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指責人,連人是誰她都不知道,聶清嬰太瞧不起人了!
“閃開,別擋路!”梁曉白不等聶清嬰把話說完,人就站了起來,硬邦邦地撞開聶清嬰的肩膀,往看八卦的人群中去。
聶清嬰肩膀被撞,人趔趄后退了兩步,她回頭看向身后的梁曉白——梁曉白問一個姑娘:“準備好了么?剛才排練的那版我們重新試一下吧。”
被問話的姑娘立刻道:“好。”
聶清嬰判斷半天:“你是梁曉白?你針對我?”
欺人太甚!梁曉白心里一嗤。
其他一些姑娘和男生有些猶豫地看向被梁曉白丟在后方不理的聶清嬰,神色多少有些尷尬。梁曉白背后有眼一般,回過頭來:“嘀咕什么呢?這劇難度這么大,不多排練是想丟臉么?看她干什么?她一個新來的,又不參加我們這出劇,她可不比你們!”
劇團眾人連忙向梁曉白集合,雖然編導、舞美設計等老師都不在,但這出舞他們已排練許多遍,非常熟悉。梁曉白一聲令下,眾人排擠開聶清嬰,開了音響,按照排練的秩序開始跳舞。他們占據(jù)了大半個排練廳,梁曉白神色冰冷地看向聶清嬰,聶清嬰主動讓開位置,把空間讓給他們。
梁曉白有些狐疑地看她一眼。
隨著音樂聲起,男女舞者翩然起舞,眾星捧月般,烘托出這出舞的領舞者,梁曉白。梁曉白舞得酣暢時,余光不由自主地帶了幾分自得,瞥向貼墻而站的聶清嬰。卻見聶清嬰長身挺拔,正安靜地欣賞他們的舞——
這出舞劇《麗人》,經幾大享有盛名的藝術家?guī)状尉幣拧⑿薷模鞘「栉鑴≡旱慕浀湮鑴 _@一次,《麗人》重新編排,歌舞劇院對外打出新版《麗人》的宣傳,重點宣傳的,是他們的新領舞者梁曉白,將在舞劇中完成一系列高難度動作。
聶清嬰舞蹈基礎扎實,卻因為她來時排練已進行到最后階段這個原因,劇團沒有為她安排位置。但是待在劇團半個多月,聶清嬰已經熟悉這出舞劇。
聶清嬰瞳心清澄,泠泠似水,梁曉白與她目光才對上,非常敏感的,梁曉白心里咯噔一聲,預感到不妙。下一秒,見聶清嬰站在他們舞者的另一邊,悠然抬起手臂,她提起肩膀,一個端腿擰身的大動作,躍入了空地中心。
梁曉白腳輕輕擺動時,如同照鏡子一樣,她看到聶清嬰與她作出同樣的動作來——
掖步接小射燕,轉掀身探海……
一模一樣的動作,中間的空地上好似劃了一條看不見的線,擺了一張大鏡子。兩邊的女孩,作出同樣動作,完成同樣舞姿。梁曉白憋著一口氣,猛地加快自己的動作。
而對面,聶清嬰氣定神閑,跟著她快起來。
照鏡子一樣,對面的女生美麗,舞起來手臂、腿上都帶著力量感。鮮明的對比,曼妙的身形,對方旋轉時恍如花開……這一切,都讓梁曉白舞步節(jié)奏亂起來,臉色漸漸蒼白。
領舞節(jié)奏一亂,所有舞者都感覺了出來。梁曉白努力鎮(zhèn)定,步伐卻越來越慌,舞者們紛紛停了下來,竊竊私語——
“快看,聶清嬰和梁曉白在跳一樣的動作。”
“才來半個月多,就能和首席跳一樣的?”
梁曉白深吸口氣,接著是連續(xù)二十個串翻身接絞腿蹦子動作。這套動作包含跳躍和旋轉,舞者穿上舞衣后,袖子甩起,會非常驚艷。這是這一次《麗人》改編后第一出戲的重頭戲。連續(xù)一套動作做下來,并不容易。梁曉白不敢大意,繃起全身肌肉,開始旋轉。
與此同時,聶清嬰臂胯打開,手臂伸直走圓,也開始旋轉!
