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強烈安利了一首歌,《消愁》,說是已被洗腦。
我很好奇,聽了一遍。可乍聽并沒什么特別,歌詞曲調簡單易記,聲音有些滄桑,倒像唱搖滾或民歌的嗓子。礙于先生情面,我謊報了聽歌感受,嗯,還不錯。
事后,歌名已忘,但副歌部分總會不經意哼唱起來“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原來我也被洗腦,大概就是,余音繞梁三日不絕。明明就是簡單得不能再普通的一首歌,但就是一絲一絲扣入腦海。
酷狗上查看了一眼《消愁》的歌手,毛不易。很是吃驚,怎么取這么個名字?生活是有多不易?但也沒深究,畢竟更關注他的歌,接連又聽了《像我這樣的人》《一程山路》《借》……歌單里他的歌反復循環,中了毛不易的毒。
好奇心驅使,看了兩集讓他聲名鵲起的《明日之子》,又是一驚,竟是這樣一個正太模樣的老實巴交的讀護理出身的男孩紙,與他的歌聲太違和了。我以為擁有蒼茫嗓音的該是歷經歲月的粗獷大叔。
也記不起是哪一期,開場曲時,其他選手大都時尚帥氣臺風酷酷的。唯有毛不易,穿著件有種塑料感的白色風衣,微馱著背,呆滯僵硬地走位。只有當他雙手緊握話筒開唱時,才整個兒自然而然下來,所有的尷尬和不安都消失,他只需閉眼唱歌。
為了節目效果,他出了外景,被粉絲們圍擁著,更有陽臺上的粉絲大聲表白。而他只是傻傻地笑了笑,略顯慌張和不知所措,極其簡單地回應粉絲,哦,謝謝!這很毛不易,他不是巨星,他只是個喜歡唱歌的男生,有沒有人聽,有沒有粉絲追都會認真唱歌的毛不易。
我想,毛不易不適合屏幕,他就該走走停停,寫寫唱唱,或是宅在家里打著游戲,突然一個激靈,隨筆寫下突發奇想的旋律或歌詞。
他的歌那樣純粹,只為自己唱就好,千萬別迎合市場,失了真的歌就死了。
記得他說《一程山路》的歌詞是他走過的路,見過的景,何嘗不是他動了的情,用了的心!“青石板”“一場秋雨”“一地花”“旅人”“遠山”……毛不易的詩意藏在其中。
《消愁》更是無酒勝有酒,灌醉了多少人,唱醒了多少人。寫到這里時正聽著這首歌,“人生苦短? 何必念念不忘”,毛不易真會說,那樣輕巧,事不關己,像旁觀者說風涼話,又像對自己無可奈何的勸慰。
而《借》中,他把所有斷腸的都借了個遍,借午夜街頭的昏黃燈光,借三九天里冽冽暖陽,借一泓九曲回環的古老河水……
毛不易的歌詞那樣動人,說不上的使人心懷感傷,而這感傷是淡淡的、隱隱的,凄凄慘慘戚戚的柔腸百轉。
可再看他的臉,永遠掛著羞澀笑意,一副純真無邪少年郎的模樣。也好,歌詞里的愁緒活在歌里就好,毛不易別不易了!
不知毛不易的歌會被單曲循環多久,也不知毛不易會被消費多久,更不知他何時就隱沒了。但大概永遠會記得那個穿著不合身的白色風衣忘我唱歌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