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因為工作原因，得了段閑。正好《春風十里不如你》播出，雖然對國產電視劇興趣不大，但莫名喜歡周冬雨的鬼靈精怪，再加上網上對張一山演技的一致好評，就點開看了看。
一看吧，嘿，果然沒讓我失望，劇情、剪輯、臺詞，每一個都充滿著國產電視劇的通病。看得吧，略尷尬。
但這并不妨礙我將這部電視劇追下去，為什么？因為作為飯桌佐料，雖然電視劇本身多個方面張弛奇怪，可一集里面一兩個兩三個的亮點，也足夠了。
說這些，并不是想宣傳《春風十里不如你》這部電視劇，只是想講幾個故事。
1、
你的身邊有這種女孩嗎？她們臉蛋長得不漂亮，可是皮膚白皙，面部紅潤。她們身材微胖，看起來略笨重，但性格活潑積極向上，走路喜歡蹦蹦跳跳。她們腦子聰明，說話做事有自己的原則。你們明明同齡，她卻總像小姐姐一樣。
我的身邊就有這樣一個女孩。她叫小豬。
你的身邊有這種男孩嗎？他們長得不高大，臉蛋清秀，看起來弱不禁風，但他們性格豪爽，對誰都有耐心，做事很有紳士風度，無論什么時候，只要有所求，定會竭盡所能幫助你。你們雖然同齡，但他們總能看到你看不到的東西。
我的身邊有一個這種男孩，他叫大林。
小豬是小學六年級空降到大林班上的。
大林所在的班級是全年級最好的班級。可是大林在班上成績平平，長相也平平，除了周圍坐的那一圈人，沒有人會關注他。
小豬和大林熟識起來，是因為兩人成了同桌。小學時排座位的方法一層不變，身高從矮到高先排好，近視眼、看不見的舉手說明后，再換到前排。大林和小豬身高在男女同學中屬于同一級別，自然成了同桌。
剛轉到班級里的小豬沒有吸引任何人的注意，相比于原生班級里已自然形成的各個團隊，小豬只能不停地尋找包容性大的突破口，加入別人的小集體。事實顯示，她失敗了。雖然每一個小團隊都不排斥她，但也沒有一個團隊全方位的接受她。所以，半學期過去了，跟她關系最好的還是同桌大林。
大林是在開學一個月后發現小豬很聰明的。練習卷上的最后一個大題，小豬輕而易舉地將它解開了，課堂測試的附加題，小豬也能解對。大林看著自己和小豬的兩張卷子，才意識到自己的同桌原來是個成績好的。
那時候學霸兩個字還沒有整合在一起出現在學生堆里，大林看著小豬的卷子驚嘆，講臺上老師報出了課堂測試的前幾名，小豬的名字不出意外地從老師嘴里講了出來。——也就是這時，小豬進入了我的視線。
我是一個很貪玩的學生。我不愛寫作業。很多時候，早讀課前的那段時間就是我抄作業的時間。——在老師報出課堂測驗排名后，第二天早上，門一開，我叼著包子對走在我后面的小豬說把你的數學作業借我抄一下。也就是這以后，小豬成了我的朋友。也因為這件事，大林知道了班里的學習委員抄作業的事情。
更是因為這以后，我見證了小豬和大林的故事。
時間一晃就是三年。第四年的時候，進入初三的大林和小豬，又再次被分到了一個班級。當然，我也是。
鎮子里的中學不大也不小，但很多都是從鎮里的小學直接升上來的。大家也都熟悉。每一次分班后，總會有很多小學同學重新成為同學。我是最后幾個搬著書到教室的人，一進教室就看見小豬站在講臺上擦黑板。喊了小豬的名字，還沒說話呢，后背被人狠狠一撞，一回頭，大林站在我身后，笑得一臉歉意。
兩個月后，我問大林：“他們說你喜歡小豬，是真的嗎？”
大林從我手中搶他的周記本，讓我不要亂說。
兩年后，我們進入高二。大林和小豬又分到了一個班，這次是縣城里的國重。文理分班后的小豬和大林，和我們一個共同的好友阿昌進了同一個班。
阿昌和小豬關系很好，初三時，兩人作為班長和副班長一起管理班級。
重新進入一個班的大林、小豬、阿昌，開始了很多時候的三人行。剛開始時，三人沒有發生任何不快，可后來小豬越來越覺得奇怪，大林總是會無緣無故地生氣，很多時候還會跟阿昌對著干，讓三個人的氣氛變得很奇怪。
來找我傾訴的小豬一臉茫然，我想起從三年前我就調侃過大林的事情，扔給小豬一個梨子。晚上熄燈后，我給大林發短信，大林告訴我，高考完他就去表白。
大林沒等到高考。