舞者們在旁邊聚在一起數(shù):“一個,兩個,三個……十,十一……”
喊聲越來越大,舞者們越來越興奮!
……
“徐先生,太感謝政府這次的撥款,解決了我們的燃眉之急……”劇團的幾位領導陪著徐白楊這位青年才俊,一路上夸個不停。A省歌舞劇院是國有大型劇院,長期以來享受政府扶持政策的好處。徐父在A省是大人物,這次撥款又是徐白楊親自前來,劇團領導們沒大事,都過來相陪。
徐白楊文質彬彬,一路禮貌笑道:“不用客氣,你們劇團這些年發(fā)展不錯,基本能自負盈虧,這正是政府鼓勵、希望看到的。”
古典藝術團的幾位領導腦子一轉:“徐先生,聽說你女朋友也在我們團里?徐先生要去看看么,給聶小姐一個驚喜?”
徐白楊腳步一頓:“聽清嬰說,這時候是排練時間,我過去會打擾吧?”
領導們連忙給劉老師使眼色:“不會不會!劉老師過來,你最了解聶小姐了不是?”
因為聶清嬰是徐白楊的女朋友,就要一次次破例?現(xiàn)在又因為這層關系,討好徐白楊?劉老師是個傳統(tǒng)舞蹈家,不喜歡自己的劇團被外人指手畫腳,臉色立刻變得不太好看。但領導們急于巴結官員,她只能勉強應付兩句。劉老師被領導推到前面,在前帶路。
徐白楊跟上,一眾領導跟隨,到一間排練廳外,門關著,他們已經聽到里頭的高聲數(shù)數(shù)聲音。徐白楊臉上露出好奇色,領導們也往前湊,劉老師同樣不解,推開了門——
“十,十一,十二……梁首席加油!”
“聶清嬰加油!”
梁曉白額上滲汗,本就緊張,那邊為聶清嬰加油的聲音變大,她越來越分神。突然門推開,她驟然看去,一眼看到徐白楊的面孔……“哎呀!”一聲驚叫,梁曉白手足無措,她身子傾斜重心偏前,摔倒了。
聶清嬰同樣看到了門口的徐白楊,還看到徐白楊的目光掃過梁曉白,緊接著梁曉白就摔了。聶清嬰心里閃過一絲疑慮,但她專注于舞蹈,念頭轉瞬而過。
而另一邊,聶清嬰還在繼續(xù)——
“十九,二十!”
眾人心提到嗓子眼,看到聶清嬰完成動作,紛紛松口氣。連門口圍觀的領導們聽了老師們的解說,都滿目驚艷地看著那個跳舞的女生。但這才剛開始,二十個絞腿蹦子完成得標準堪比教材,聶清嬰腳下不停,繼續(xù)旋轉、跳起。坐在地上的梁曉白臉色慘白,眼睜睜看著門口的徐白楊專注地望著聶清嬰,其他人繼續(xù)往下數(shù)——
“二十五,二十六……三十!”
“三十一,三十二……四十!”
“四十一,四十二……五十!”
五十個絞腿蹦子,速度沒有減緩,動作完全標準,跳起來富有美感……這種高難度的動作,很少人能一次不錯地跳下來。當聶清嬰緩緩停下,喘著氣望向他們時,排練廳內鴉雀無聲。
然后,噼里啪啦,掌聲響起。
劉老師站在門口,久久不能回神。等她回過神,她和旁邊幾個老師一商量,說道:“聶清嬰,你來做領舞的B角吧。BCD角往下沿,原來的D角不是正好想請假回老家么,準了。”
一出舞劇分為ABCD角,梁曉白是當之無愧的領舞A角。老師們一下子將聶清嬰提拔到B角,僅此于梁曉白。梁曉白練這出舞已經很久,她才來沒多久。這種分配角色,表示老師非常滿意她剛才的表演。
她已經開始威脅梁曉白在團里的位置了。
聶清嬰低下眼,向坐在地上的梁曉白伸出手:“這是報復你針對我。”
竊竊私語聲中,梁曉白難堪無比,又不好發(fā)作,只能憋屈地扶著聶清嬰的手站起。指導老師看到這一幕,居然回頭跟領導們笑著介紹:“我們團的姑娘關系特別好,尤其是聶清嬰和梁曉白……”
梁曉白:……放屁!誰和聶清嬰關系好了!
