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
這是一個哲學問題。
這個世界上,只要是跟“辯證”這兩個字扯上關系的,那就意味著沒有一個標準答案。
電視劇《中國式關系》里,在馬國梁和江一楠都經歷了事業的重創和感情的失敗后,有這樣一個片段:兩個人坐了很久的車,來到滑雪場,坐在玻璃窗前,有了如下對話:
馬:坐了這么久的車,就是為了來看雪么?
江:總得做些不一樣的事兒,慶祝一下唄。
馬:慶祝你重回公司?
江:慶祝我活了三十五歲,終于有點兒活明白了。
馬:活明白什么了?
江:比如說滑雪。只有六歲的時候滑過一次。還沒等我學會,我媽就去世了。后來再也沒有滑過雪。因為我知道,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些沒有用的事上。你看我的人生就是這樣,不敢浪費一分一秒。到頭來圖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馬:其實人的一輩子是經不起這種追問的。
我們總是在這條路上追逐,奔波。很多時候停下來問自己:我究竟在追什么。我們甚至都不能給自己一個答案。到頭來,才發現紅顏盡老,芳華早去也只是彈指間的事。
讀《此生未完成》,于娟姐書里的每一個字都深深烙在我心里。
于娟:
上海復旦大學青年教師。獲復旦大學經濟學博士學位,挪威奧斯陸大學經濟學碩士學位。
2009年12月確診為乳腺癌,2011年4月19日凌晨去世。
她在“為啥是我得癌癥”的非學術報告這部分內容中,寫到自己患癌癥的幾個原因。之所以稱這幾個原因為“非學術報告”,是因為這些都是于娟姐自己總結的。她說,無論從哪個角度分析,自己都不應該是患上癌癥的那個人。于是她決定痛定思痛,反思究竟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才會得癌癥。
她在書中提到:自己的性格太過爭強好勝,太過喜歡凡事做到最好,太過喜歡統領大局,太過喜歡操心,太過不甘心碌碌無為。
總之,是自己之前看不穿。
她說自己所有的考試,除了高考,考研和GT。幾乎都是在兩周之內突擊復習去考試的。期末考的最高記錄,每天看書21個小時,看了兩天半,然后去考試。曾經試圖用三年半的時間,搞定一個挪威碩士,一個復旦博士。于是拼命日夜兼程。
看到別人考CFA,自己想考;別人考律考,自己也想考.....
每次都是考前兩個星期才開始復習,拼命到次次脫層皮。
她老公光頭經常問她又在考什么沒有用的證書。
她說,自己曾經試圖兩三年成為副教授。于是拼命發文章搞科研。但至于成為副教授之后要做什么,自己非常茫然。為了一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人生目標的事拼了命撲上去。
后來,得了癌癥。
她形容那些證書為:毫無意義的證書。
她說:
請大家一定要相信“千里之堤毀于蟻穴”這句話。在能控制的時候多控制,在能早睡的時候,善待自己的身體。有些事情,電影也好,K歌也罷。無非感官上的享受。過了那一刻,都是浮云。
唯一踩在地上的,是你健康的身體。
生不如死,九死一生,死里逃生,生生死死之后,我突然覺得,一生輕松。不想去控制大局小局,不想去多管閑事淡事,我不再有對手,不再有敵人,我也不再關心誰比誰強,課題也好,任務也罷,暫且放著。
世間的一切,隔岸看花,云淡風輕。
摘自《此生未完成》。
下面的這個視頻來自《我是演說家》。
26歲的女孩兒周西,演講內容《滾蛋吧,腫瘤君》
她在演講中提到:
自己在最近的一整年幾乎每天都在熬夜,凌晨一點,兩點,甚至三點都成了家常便飯。好像永遠離不開手機,放不下電腦,丟不下工作。
2015年1月16日,34歲的歌手姚貝娜,因為身患乳腺癌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1月28日,27歲的女警楊先文,因為腸癌晚期,昏迷之后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2015年的三月,剛剛從中山大學畢業4個月加入百度的程序師林濤海,因為連續工作48個小時猝死在睡夢中。
2016年6月,天涯的副主編金波,猝死在地鐵。
就在這篇演講之前的一個星期,26歲的周西,被查出卵巢癌。
我希望每一個在努力拼搏奮斗的人,在他們滿滿的行程表里面,留出那么一點點空隙,為自己的健康考慮。
我希望那些一輩子給自己設下無數目標的人,我們該上什么樣的高中,該上什么樣的大學,該進什么樣的企業,我希望他們問問自己,如果未來和意外,有一天是意外先來,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你有沒有想過,自己能承擔的起這份責任么。
生命須臾。
我們該看清人生,看清自己。
為自己長遠的一生去考慮。
名利權情,終究只是浮云。
得失之間,往往只是片刻的思量。
人活著,不能沒有心氣兒,但也絕不僅僅是活那口子心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