十八歲生日的那天，小豬收到了大林的禮物，一個很漂亮的工藝瓶。弧線漂亮的瓶身，形態各異的水草，漂在瓶子里。收到禮物的小豬很開心，把工藝瓶掛在了床頭，晚上熄燈后，還在洗漱間忙著的小豬聽見舍友一陣驚呼。帶著好奇出來，才發現，床頭的工藝瓶里，水草發著光，那些光連在一起，赫然是“I LOVE YOU”。
小豬不傻。
好事的舍友撥通了大林的電話，開著免提，當著全宿舍的面，通過電話，大林給小豬表白了。
也就是那時候，小豬知道，大林喜歡了她整整六年，從六年級結束后的那個暑假開始。
“你不漂亮，我也不帥；你身材不好，我身材也不好；你很聰明，我智商只能算一般；你性格好，我性格也不算差，你很受男生喜歡，也有女生喜歡我，你看，我們還是挺配的……”大林的話讓小豬室友笑成了一團。小豬手足無措，最后還是在一個關系很好的室友的幫助下，掛了那通電話。
掛掉電話的小豬，連忙給我發了短信。我問小豬怎么想的，小豬說高考后再說吧。
小豬不是大林，她對感情更狠一點。
大林表白的第二天，小豬開始避著大林，做什么事都避著他。可是小豬越是逃避，大林越是緊跟著，終于在一次自習課上，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大林將小豬拖出了教室。
大林很瘦，身高只停止在了一米七。一米六的小豬，因為微胖的身材，在大林面前沒有一點示弱的跡象，兩人拉扯著出了教室，想跟著出去看熱鬧的人被阿昌攔在了教室。
看著一臉怒氣的大林，小豬竟然想笑。這個認識了很久的小男生，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生氣的小男生，一直很溫柔的小男生，竟然因為自己的不回應，氣成了這樣。
小豬上前兩步，在教學樓底樓后的灌木叢邊，抱了抱大林。
兩人約好，高考后就在一起。
高考后的大林和小豬走到了一起。兩人共同的朋友圈子里的人都祝福他們。我拍著大林的肩膀說，這么多年啊，不容易啊。大林給了我一個白眼。
我們都以為小豬和大林能一直走下去。
可是，兩年后，兩人分手了。
分手的消息是小豬告訴我的。小豬說他們不合適，大林占有欲太強，異地戀的他們，一次次的因為大林單方面的揣測挖出了一道又一道隔閡。好累啊，小豬說。
大林沒有告訴我原因，有一段時間，他像是消失了一樣，QQ、微信、微博里面都沒有他的消息，只是偶爾的，在英雄聯盟里能碰見他。一段時間以后，大林回來了，只是在群組里，他的話越來越少，有的時候，明明是在群里問他的事情，他偏偏要私聊回復。
又過了兩年，考上研究生的小豬在群里說她有男朋友了。大林跟著群里的眾人一起發了鼓掌的表情，我問小豬，為什么要在群里宣布消息。小豬說她想讓大林放開自己。
新年再來的時候，我收到了大林的新年短信，聊了很多句后，他問我有男朋友了嗎。我發了個戴著墨鏡的表情。
我問大林，有女朋友了嗎？大林說，你幫我介紹一個唄。
我問大林，想要什么樣的？隔了很久，大林說，想要一個能在我生氣的時候，抱我一下的。
2、
伶靈是個優秀的女孩。長得漂亮，身材好，能歌善舞，開朗活潑，成績倍棒。五四青年節那天，她帶著班上的三個女孩，在舞臺上跳的《舞娘》，將整個五四青年節的文藝演出推向了高潮，尤其是跟著節奏跑下舞臺對著眾人噴彩帶時，更是讓這個操場都沸騰了。
青年節過后一個月，伶靈中考結束，去了父母工作的地方。
高中開學后沒多久，伶靈的一個遠方表哥兼同學，帶著伶靈去吃飯，在那兒，伶靈認識了熊貓。
熊貓長得很帥，一身痞氣，一舉一動，典型的混混。
伶靈沒有將熊貓看在眼里，可是飯吃完了，一桌子的人沒了蹤影，只剩熊貓叼著一根煙，逗著餐廳老板養的貓。
伶靈放下筷子，熊貓將煙戳滅在碗里，站起來，“走吧，送你回學校。”
兩人吃飯的地方離伶靈學校很遠，一路上，熊貓只是有一句無一句地跟著伶靈說著話，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這有一句無一句，硬是讓伶靈將自己的底兒交了出去，也讓伶靈知道了熊貓的不少事。
回到學校后的晚上，伶靈收到了熊貓發來的短信，才知道，原來中考前五四青年節的那場文藝演出，讓熊貓喜歡上了伶靈。
文藝演出結束后的那個晚上，熊貓夢見了伶靈，因為那個夢，熊貓決定讓伶靈成為自己的女朋友。