徐白楊笑著走進來,再一次無視了梁曉白,走向聶清嬰:“清嬰,你這是很厲害吧?恭喜你了!”
聶清嬰看到男朋友過來,才一掃方才的淡泊,微微露出笑容。
……
周氏集團早上開會結束,周明坐在辦公室中的旋轉椅上,眼睛盯著桌上的報告,良久不動,一副提不起勁的模樣。站在辦公桌對面的女秘書匯報完工作,見周經理遲遲不給出指示。秘書胸大腰細身材火辣,她的老板卻對她的美貌視而不見。女秘書笑不露齒,標準十分:“周經理,周經理……”
她深情呼喚半天,周經理像死了一樣沒回應。
女秘書:“我托關系拿到今晚《麗人》貴賓席的票了!”
周明瞬間活過來了,他盯著女秘書半天:“還是你有魄力,這時候還鼓勵我勾搭有夫之婦的女人就是你了。小陳,你太優(yōu)秀了。”
女秘書小陳猶豫道:“經理,我可能不想這么優(yōu)秀……”
周明不理她,自顧自地垂下眼睛:“可惜,我答應韓達他們幾個,以后忘了聶清嬰,再不過去湊熱鬧了。要是被他們幾個撞見就糟了。”
小陳高興道:“韓少的意見很有道理……”
周明抬起眼皮,他氣勢凌人,眼角上揚自帶厲色:“可是我知道你工作很忙,你晚上要加班,沒時間看舞劇。這樣吧,我?guī)湍阋话眩哑苯o我吧。我為你犧牲一把,背棄我對朋友的承諾,免為其難去看場舞劇吧。”
老板一句話就讓她加班,小陳努力掙扎:“可是我有兩張票……”
周三少詫異看她一眼,責備她:“說什么呢?你跟我一起去,萬一被誤會你是我女朋友怎么辦?我不是失去機會了?再退一萬步,你覺得我會給你這個傍大款的機會么?”
周明拍她肩:“好好工作,給你加薪加油喲!”
小陳:……經理,我不想傍大款,但是你清醒一點!她愛別的男人十年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陳秘書一直是助攻,大胸助攻哦!
第6章?
《麗人》作為一經典舞劇,新編后吸引了大批熱愛藝術的觀眾。至少在A市主場,座無虛席。尤其是沖著省歌舞劇團推出的A角領舞的觀眾極多;BCD角,則是第二選擇。但周三少周明來看舞劇,明確奔著B角上場的場次——他知道聶清嬰是領舞B角。
六月天,暴雨后悶熱無比,傍晚時分,來歌舞劇院觀看演出的觀眾中,出現(xiàn)了一個面孔英俊、卻穿風衣低著頭、恨不得把臉完全埋到衣領中的青年。青年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晦色打光下,他側臉線條硬朗,眉目鋒利,坐到他旁邊的女生,紛紛偷看他。
后座一個長發(fā)女生戳了戳青年,笑問:“小哥哥,你是一個人來看舞劇么?”
周明轉頭,皺著眉。
女生:“小哥哥?”
周明沉默。他轉過臉來眉目輪廓深邃,本是英俊面孔,但他眼中露出幾分茫然,看著后排女生。
女生猶豫:“小哥哥你不會說話?”
周明沉痛無比地點頭。
后排悄悄觀察的女生們露出失望眼神:“……”
長得這么帥,坐到貴賓席家里肯定也有錢,居然是個啞巴。太匪夷所思了。女生們討論一番,將信將疑,看其他人跟周明對話,對方也擺出不會說話的樣子,大家面面相覷。這段插曲后,沒人再來和周明搭話。周明低頭,欲蓋彌彰地在群里和自己的哥們兒聊了兩句。群里聊得熱火朝天,韓達忽然說:“對了,我爸公司搞到幾張咱們歌舞劇院的票,這幾天演出呢,你們誰去看?”
