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眸子里有光的女孩

樹白走出不遠，忍不住回頭，女孩站在那兒，連姿勢都沒有變。看著遠處的目光，有失望，也有難過。

四點早就過了。

樹白把頭轉回來，眼睛看不見女孩了，但他腦海中女孩的眼神揮之不去。

只是偶然遇見的一個人，怎么就讓他這樣在意？

快到家門口了，樹白突然停下來，他不希望女孩站在那里去等待，一想到女孩還在那里等著誰，心里沒由來的不舒服。

樹白忍不住往回跑。

離得遠遠的，樹白又看見那個女孩了，她還在站在蛋糕店門口，低著頭。

樹白一口氣跑到女孩面前。

“嘿，”樹白不知道女孩叫什么，只好這樣和女孩打招呼。

女孩看著樹白，好像一點兒也不驚訝，就像知道樹白會回來一樣。

“你……還要繼續等下去嗎？”

女孩看著樹白，咬著嘴唇不說話。最終她慢慢地搖了搖頭。

“那……我……我們去約會吧，嗯是你聽到的那樣，我們，是我們。”樹白捏緊手上的袋子，手心泌出了汗。

“額，我是說……我的意思是……我們去走一走？”樹白怕女孩誤會慌忙解釋，但是給人感覺更有圖謀了啊……

樹白本來還覺得女生會固執的守在原地呢，但沒想到女生真的就這樣被他“拉”走了。

兩個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路上，樹白偶爾回頭偷偷望去，發現女孩也正在看著他，樹白連忙把視線順勢看向女孩旁邊，努力擺出一副——哦，我只是覺得那邊有什么東西我看一下不是看你啊你不要多想的表情。

走了蠻久，“到了到了，我們去那兒吧！”，樹白朝身后說一句。女孩停下來，看著樹白前面，她眼里閃爍著光，眼眸里倒映著她面前的夜市。

“我……叫晴子。”女孩回頭看向樹白，小聲對樹白說。

“晴子？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名字欸，你好晴子，我叫樹白。”

“你好，笨蛋樹白。”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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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這個碳烤肉卷嗎！這個好吃！真的好吃！”樹白興奮的對他身后的晴子說。

“這個還沒吃完呢！”晴子手上舉著一份京華香腸。

“沒事啦，老板來兩份！”

“確定要兩份？”老板問道，“這個可有點多的喔。”

“兩份老板！麻煩快點！”

“好勒！”

老板把大量的青蔥塞進豬肉片里，碳烤的時候不停地刷上烤肉醬。不一會，老板便把兩份碳烤肉卷遞給樹白。

樹白咬上一口，表皮上的碳香席卷味蕾，加上醬汁甜甜的味道簡直要把舌頭咬下來。

“你也吃啊。”樹白看晴子光看自己，催促她咬上一口。

晴子慢慢地咬上一口，但因為老板毫不手軟的蔥量，一瞬間太過嗆辣，“唔……唔，稅稅。”

樹白忙把一瓶水遞過去，晴子好不容易才才把那口肉吞下去。

“怎么樣沒事吧。”

“我沒事！”晴子又狠狠咬了一大口肉。兩個人對視，突然一起笑起來。

“那行，繼續！”

“那個蔥油餅也好吃！”

“這個小腸口感很棒欸！”

“這個咬起來好硬。”

看著在和食物奮戰的晴子，嘴巴附近全是醬汁，樹白覺得女孩真的很可愛呢。趁晴子不注意，樹白把手機拿出來打開相機，對著正專心對付食物的晴子輕輕的按下快門。這是他們第一次約會，樹白特意在照片角落加了一個時間水印：16-06-12

兩個人一直吃到肚子撐。

樹白遞給晴子一杯黑色飲料。“諾，給你。”

“我不喝可樂的。”晴子擺手。

“是梅子汁，消食的。”樹白向晴子解釋。

“哦……”晴子這才接過那杯黑色的飲料，喝了一口，酸的迷起了眼睛。

“唔……好酸。不過意外的好喝呢！”

樹白喜歡看晴子喝梅汁的樣子，最近樹白很煩悶感覺很空虛，但現在，他覺得他所有的空虛都被晴子填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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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站在公交車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街邊的櫥窗華麗，把這城市映的透亮。

晚班的公交車在前面街道的路口露頭。

“我要回去了。”晴子歪歪頭，那馬尾也隨之搖晃起來，在路燈下，有點夢幻。

“嗯。”樹白揮手，“路上，小心。”

晴子點點頭，就像今天他們剛開始遇見一樣。晴子朝樹白揮揮手，“謝謝你，今天超開心的！”

公交車已經到站了。

“樹白……”要上車的晴子突然回頭。

“怎么了？”

“你……不要問我的電話嗎？”晴子小聲的問。

“有緣的話還會再見的，下次問你好了。”樹白沖著晴子傻笑，朝晴子揮手。

晴子覺得有道理，點點頭。上車坐好，車子緩緩得開動起來。

“那個……晴子，晴子！”，晴子向車外望去，樹白在跟著公交車跑動，手上揮舞著手機。“你還是把電話號碼……現在就給我吧！”

樹白和晴子對視，一起笑了起來。

重新啟動的汽車越來越快，晴子看著站在街旁越來越小的樹白，一直到公交車進入一個彎道。

“要記住喔，不能再忘掉了喔，笨蛋樹白……”

樹白回到家已經半夜了，電視還開著，上面正放著不知道品牌洗發水的廣告。老媽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手里的遙控器搖搖欲墜。

“媽，回屋睡覺了！”樹白有些無奈的叫醒老媽。

“啊……是阿樹啊。電視我看著呢，不困。”樹媽看了看電視上的鐘，“今天有點晚呢。”

樹白想起今天的事臉上便多了幾分笑意，“嗯，和朋友出去玩了一圈。”

樹媽發現兒子最近第一次這么開心。從沙發上起身走去臥室。“那媽媽去睡了，你也要早點睡。記得吃那個給你帶的保健藥啊，進口的呢，很補腦的。”

“你兒子我腦袋聰明的很欸，還要保健什么啊？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樹白看著老媽又要啰嗦了趕緊投降。

躺在床上，樹白忍不住又想起晴子，他又想看見她了。可這才過去多久啊！

掏出手機，樹白決定給晴子編輯一條訊息，想了半天不知道寫什么。到家了嗎？還是睡了沒？她看的嗎？她萬一真睡了可要吵到她了。可萬一沒睡呢？

最后樹白還是沒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