伶靈是個很優秀的女孩，老師和家長都對她寄予了厚望，她很聰明，高一快結束的時候，答應做熊貓女朋友的伶靈，考了全班第一名。
熊貓很痞很混，跟人打群架進了派出所，兄弟打電話告訴了伶靈。優等生伶靈跟老師撒了謊，請假出了校門，去很遠的派出所接熊貓。兩人坐在派出所旁邊臟亂的面攤里吃完了面，伶靈把筷子往桌上一扔，“熊貓，我不可能因為你荒廢我自己的人生。我們要么分手，要么你好好待著。我不要你好好學習，你就好好待著就行。”
熊貓看著伶靈堅毅的表情，抽出一根煙點上，“你要是跟我分手，我就去做了你在老家的親戚，反正你表哥我認識。”
伶靈點頭，“那你就好好待著吧。”
熊貓沒有說話，把煙頭狠狠地按在了自己手背上，一股焦味傳來，伶靈什么都沒說也什么都沒做。
半個月后，熊貓家拿錢把他塞進了伶靈的學校，伶靈在教師院租了一間房，每天一放學，兩人就一起回到租房里，伶靈做作業復習功課，熊貓打游戲。
伶靈的所有朋友，都不看好伶靈和熊貓的感情，熊貓的所有朋友，都調侃熊貓。
高考結束后，伶靈考上了省內最好的大學，熊貓花錢進了一所技術學校，在伶靈上學的城市里。
大學是伶靈最開心的日子，課多的時候就待在學校，課少了，就去找熊貓。熊貓身上又痞又混的感覺去掉了不少，他找了兼職，在商場里當保安，錢掙來后帶著伶靈到處玩耍，還給伶靈買很多東西。
進入大三后，伶靈的老師找她談話，告訴她能保送學校的那些事情。伶靈笑著回絕了老師，她想畢業后回到讀高中的城里，當高中老師。
知道伶靈想法的父母，通過電話勸伶靈，打了很多次電話后，爸爸撂下了狠話，“以后后悔不準在我們面前哭！”
才不會后悔，那時候的伶靈想著。依然每一周都去找熊貓。
也不知道是從第幾周開始，和伶靈見面的熊貓開始不對勁，從來沒有在伶靈面前顯示不耐煩的熊貓，拿著手機，敷衍著伶靈，敷衍久了，眉頭一皺，一臉的不耐煩。
伶靈知道兩人之間出了問題，可是，她那么喜歡熊貓啊。從高一開始，到現在，已經六年了。
伶靈想裝作不知道，她高高興興地跟熊貓商量畢業后的事情，她告訴熊貓等她當了老師就給熊貓生一對漂亮的小寶寶，她告訴熊貓她會讓自己的父母也喜歡上熊貓，她甚至告訴熊貓，她愿意回歸家庭，為熊貓洗衣做飯——每每聽到伶靈這樣說，熊貓就埋著頭，淺淺的應和，應和到最后，熊貓將伶靈挽著自己胳膊的手拉下，自顧自地搖搖頭。
大三快結束時，一個女孩找到了伶靈。
女孩沒有伶靈漂亮，沒有伶靈身材好，沒有伶靈聰明，也沒有伶靈優秀。女孩對伶靈說她和熊貓在一起了。伶靈淡然地請女孩坐在學校圖書館樓下的奶茶店里，聽女孩講完了和熊貓的所有事情。
女孩什么都比不上伶靈，可是，女孩和熊貓那么般配。相同的家世，相同的愛好，相同的學歷，相同的為人處世方式，這些，拼成了女孩和熊貓相同的三觀。
“你那么好，可是你說的那些實驗啊數據啊導師啊，甚至你提到過的北清中保送要求，我都聽不懂。我甚至不知道中科院到底是干什么的……”熊貓站在公路邊，輕輕地對伶靈說。
伶靈點點頭，看著馬路對面一直望著這邊的女孩，笑了。
熊貓跟女孩一起離開的時候，沒有回頭，伶靈就站在馬路邊，嘴角微翹著看著他們的背影，淚水從臉頰流過，風把頭發吹到了淚痕上，幾根頭發沾著淚水，顫抖著。
伶靈在寢室里面哭了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后參加了清華的保送面試。因為專業術語翻譯出現了小問題，她失敗了。
一個月后，從中科院面試回來的伶靈，報了駕校，學會了開車。拿到駕照的那天，伶靈把手機里跟熊貓的所有照片都刪掉了，那個告訴她不敢開車就別學開車，我的副駕駛座永遠為你空著的人，已經不見了。
兩年后，換了手機號碼的伶靈接到了一個未命名的電話，看到號碼的一瞬間，伶靈心里抖了抖，但隨即她沖坐在自己對面的男生笑了笑，接起了電話。“喂，您好，哪位？”
那個電話，接了半個多小時。電話掛斷后，伶靈笑著問對面的男生，“師兄，我前男友要結婚了，你說我要送多少份子錢？”
對面的男生笑笑，“送個二百五得了。”
