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以為了解就是:只要一個眼神你就知道我要什么。
大多數男孩子不懂: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們都錯了。
1966年,一位前衛的東方女藝術家在倫敦舉辦畫展,她在展廳中央放了一架白色梯子,旁邊系了一個放大鏡,天花板上有一幅很小很小的畫,必須拿放大鏡才看得到。她想,如果誰能爬上梯子去看那幅畫,那個人就是她的有緣人。
后來一位男歌手來了,他爬上梯子,透過放大鏡看到了那個微小的”yes”。
她是小野洋子。他是Beatles主唱約翰列儂。他們陷入了瘋狂愛戀。
列儂為表愛意,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約翰小野列儂”。當別人說洋子嘶吼的歌聲是噪音時,只有列儂癡癡地看著她。洋子說:“至少我擁有一個理解我的人”。
1969年3月25日,他們正在度蜜月,在阿姆斯特丹希爾頓酒店總統套房里,他們穿著睡衣躺在床上整整七天,房間里貼滿反越戰標語,這就是著名的“床上和平運動”,并由此呼吁“make love,not war——做愛不要作戰”。
也許,沒有洋子,列儂不會達到精神領袖的高度。
他們在一起做了很多美好而瘋狂的事情,像沙漠里的三毛和荷西一樣,愛得純粹堅定。
列儂在自己的公寓前被狂熱粉絲槍殺后,洋子拍下了他濺有血跡的眼鏡,作為她《season of glass》(玻璃季)專輯的封面。
2007年,洋子在冰島設計了“imagine peace tower”燈塔,每年列儂10月9號生日時亮起,12月8日祭日熄滅。
即使不能相伴左右,但我依然時時刻刻把你放在心間。這大概是人世間最長情的告白了吧。
李銀河在認識王小波之前,偶然讀到他寫的《綠毛水怪》,隨即覺得:“這是一個和我心靈相通的人,我和這個人之間早晚會發生點什么事情”。
王小波在給李銀河的情書里說道:“你呀,你太該過一種真正幸福的生活了:一切都讓它變幻無窮,不讓它死氣沉沉。我也許算不上一個好人,但是就是我死也要把你舉得高一點呢”。
80年代中在美國求學的時候,兩人的生活完全靠李銀河一個人的獎學金支撐,李銀河說她舍不得王小波那么聰明的大腦去洗盤子。
后來,王小波毅然辭去北大的教師工作一心寫書,也是得到了李銀河無條件的支持,她了解他的才華,相信他的文字。
李銀河在緬懷王小波的文章里寫道:“我對他的感情是無價的,他對我的感情也是無價的。世上沒有任何尺度可以衡量我們的情感。從《綠毛水怪》開始,他擁有我,我擁有他。在他一生最重要的時間,他的愛都只給了我一個人。我這一生僅僅因為得到了他的愛就足夠了……我不需要任何別的東西了”。
王小波逝世后,李銀河一直關注推廣出版他的作品,希望他的作品被更多人讀到并喜歡。
懂你,所以無條件為你,你的事是第一要緊的事。
有位老爺子,上海人,七十來歲,精神矍鑠。年輕時候在中南海做翻譯,退休后依然熱衷政治新聞,每天由他的老婆陪著在小區轉悠,遇人就發表他對比特幣的看法。
他和他的老婆是半路夫妻,阿姨五十多歲,重慶人。他倆在昆明買房安家。
每天早晚飯后,他們倆雷打不動出門散步。老爺子跟別人聊政治的時候,阿姨就在旁邊邊聽邊微笑。她總說:“老爺子是個心地非常善良的人”。
老爺子最常對阿姨說的一句話就是:“喜歡吃什么,我給你買”。
老爺子為國家工作了一輩子,退休金豐厚,他總說要好好活,再多領幾年國家的錢。為此,他從不吃四條腿動物的肉,每天從水果蔬菜到五谷,阿姨都為他搭配得相當周到。我以為他會活好久,等到阿姨也老了。
但就在上個月十四號,他因為腫瘤溘然長逝。阿姨依然笑著談起他,只是眼圈紅了。
歷盡塵世繁華,遇到你,只是你,一切剛剛好,雖陰陽相隔,但你的好我都記得。
在愛中,了解不是單方面的,它建立在彼此無形的默契之上。兩個靈魂相遇的那一剎那就已經碰撞出火花,知道要走同一條路,往同一個地方去。它也不是膚淺地我總是知道你在想什么,而是即使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無條件相信你是有趣的,你在做的是有意義的,我愿意跟你一道做。
了解比愛更深沉,比性更醇厚,它是無可取代的,我一個人做不到的,我加你就敢于對抗全世界。
彼此了解的結果指向互相成就,你的夢想從此也成為我努力奮斗的一部分,然而我也不言語,只是默默握緊你的手,注視你的時候也注視遠方。這個時代越來越少的人愿意花時間傾聽別人、了解他人。但我永遠和你同進退。了解是我們愛情天平上唯一的砝碼,除此之外,什么都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