周明趕緊樹立自己的形象:“我忙著工作,沒時間看表演。我現(xiàn)在就在加班,不信你們問我秘書!”
群里瞬間靜謐無聲。
一人意味深長:“你不冒出來,我都忘了歌舞團里有聶小姐啊。”
周明發(fā)了個表情包:“我愛工作,工作使我快樂!”
一眾狐朋狗友們:“……”
一會兒韓達私戳周明,問:“真不要票?”
周明鄙視地挑下眉:“呵,男人。”
韓達:“……”
周三少化身交際花在群里插科打諢,總算讓朋友們相信他確實在加班。周明回國后在周首富的公司上班,他雖然和他爸不對付,工作卻也沒為氣他爸而故意掉鏈子,周明加班是完全有可能的。伙伴們跟周少一起罵了一通周建國虐待公司員工的話,周明又發(fā)了一張秘書小張發(fā)給自己的加班圖,這才在群里隱身。
舞劇剛拉開幕布,燈光暗下,貴賓席上的周明擦把汗:艸,累死老子了。終于能安心看演出了!
幕布拉開,一束幽藍色清光照在舞臺上,舞臺布置如同河邊洗沙,舞者紛紛登臺亮相。周明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在臺上跳舞,周圍觀眾沉浸舞蹈藝術的美中,青年一點反應也沒有。但當舞蹈一點點推進,一個姑娘緩緩從人后步出,周三少神情一動,身子前傾——
聶清嬰!
其他貴賓席上的觀眾們“咦”一聲:這個新來的領舞跳得不比梁首席差啊。
舞臺上,聶清嬰為首,穿著唐氏舞衣,領著一眾舞者踩著音樂。樂聲如泉水流動,臺上燈光追逐著聶清嬰。她表演的是一位踏青少女,艷麗的妝容,標準的舞臺笑容,長袖長群。腰肢款擺,翹袖折腰,她的腳輕輕勾著,舞姿復雜又優(yōu)美……而隨著戲劇發(fā)展,舞者們身上照著的燈光暗下,聶清嬰有一段長達兩分鐘的獨舞!
見她甩袖,袖如云飛淘卷;
見她大跨步,身形如霧追燕;
見她控腰后翻,滿場驚艷!
觀眾席中:“這個領舞是誰?跳得真好……”
說不出的能量,在聶清嬰的手臂長腿間流動。舞臺四周幽黑,燈光只追著她一人。無論是旋轉還是飛跳,她如火焰一般,周身充滿了力道,看得人雞皮疙瘩起來。觀眾屏著呼吸,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這支舞上。周明更是身體前傾厲害,眼睛亮如子夜寒星——
她真美。
真好看。
但她跳起舞來,才是最動人的。
他看著臺上的女孩跳舞,她忘我地在臺上展現(xiàn)自己的美麗,周明唇角含笑,生起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但他看著臺上明艷的聶清嬰,心神恍惚,記憶又好像被她帶到了他們高中時,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
……
十五歲時的周三少,脾氣只比他長大后更壞。同桌徐白楊認真讀書的時候,少年周明總是玩得滿頭大汗,吆喝著自己一幫狐朋狗友,到處招惹是非。因為兒子太調皮,周首富和妻子不知道愁白了多少頭發(fā)。但周明屢教不改。
他第一次見聶清嬰,是他去隔壁的高中和人約架。
周末下午,周明從家里偷跑出來,翻墻翻進隔壁高中。校園周末靜謐無比,只有三三兩兩的同學逗留。少年周明約打架的同學還沒來,他閑得無聊,哼著走調小曲,好奇地在隔壁高中校園里轉悠。這所高中是一所舞蹈大學的附屬高中,熱愛打架的周三少從來沒見過這種學校,當然要好好參觀。
就是那么一個尋常的下午,他在校園轉悠,推開了一間排練廳的大門,看到了在屋里穿著黑色貼身舞衣跳舞的少女。
她一個人在排練廳練習,飛腳展身、云門大卷、橫飛燕跳……一系列少年從沒見過的高難度舞姿,在他眼前如畫一般展開。
他呆呆站在排練廳大門邊,廳中跳舞的姑娘知道有人進來,卻看也沒看一眼。她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中,她的面容和身形,讓周明激動得全身發(fā)抖。他從未見過這么好看的姑娘,從沒見過這么驚艷的舞蹈!
