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十八歲為名

日子總是在不經意中消逝,我們握緊的青春也總是俏皮的從指縫溜走。我們總是習慣緬懷,喜歡憧憬。十八歲的年紀總是該用熱血來祭奠,我們以十八歲為名,終將變為“壞孩子”。

俯瞰洱海

生活像是在我心中懸了一塊掛表,滴滴答答的準點報時。十八歲了,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尋一次燈火闌珊的佳人。十八年里,我日復一日的待在這個小城鎮,乏味而又沉重。我總是喜歡攀上高聳的山坳,遠眺,凝視。

高考過后,我的心野起來了。我攛掇了兩位高考奮戰過后的朋友,我們秘密籌謀著,我們的成年旅行。我們經過探討,決定闖一番大云南。

我們踩著盛夏的前驅,摸著天空微弱的霞光,三人悄悄的,背著輕盈的肩包,各自從家里出發到集合地點。我們三人同行,坐著長達21小時的火車到達昆明。在火車上,我不健談,總是望著窗外的世界,有挺拔的山峰,有潺潺的流水,有裊裊的炊煙,還有離別的傷情。這長時間的路途,我不覺得枯燥。每當我想起,我一下子跨越了這么多的省市,心中總是洋溢著自豪。我把手機關機了,因為我知道,我的家人肯定會擠爆我的“熱線”。當然這源于,我沒有向他們報備行程,一個人偷偷的離家而去。我只是在床前留了一張紙條---“爸媽,我出游了,勿掛念”。我知道這不像我十八年以來的做事風格,而這次我還是有了一次大突破。

第二天凌晨,我們便到了昆明。一出站,我就親切的感受到了昆明市民的熱情。拉客的大叔大嬸絡繹不絕,還時不時的向我們介紹昆明的境況。我們三人目的性極強,奮力的殺出一條血路,為我們身后的游客,也提供了一個救援的通道。我記得到了一個新城市,一定要坐當地的公交。在公交上,我們能真正的看到這座城市的最真實的面貌。我們盯著地圖,按部就班的坐上早班公交。公交車上只有稀疏的幾個人。我們交流著昆明給我們的印象,嘰嘰喳喳的打破了車上的寧靜,但也不至于喧鬧。坐了許久的車,到達了車站,我們馬不停蹄的購買了去大理的車票。我還清晰的記得,在排隊購票的時候,我一個購票的伙伴背包掉落在地,包里的東西都零零散散的滾落在地,我趕緊蹲下來收拾東西,而他繼續買票。我尷尬的一聲一聲的叫其他排隊的人,抬起他們的貴腳,半匍匐的搜尋丟失的物品。我臉漲得通紅,同伴還在焦急的購票。我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只肉嘟嘟的小手,手里拿著掉落在地的鑰匙扣。“哥哥,給你”。小孩稚嫩的雛音平復了我羞愧的心。一聲謝謝,讓我祝愿他,一生清澈明朗。

我們幸運的趕上汽車,氣喘吁吁,如釋重負的癱坐在座位上。我閉上雙眼,帶上耳機,心情慢慢的平復下來。昆明給我打了一劑強心針,讓我對接下里的旅途更加的充滿遐想。幾個小時的車程,我們到達了大理,下車后,我們緊接著做了一輛10元一人的小面包車到達大理古城,在車上,司機師傅熱情飽滿的給我們介紹他的家鄉。他說大理這是一個讓人久念的凈土,是一個古色古香的居住地。我不知道他何從說起這么撩人的詞語,也許他真是一個被現實招安的“困頓詩人”。

師傅將我們送到古城門口,便輕車熟路的繼續勞作。我們在網上訂好了客棧,我們還來不及仔細觀摩一番城門口,客棧派來迎接的姑娘便領著我們回到客棧。老板是一位大姐,看來有些臃腫,卻又不失大氣。操著一口特色的普通話,引導我們辦理入住手續。她一邊工作,一邊給我們更加詳細的規劃我們的旅行。這一種跟團游,那一種自行游,說的繪聲繪色,無不精彩動人。最后我們選擇了一種一人100元一天跟團游。正如大姐所說,經濟,實惠,便利,四個字概括--性價比高。

晚上我們三人邁進古城,琳瑯滿目的商店呈現在我們眼前。逛完一條街,這里的氣息讓我們感到窒息。這里散發著嫵媚,利欲,爭斗的銅臭味,期待中的寧靜,平和,古色古香都消失殆盡。商業化的魔手,已經控制整個古城,看似堅硬,實則一擰便粉身碎骨。失落的情緒總是來得毫無影蹤。疲倦的身軀此時更加頹廢。天黑了,雷聲乍破了云層,大雨降臨,打濕了額頭,卻洗滌了我躁動的心。我們走進一家傘具店,購買了三身雨衣,雨靴。大雨的突然造訪,讓喧鬧的街道,一下子靜下來了一點。我們繼續的前行,耳邊有抱怨聲,有拍照聲,有啼哭聲。其實我們本該想到,生活就是這樣在意料之外的給你一擊,其實這也是情理之中。

待雨停了,我們徒步趕回客棧,大姐展開雙臂阻撓我們,向我們詢問出游的感受,我們回了一句話“生錯了年代,做錯了夢”。大姐一頭霧水,便給我們放行。那時我想,也許那位司機師傅能懂吧。

