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貝殼

記憶中有人私信要我推薦書單,每次遇到這種問題,其實讓我都有點犯難。因為總覺得讀書與個人的喜好非常相關。所以在推薦之前,總會想下她的性格,再行推薦。實在不行,總會千篇一律地推薦幾部我看來的經典。其中,某作品就被我多翻下單買給不同的人。再或者,就是會按著她或他的性格挑選。而對于在我家里借書的人,我就隨她自己了,讓她自己挑。我的書路不能說寬,因為有段時間實在不能忍長篇小說,即使是那些口碑大好的名作,但更不能說窄,因為從國學,像莊子,易經等這類經典作品都或淺嘗輒止地讀過,到矯情的文字,這里就略過;再從古詩詞作品到近現(xiàn)代的散文,風格或犀利或清新,也是有涉獵過。當然,鐘愛的刀刀狗總不能被錯過。可細想下來,印象中,只有一本書跟著我向北或朝南(當然,這中間又要除開某國學中的經典了)。它算不上名作,因為了解的人不多;但也不至于太默默無聞,因為作者自身的際遇曾被報道,也影響了一定范圍的人。那就是田維的《花田半畝》。
其實,了解的人應該就知道她已經不在我們的身邊,她奔赴了屬于她的另半畝花田。記憶中,第一次知道她是大學時期某文摘上關于她的介紹。那時候,她還在與病魔斗爭著,她的文字還只能在她的博客上看到。可就是那樣,一個清新又相信著幸福的形象闖進了我心里的某個角落。再后來,她終究是沒能戰(zhàn)勝病痛,在本應是一個女生最好的年紀里,走向了她的另一片花田。人生對她來說有太多遺憾,但能夠在紙上看到她留下的鉛字已是我們的欣喜。整本書讀下來,通篇都異常的清新自然,里面都是她感情的自然流露。對親情的依戀,對友情的珍惜,對愛情的相守,都是她幸福的模樣。事實上,從她記下來的第一個字開始,她就已被病痛侵襲。但從頭到尾,篇幅即使有對病痛的提及,但卻從不曾有她的抱怨或悲觀。只是從小對文字就熱愛的她,有過擔心不能參加考試,不能繼續(xù)上學念她喜歡的中文。但即使這樣,細細碎碎的這樣的情感總不會占據(jù)她太久。一點一點回憶,她記下的日子里,從春到夏,從秋到冬,再從北京到其他的城市,每一處都是風景,每一處的感受都是情景劇。就比如是宿舍里睡前和室友的相處。兩個人背對而坐,在各自的書桌前閱讀,寫寫畫畫。再如同約定般地關燈躺下,然后會問對方睡了嗎,再就是互道一句晚安。其實,這都是很普通的生活。我們也曾這樣過。可讀過她寫下的這些片段,人總會莫名的感動。
某個面包店里,會想起她寫的有關其面包點名的翻譯;揚州東關街的某家店名居然會與“花田半畝”異常地相似,心里會想店家老板是否也看過這本書,是否知道她到過揚州,吃過富春茶社的包子,感受過揚州的瘦西湖,也聯(lián)想到了那個生來只為流盡眼淚的瀟湘妃子;聽著某首她也喜歡的歌時,角落里總會有她微笑的浮影。
百轉千回,陽光甚好的日子里,我?guī)е诓賵龅哪硞€角落感受秋冬的太陽,而內容剛好是秋冬里的她的感受,再然后是這次離家想著帶書,在書柜里翻來翻去,最后還是選了這本。書的封面早已破損,但它給我的力量卻從未退卻。我依然晃蕩,依然在自己的世界里做著偏安一隅的夢,但美好就是它也一直在,它傳遞給我的溫暖和力量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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