周明的同伴們滿校園地找人:“周明,周明!”
“艸不是約了打架么,人呢?周明這個混蛋!”
那個下午,周明爽了朋友的約。他在排練廳看一個姑娘跳了一下午的舞,姑娘跳完舞后,周明追她一路。他不停地問:“學妹,你叫什么啊?周末你不回家么?”
“學妹,我們做朋友好不好?”
“學妹,學妹你別不理我啊……”
回去后,少年到處和人分享自己的秘密——
嗨,看到那個漂亮的小姑娘了么?總有一天,他要她做他老婆。
……
這么多年,見過多少大美女大明星,回過頭來,他還是覺得她最漂亮。
往事與現(xiàn)實在眼前交替,這出舞劇,周明看得專注而深情。他神色溫柔,回憶著自己高中時的事,他如何瘋狂地追她,她如何拒絕他,徐白楊如何插進來……周明眼睛瞇起,眼瞳幽黑,眼白清寒。
周圍掌聲熱烈,所有歡呼贊賞送給臺上聚光燈中心下的女孩。周明盯著臺上翩翩起舞的女孩,目不轉睛。他的神色,在溫柔、狠厲、暴戾、迷茫間流轉。散場時,周圍觀眾沖上舞臺和舞蹈演員合影,領舞聶清嬰更是合影的重點對象。
周明沒有沖上臺,他坐在燈光下的座位上,坐姿懶散,眉心輕壓,漫不驚心地看著所有人沖向他的女孩兒……良久,周明摸著自己的下巴,低低笑出聲——
他還是要她做他老婆!
……
《麗人》在A市大獲成功,票賣得非常不錯。一個月的演出,時間表排得十分緊促。ABCD四組舞蹈演員輪換表演,周明只在聶清嬰那一場時才會出現(xiàn)。風雨無阻,他在臺下興味十足地欣賞女人,琢磨著如何與徐白楊搶女人。貴賓席的一些文藝愛好者都熟悉周三少了,臺上跳舞的聶清嬰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而對于歌舞團來說,梁曉白和聶清嬰的名氣打開,對他們只有好處。然而聶清嬰和梁曉白兩個領舞之間,因為存在競爭關系,關系一直沒有好轉。梁曉白不理聶清嬰,聶清嬰又是對什么都很冷淡,團中老師頭疼無比,兩邊找兩人談話。
這一天下午,訓練結束后,因為晚上演出是梁曉白領舞,聶清嬰洗完澡換好衣服,便打算回家。她洗完澡出來,在換衣間撞見一個姑娘,很眼熟。
聶清嬰判斷了一下,謹慎地:“你好。”
梁曉白:“我叫梁曉白!天天一起上班你裝什么不認識啊?”她鐵青著臉,換下衣服。
? ? ? ? 聶清嬰愣一下,也不在意,把自己的衣服鎖好,站在鏡子前扎頭發(fā)。她忽然聽到手機鈴聲,轉頭看,見梁曉白的手機扔在長椅上沒有收好。手機鈴聲持之以恒,聶清嬰猶豫一下,走過去拿起手機,要給梁曉白送去。但她拿起梁曉白的手機,視線低下隨意一瞥,愣住了——
梁曉白手機的屏保,是一個男人的背影。
這個背影,臉盲如聶清嬰,她也不會認錯。因為這是徐白楊。
大腦懵住,聶清嬰握著梁曉白的手機,手指用力得發(f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