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那么一座城市,每當你想起它的時候,就想起了一個人。
有沒有那么一首歌,每當伴奏響起的時候,就忍不住流淚。
1、
趙雷上我是歌手那天,我和王小姐在一家小酒館喝酒。
當趙雷輕輕唱起《成都》的時候,我驚呼了一聲:“臥槽,趙雷上我是歌手啦!”
回過頭,卻看到盯著屏幕的王小姐早已淚流滿面。
那一天,王小姐的話很少,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喝酒。
“看來這首歌要火啦。我真沒覺得有什么好聽的。”我覺得氣氛太沉悶,便打趣她道。
王小姐只是笑了笑,“真好。你在感情中一定都是被愛的那個吧。”
我愣了愣,心里也突然涌現出一個人的名字。而此刻,我們彼此心照不宣地選擇了抹去那個名字。
人這輩子,最怕的是突然聽懂了一首歌。
有些歌開始我們不懂,當我們遇到了一些人,經過了一些事以后,我們就慢慢聽懂了。
懂了就長大了。長大后的我們,懂得了自我保護,懂得了一下子識別出江湖上所謂的套路,心里沒有誰的人最酷。嬉笑怒罵之間,卻也還記得那個傻乎乎的彼此許諾的昨天。
那個晚上我陪王小姐沿著廈門的環島路走了好久好久。海風陣陣,濤聲依舊,有些故事被海浪推向遠方又推了回來,在心底徘徊。
我想,我們的心里都有那么一個人,忘不掉卻又見不了,永遠和一座城市緊密相聯。
可以是成都,可以是北京,可以是廈門,可以是廣州……分開的時候或許在九月,或許是十月,或許在大雪紛飛的清晨,或許在陰雨綿綿的傍晚……
他還穿著白襯衫像一棵挺拔的白楊,手里抱著吉他,在宿舍樓下撥弄著琴弦。
那是我們心中的少年。
2、
你還記得分手那天嗎?
我總以為分開的人要好好告別。就像那句話說的,就算終有一散,也別辜負相遇。好好相遇,好好告別。
我們告別的那天是在機場。
我送他去機場的時候,他絮絮叨叨地和我說了很多如何照顧自己的話。我微笑,點頭,拼命將眼淚抑制在眼眶。最后我說,“那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呀?”他沒有說話。
我突然抑制不住地大笑,重重地推了他一下,“哈哈哈我開玩笑的啦!”
當時我自以為是的如釋重負,日后卻成為了讓我想念的東西。我們后來都沒有刻意去等待,當時分開時候說的煽情的許諾不過是過眼云煙,只是所有的曲終人散和分道揚鑣可惜的不是離散而是道別。
他走的時候沒有說再見,可我每次在首都機場的時候卻總也忍不住想起他的背影。
我聽說他的城市在下雪。很想知道夜深人靜的時候,雪落下來的時候,到底有沒有思念的聲音。云朵劃過他的窗沿的時候,他還會不會時常彈起吉他又唱著什么歌。后來我悄悄來到了他的城市,去走過他微博上發過的那些地方,卻沒有告訴他我來過。因為我帶不走他。
很長一段時間,手機天氣里我都記錄著他城市的天氣。我帶不走他,就像他離開北京的時候也帶不走我一樣。所以我后來離開他的城市的時候,帶走了他家門口的一塊泥土。
記憶里,我們牽著手走過很多大街小巷。和他走在一起的時候,永遠不覺得疲憊。有一次他送我到車站,我們嫌分開的時間太早,于是走了一個又一個車站。那時的我們舍不得分開,彼此的手牽得最牢。哪里知道后來有一天會離得那么遠,遠到我站在不同時間的另一個半球想念他。
他要離開的前幾天,我們在后海喝酒。我喝醉了在馬路邊蹲下來哭泣,他摸摸我的頭發說:“陪我再走走吧。”
那一路好長,走到夜燈都熄滅。
那一路好短,只想永遠走下去。
3、
夜色溫柔,我和王小姐走累了坐在海邊。
我問王小姐,現在想起他,還能想到什么呢。
王小姐的戀人在成都。
她說。
那座城市有著陰晴不定的天氣和小雨綿綿。有著熱氣騰騰的火鍋和隨處可見的小吃。
他們是在玉林的小酒館認識的,也是在那里分開的。
曾經的武侯祠文殊院春熙路青羊宮昭覺寺杜甫草堂寬窄巷子都成了美好的回憶。
其實分開以后最大的幸運是那些美好而又溫情的畫面。
最后的我們在不同的城市生活。我們走過不同的街道,過著不同的生活。身邊再也沒有你的位置。偶爾也會為沒有走到最后而感到遺憾。偶爾在哪里看到了你城市的名字也會心動。不知道你在那里,現在過得怎樣。是否早已找到了另一個人的陪伴,結婚了沒有,是否還會想起我……
有好多好多的問題想問你,但是如果讓我再見到你,應該也就只有一句:
“你還好嗎?”
成都,是你,是我,安放著我們的青春。
成都,帶不走你,但是帶走了回憶。
你為什么對一座城市念念不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