辉伎颊?jīng)的事情。
我跑步,只是跑著。原則上是在空白中跑步。也許是為了獲得空白而跑步。即便在這樣的空白當中,也有片時片刻的思緒潛入。這是理所當然的,人的心靈中不可能存在真正的空白。
話雖如此,潛入奔跑著的我精神內(nèi)部的這些思緒,或說念頭,無非空白的從屬物。它們不是內(nèi)容,只是以空白為基軸,漸起漸長的思緒。
這樣簡單的心境,可以讓我享受跑步,不再感到它是一座高山,需要我咬牙切齒的攀登。
記得初次在奧森公園跑10公里時,行程才剛過半,我就覺得到了體力的盡頭,這時,身邊有長跑經(jīng)驗的小伙伴告訴我,不要強求速度,去找一個適合自己的步伐。我試著去做,果然身體輕松很多,后半程就在“看看夕陽看看云”的愉快心情中完成了。
又想起在旅行途中的一件小事來。當時我們在墾丁的海里浮潛,由于我們對自己的游泳技能不夠自信,所以到了腳不著地的海里就死死抓住教練,一緊張,自然就動作僵硬。這時候,那位皮膚被海風(fēng)和陽光伺候得黝黑黝黑的教練,就像看著小鴨不會游泳的鴨子媽媽一般,一臉無奈,“浮潛是用來享受的啊,看你們的樣子,像是來受刑誒”,一句玩笑,讓我們的緊張緩解下來,“鴨媽媽”繼續(xù)教到,“肩膀要huang (放) 松,這樣你才可以 hu(浮)起來哦!”
不知為何,我一直沒忘記“鴨媽媽”這句帶著濃濃福建口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