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我入夢,怪我傾

聽楊千嬅唱《再見二目丁》,仿佛找到十幾年前聽粵語歌的感覺:不求甚解,隱約明了,高潮處生澀的不倫不類地哼唱幾句,一片裝淡的‘鳥語花香’被‘歲月長衣衫薄’的句子攜裹入往日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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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這個彈丸天堂的種種過往又漸清晰起來,像極了她這標準港女唱腔中未襯合實際年齡又極為熨貼的滄桑。

許多年前陳慧嫻也是這般過盡千帆般唱《傻女》‘準許我這夜做舊角色,快樂的重飾演某段快樂故事主人’。風云變幻太快,怕連自怨自艾,無病呻吟的辰光都不見得有。藏了淚、藏了悲、昂起首來用笑容裝點淚痕,孤身走我路,不正是港女抑或可稱為‘傻女’的寫照嗎?肥肥、鄭秀文、張柏芝、蔡卓妍、容祖兒哪個不是這般一路走來?


港人對港女事故蒼涼里的絲絲暖意:終究是自己大小看大的,錯了沒關系,可以重新開始,重頭打拼。有碼頭自有江湖,沒有放不下的身段自就沒有過不去的坎。看她們每人于坊間流傳的八卦不待言,浸染著濃濃的江湖氣息。所以肥肥的葬禮上鄧光榮會為了這個義妹向秋官打抱不平;劉嘉玲的陳年往事被不良周刊重提時引得藝人同仇敵愾;克服郁郁癥復出的鄭秀文會發現牽扯歌迷肚腸的還是自己和許志安的分分合合……

戲假情真,幾十年幾十年下來,我們消費著她們的年華風采,風月無邊人暗換,又怎牽扯不來幾分嘆息腸內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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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看張愛玲的《對照集》,先就被前面的張張老照片勾去了魂,看題圖文字,當事人娓娓道來一個個凝于其上的記憶掌故,真就生生想起白流蘇最后含幾許幽怨幾許彷徨而又不教墜了本色的愿景:‘一個人仿佛有了兩個身體,也就蒙了雙重危險。一顆子彈打不中她,還許打中他。他若是死了,若是殘廢了,他的處境更是不堪設想。她若是受了傷,為了怕拖累他,也只有橫了心求死。就是死了,也沒有孤身一人死得干凈爽利。她料著柳原也是這般想。別的她不知道,在這一剎那,她只有他,他也只有她。’

也唯有香港這樣的地方擔當得起這偶然的傾覆里來讓一對俗世男女看清彼此真心的托付吧!

借來的時空里萬千的白流蘇們又何嘗不是這一個個正牌港女們的原型呢?難怪她們會這么容易被一代代阿飛們一分鐘打動,難怪她們會一遍遍擦干眼淚不信命不信邪地繼續尋找下去。

難怪……因為難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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