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虛難辨夢蝴蝶 亦真亦幻人世間
《西游補》是我至今都引以為奇的作品,其燒腦程度堪比《前目的地》、《彗星來的那一夜》、《我們到底知道多少》和《無姓之人》。《盜夢空間》固然也是好作品,但也固然好懂啊,相比之下還不算太燒。
小時的夢境中,一會兒和秦始皇打爭上游,一會兒解氣膼秦儈幾腳毽,在青青、古人、未來世界、萬鏡樓臺翻騰,間或出來虞姬、楚霸王、閻王、鐵扇公主、小月王鯖魚精,一會兒又現悟空和六耳獼猴對罵,巔峰對決……“豐贍多姿,恍忽善幻,奇突之處,時足驚人”。這是魯迅對《西游補》的評價,我自然沒這等高度。但早上回味夢里夢外意境隱喻,意會返妄虛空,從而過早告別少年的懵懂單純。
切不可認為向往成為文藝少年,當時尚武成風,霍元甲、一燈法師、大刀王五正風靡其時。暗中偷練石鎖、打日歷、手插米、拍水、綁沙袋、一指禪。“隋朝十八好漢”都夠牛吧,羅成排第七,他拍馬搖槍來戰李元霸,卻被一錘把槍打做兩段,震開虎口,回馬逃命。排第二的宇文成都,能使得動四百斤兵器,用盡平生之力一扯,然卻休想動得李元霸分毫,反被李元霸活活撕裂。夢里,我騎著萬里煙云罩,手使擂鼓甕金錘,對著三隊喜歡攆我們的那條惡狗,咣嘡,好過癮,只是第二天才發現自己兩手已青淤。
小學前兩年,我在新馬村小讀,班上向先族成績一直很好,一次考試失利,她先是嘟嘴,而后垂淚。不曉得是哪個先編的,班上男生跟著起哄:“哭哭哭,向先族,嘴上掛夜壺”。當晚,夢見電影《甜蜜的事業》中慢鏡頭似的,我拿著糖,像電影里五寶追招弟樣追向先族,想勸她莫哭,但就是追不上。第二年她好像就轉學走了。
睡前盯著污漬斑駁的蚊帳,總會聯想起山、人頭、云朵。自然和時間給了蚊帳以情緒和表達,我也要懂得起,參與第二次創作啊!夢境中也隨之千奇百怪。如果有中國的藝術家加以創作,既理性又感性;既印象又表現;既傳承又創新;既內觀又外部。那超越里希特《抽象畫》2.9億人民幣的高價不是夢!哈哈!
天馬行空倒也罷了,天旋地轉可就慘了!有次發高燒,躺床上體驗“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迷迷糊糊間睡著啦。忽覺身壓重物,胸悶窒息,曉得各人是在做夢,內心雖恐懼萬分,但就是叫不出、推不開、醒不來。驚醒后已是全身冷汗。
一次,媽趕場買回一小背簍梨,酸酸甜甜,又解渴又清肺,爽啊!連皮啃了好幾個。“今天上課老師啷個愣個拖堂,好不容易等他講完,一泡尿漲忙噠。。。。。。飛奔學校廁所,對著尿槽一陣猛屙“。咦,啷個下身熱乎乎的喲,遭了,在床上得嘛,畫地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