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是窗外的鳥兒叫醒了我。是鳥兒第一個給我報道、給我驚喜、給我思考。
我對鳥文化一竅不通,但我喜歡鳥兒的叫聲。我雖然聽不懂鳥兒的語言,但我有特別喜歡鳥兒的理由,一個原因是鳥兒會飛,它們有翅膀,天高任鳥飛。另一個原因是會叫,且叫得好聽歡暢,居高聲自遠。
人生若只如初見。是鳥兒每天第一個給我報道問好,過后一天的忙碌早已把最初叫醒我的鳥兒忘卻。就像初見驚艷,再見依然。到了第二天,鳥兒不計前嫌,還是唱著歌兒依然把我叫醒,不忘初心,牢記使命,這一點做得真好。
早上被鳥兒叫醒后,我不急于起床,而是躺在床上聽一會鳥兒的叫聲,歡快悅耳,不絕于縷。除了用心傾情聽,還會努力想:人類的世界與鳥獸的世界還是有很大的區別,鳥獸有杜鵑啼血猿哀鳴,人間有悲歡離合總無奈。想到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想起早起的蟲兒被鳥吃,想起蔣捷的《聽雨》詩句: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于是,躺在床上,不知所措,是該起還是不該起,糾結矛盾間,最后會心一笑,還是隨自己的愿,想起就起,不想起就再瞇一會兒。
人是會思考的高級動物,鳥兒也會思考不?詩中有畫、畫中有詩的王維,他寫有一首《鳥鳴澗》:“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春夜空山的寧靜與幽美,通過鳥鳴愈顯山更幽靜,這種穿越時空的反襯,更見詩人的禪心禪趣。百科全書式的全才蘇軾,他和弟弟蘇轍在河南澠池懷舊,寫下人生感悟詩句:“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人生的遭遇既是偶然,也是必然,最后還得順應自然、自我適應環境,才能少些傷感,這是亦莊亦禪的哲學。
鳥兒叫醒了我,我該早起、鍛煉、讀書、吃飯。想起海子的名篇《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喂馬、劈柴、周游世界。......,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愿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終成眷屬,愿你在塵世獲得幸福。”鳥兒嘰嘰喳喳,似乎在提醒我:為什么從明天起呢?千里之行,始于腳下,從現在開始呀,起來吧,別睡了,該干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