伶靈點頭。支付寶轉了兩百五給剛才的電話號碼，配詞是新婚快樂。師兄看著伶靈做完這一切，將伶靈手機拿過來，用自己的支付寶又轉了一百一給男生，配詞是謝謝你，照顧了伶靈那么多年，我會好好照顧伶靈的。
“一共三百六，給他一個好數字。”師兄對伶靈說。
伶靈不知道，電話號碼的主人，很長時間后，給師兄回了兩個字：謝謝。
3、
什么是初戀，真正第一次確定了男女朋友關系的戀愛才是初戀嗎？
不是的吧？
小今一直覺得，暗戀也算是戀愛的一種，所以那種沒有結果的暗戀不也是初戀嗎？
小今第一次知道子禾很受歡迎是高二的時候。她從別人嘴里知道，學校里竟然有子禾的粉絲后援會。知道這件事的小今，短暫的驚愕后，就是一陣狂笑。
笑完以后，小今用卷子擋住了自己的手機，給子禾發短信，詢問這件事的真偽。子禾回了一串省略號，小今一陣嘲笑，你來我往，浪費了一節課后，重新提筆寫卷子的小今，將卷子上墻內開花墻外香的錯誤解釋修改了過來。
小今和子禾是好朋友。他們有一個朋友圈子，里面男男女女一大群有十幾個人。
小今的嘴很會說，很少有人能打過小今的嘴仗，但子禾卻可以，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小今噎死。說起來也很奇怪，每每被子禾噎住的小今，轉過身自我抓狂幾秒后又屁顛屁顛地跑去跟子禾互嗆。那時候的小今沒想過原因，一直到幾年后，看著微信里發給子禾的份子錢才反應過來，也許在戀愛里，按照網絡上流行的說法，自己是個抖M？
小今記不起第一次跟子禾有交集的場景，初三寫同學錄的時候，子禾在同學錄上跟小今留言，說兩年前兩人就有交集了。
小今提著同學錄去問子禾，子禾把一瓶可樂塞到小今手里，“兩年前，你在操場攔著我，讓我幫忙背一個女孩去醫務室檢查。”
小今歪著頭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來這件事，搖搖頭，拍了拍子禾的肩膀，“想不起來了，沒事，反正也做了一年的同學了，你人挺好的，我認你這個哥們。”
說把子禾當哥們，小今就嚴格地履行了當哥們的義務。好吃好喝好玩的都拉著子禾，高中分班分科后，小今也沒忘記子禾，把身邊的優秀妹子往子禾面前帶，美其名是功課忙歸忙，正常的生活還是要有的，高中不談場戀愛怎么對得起自己。——這樣說著的小今，每每在夢里夢見的，都是和子禾斗嘴的場景。
子禾對小今的各種舉動來者不拒。玩就陪她玩，學就陪她學。一直到高三，某一天，小今再次提到一個女孩時，子禾說，他有女朋友了。
愣了一瞬的小今，心跳加速，連忙激動地開始八卦，子禾沒有一絲隱瞞。
那以后，小今主動拉開了和子禾之間的距離，高考結束后，小今和子禾一起參加朋友聚會，那是小今最后一次看見子禾。
即使上了大學后的很多個晚上，小今都能夢見和子禾在一起玩耍一起吵鬧的畫面，可她都很少聯系子禾。雖然她知道子禾進的學校，學的專業，參加的社團，每一年子禾過生日都會送去一句生日快樂，她也知道子禾打算一畢業就和女友結婚。
三年后，小今交了第一個男朋友。男朋友一般般帥，性格溫和，從不和小今斗嘴，小今和他在一起的生活像山間平緩的溪流，很平靜。
小今說，男友是他的第一個男朋友，但卻不是初戀。
男友問，你的初戀是誰？
小今抱著送給男友的圍巾，“我的初戀啊，是個喜歡跟我斗嘴的小男孩。”
網上有個段子，問分手后你想對前任說什么。參與討論者大多分成了三派，有感謝在無疾而終的愛情里獲得成長的，有沒感覺各安天涯的，還有惡罵詛咒的。
前兩種人之常情，談戀愛就是讓人長大的，感謝和安天命那都是在愛情里的一種成長。最后一種也能理解，有的戀愛談起來傷身傷心，傷到最后甚至讓人懷疑活著的意義，惡罵詛咒雖然過了點，但也沒超出正常人理解范疇。
只是不管哪種態度，隨著時間流逝，關于初戀，回想起來還真的就是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十里，不如你。
就像大林和小豬，伶靈和熊貓，小今和子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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