圖片發自簡書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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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第二天的行程早早的開始了,我們交好費用,坐上專屬大巴。我們利用這100塊錢的旅游,坐了索道,去了天龍八部影視城,穿過了天龍洞。游人熙熙攘攘,卻還是打擊不了我們澎湃的心情。好像昨日的悲傷早已拋棄,今日的美景仍歷歷在目。當然跟團游總是少不了逛購物點。這次的購物點卻是一家高檔的玉器首飾店。柜臺上金光閃閃的玉器,在向我炫耀它昂貴的身價。我只能怯怯的向它揮手,來不及再見。我們偷偷的從導游的隊伍脫離,那是富人們的擂臺,他們盡情拼殺,導游放肆為他們吶喊助陣,而我們人有三急,一直在擁擠的人潮中靠著六個鼻孔搜尋著廁所的“芳香”。富人們在興致勃勃的搜刮戰利品,我們在盡興的一瀉千里,正所謂樂得其所。當然,我至今還是要感嘆,那里的廁所也是高級的讓我等平民,不敢肆意傾瀉。總害怕玷污了這雄偉的聚寶盆。最后,我們來到了世人眼里最仙的站點。“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水光接天的景象,浩浩湯湯。洱海,浪漫之海。無處不散發著羅曼蒂克的荷爾蒙。我們買了一份炒土豆,在人潮人海中,等待我們的船次。我們站在船的邊緣走廊,靠在欄桿上,閉上眼睛,親吻洱海。感受海風入侵每一寸肌膚,吸著山水蒸騰出的青氣,美在遠方,我也將誓死追隨。在船上少不了的自然是拍照留念,恨不得把這里的景色偷偷的兜起來,只好盡量的多留些絢爛的瞬間。我就像個二貨青年,擺著各種稀奇古怪的表情,總想強行把自己融進這山水之中。我想那位佳人肯定也在這闌珊中注視著我。你別急,我還沒準備好。待到山花爛漫時,你我再在叢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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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們結束了又一天的路程,我們拼車坐上了去麗江的征途。這次的司機是一位年輕有力的職場小哥,他話不多,卻嘴里愛哼著小曲。我們聽著,慢慢的進入了夢鄉。晚上11點多。我們才入住到麗江客棧,房間不大,卻也溫馨。劇情總是驚人的相似,老板們的套路總是一波接著一波,我們堅守錢包的陣營,不為所動。

又一輪白日高高掛起。我們來到拉市海濕地公園。陽光像是饑渴的少婦,總是與你肌膚相親,水乳交融。我們踏在濕地的小路上,看見農人,在飼養馬兒,踩在干癟的牛糞上,跟隨著前人的腳印,真切的接受來自大自然的地氣。站在棧道上,遠望廣袤無垠的綠海,映入眼簾,雙手合一,虔誠祈禱,我想那佳人,你過的好不好。美在遠方,我也將生死相依。

旅途的末尾,我們來到令人神往的玉龍雪山。我們在山下租賃羽絨服,購買氧氣瓶。隨著人流,先前往藍月谷。藍月谷的流水,美的讓人瞠目結舌。“此水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流水,瀑布,鳥語,無一不讓人連流忘返。我俯下身子,指間觸碰清涼的水兒,繞起幾圈波紋,好不愜意。我把一手掌的思念,倒入流水,望它流向遠方。我想,愛水的人,一定要來走一回。

我們整裝待發,坐上索道,奔向玉龍雪山。在纜車內,我們與幾位陌生人一同交談,他們津津樂道地分享他們的旅行中發生的趣事,我們聽得入神了,一下子即將到達山頂還不知曉。山頂寒風凜冽,但我們熱似朝陽。在石碑面前合照,在上坡的棧道上嬉戲。不一會兒吸一口氧氣瓶,緩解高原反應帶來的不適。也許天賦異稟,我并沒感到不適,以致于氧氣瓶對于我來說有點雞肋。雪山很美,可惜的卻是并沒有雪花飄落。興許是夏季,看不到那番美景。我躲在角落,把一只羊駝藏進我的相機內,憨厚溫柔,讓人憐愛。在雪山上,逗留的時間不長,我們便下山了,留下些許遺憾,卻也不枉一程。在回程的路上,看見一位蹲在在地的女生,臉色蒼白,詢問同伴才知道她高原反應過重,氧氣已經吸完,正在等待去購買氧氣的同伴歸來。我見她難受難耐,心疼不已,拿出我剩余的氧氣瓶,贈送予她,便撤步離去。愿她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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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晚餐的時候,我們決定去一家高檔點的餐館消費一把。我們走進餐館,嶄新的桌具,奇特的設計總是吸引我的目光。我們點了幾道特色菜,便開始交談,一路的旅程讓我們有說不完的話題。菜很美味,服務態度也是極好的。一個小時過去了,我們吃完了,便離開餐館,向夜晚的麗江古城走去。一路上,心都是忐忑不安的,擔心它與大理古城一般,卻還是停不住腳步,總想一探真相。大理古城也好,麗江古城也罷,生活在里面的人們總是要為生活謀計的。麗江的傳統韻味保存的完整一點,卻還是被現實撕開了裂縫。這次沒那么失望,不是已死心,而是一路過來,心更強大了。我們漫步在偏僻幽靜小巷中,多一絲寂靜,我們就多一絲滿足。美在暗處,我也將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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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們的成年旅行結束了,我們踏上回家的列車,晚點的火車,還是阻擋不住同伴對家人思念。而我想火車慢點慢點再慢點。

一周不見,倉促歸來。免不了被家人一頓訓斥。家人一直循環誘導想知道我去了哪里,我低頭沉默不語,家人嘆氣婉惜。

追憶年幼的夢,當你想做自己的時候,請出去走走。于我而言,我以十八歲為名,我已變為“壞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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