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2-23

今天顧涼夕下班回來,又收到了一個匿名快遞。

之所以說“又”,是因為這兩個月以來,她隔三差五就會收到一份匿名快遞,有時候是玫瑰花,有時候是點心,甚至是昂貴的珠寶首飾。

這次快遞盒里裝的既不是玫瑰花,也不是點心,而是一條性.感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暴露的淺藍色魚尾裙。

那裙子從胸口一直開叉到肚臍眼,只有兩片薄薄的布料遮擋著前面關鍵的部位,而且這裙子是用薄紗制成的,穿了跟沒穿沒什么區別。

“想看你穿這條裙子,再親手把它脫下來。”盒子里留有一張字條,寫著不堪入目的話。

“臭流氓!不要臉!”顧涼夕氣憤地把紙條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里,把裙子也丟了進去,臉頰又熱又燙。

結果不到半分鐘,手機突然收到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為什么把裙子扔了?”

顧涼夕心里一驚,背脊一陣發寒:“你怎么知道的?你是誰?為什么要給我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有太多疑問了。

對方卻只回答了第一個問題:“我猜的。”

沒有得到全部答案,顧涼夕很失望,隨即又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有人偷窺自己呢,不然怎么會知道她扔了裙子。

其實一開始她并不想簽收這些匿名快遞,一來不愿意貪小便宜,二來怕有人惡作劇整她,可快遞員一直求她。

負責這片區域的快遞員說如果她不簽收的話,他就會失去這份工作,求顧涼夕一定要簽下這些快遞。

顧涼夕沒有辦法,加上好奇心作祟,就簽了這些匿名快遞。

幸好快遞盒里面不是危險物品。

顧涼夕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裙子,氣得胸口疼,想也不想就回撥了那個陌生號碼,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變態這樣整她!

她打了三個電話過去,對方就是不接聽,最后顧涼夕只得暫時放棄,另想其他解決辦法。

晚上獨自在出租屋吃飯,顧涼夕的媽媽打了電話過來:“小夕,你哥哥都回國三個月了,你好歹也回家吃個飯啊。”

顧母口中的哥哥,其實和顧涼夕毫無血緣關系,連法律上都沒有那層兄妹關系。

因為當初顧母嫁入霍家的時候,顧涼夕沒有把自己的戶口遷過去,免得霍家人以為她多想當他們家繼女似的。

聽到顧母提起所謂的哥哥霍闌,顧涼夕眼前立刻浮現出一張高傲淡漠的面孔,那薄唇似笑非笑,仿佛在嘲諷她這個繼妹。

她至今還記得五年前和顧母踏入霍家的時候,霍闌傲慢地說了一句:“什么阿貓阿狗都敢跑到家里來了。”

顧涼夕壓下心里的煩躁,說:“媽,我沒空,工作忙著呢。”

“再忙連回家吃頓飯,和你哥哥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顧母有點不高興。

顧涼夕淡淡地說:“媽,那是你家,不是我家,我也沒有霍闌這樣高高在上的哥哥。再說,我和他八字不合,你又不是不知道。”

五年前霍闌當著所有人的面逼她跪下來,一遍又一遍道歉的時候,她可是牢牢記在心里,這一輩子都會記得的!


顧涼夕實在不想回霍家,顧母便一天三個電話打過來,比吃飯還要準時,逼得她只得答應周末就回去。

為了防止她臨時變卦,到了周五這天晚上,顧母親自開車在顧涼夕的公司樓下等,顧涼夕一下班就被迫回了霍家。

霍家是典型的豪門大戶,有權有勢,富貴潑天,在寸土寸金的寧城建造了一個占地面積大概20畝的莊園。

這樣大富大貴的人家,之所以娶了已經離過婚的顧母,據說是因為霍董事長參觀大學時,對正在大學里教書的顧母一見鐘情。

至于顧母愛不愛霍董事長,顧涼夕覺得她可能更愛這場婚姻本身。

誰要是能給顧母一個美滿的婚姻,彌補前一次婚姻所受到的傷害,無論婚姻對象是誰,顧母都會毫不猶豫地嫁給他。

車子緩緩駛入莊園。

顧涼夕沒興致欣賞莊園的美景,只覺得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出現了。

每次踏入霍家,她就會冒出這種格格不入的感覺,仿佛連莊園里的傭人都在暗暗嘲笑她們母女的卑微和虛榮。

顧涼夕跟著顧母走進客廳,一眼就看見霍闌坐在沙發上,側臉冷漠孤傲,修長的雙手在筆記本電腦不停地敲擊著。

比起三年前鋒利而張揚的樣子,他看起來變得沉穩了許多。

顧涼夕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魅力,難怪剛回國三個月就有一大堆女人往他身上撲。

顧母親熱地和霍闌打招呼:“小闌,還在忙嗎?要注意休息,不要一直看著電腦,這樣對眼睛不好。”

對比顧母的熱情和關心,霍闌的回應十分冷淡,只是輕飄飄地掃了一眼她們母女。

那眼神就像在看五年前他口中的阿貓阿狗,或許連乞丐都不如,讓顧涼夕心里很不痛快,差點就想掉頭離開。

過了一會兒,霍闌放下筆記本,站起身盯著顧涼夕,盯了足足一分鐘才開口:“好久不見。”

顧涼夕不喜歡他這種太具有侵略性的眼神,敷衍地回了一句“是啊”就朝樓上去了。

她在霍家有個房間,但不怎么住,有時候為了躲避霍闌,顧涼夕就會待在里面。

她躲在房間里玩手機,突然又收到了匿名人發過來的信息:“你真的很漂亮,從頭到腳都深深吸引著我,我差點就控制不住了。”

顧涼夕皺眉回復:“控制不住什么?”

“控制不住親你,吻你,讓你雙腿發軟下不了床,只能乖乖躺在我懷里。”

“有病!”

顧涼夕罵了一句,把短信刪除了。

好不容易熬到吃晚飯的時候,四個人坐在餐桌上,霍董事長坐在主位上,顧母坐在他左邊,霍闌坐在他右邊。

顧涼夕坐在霍闌的對面,一直埋頭吃飯,耳邊充斥著顧母的溫言細語,正對霍闌噓寒問暖。

比如在國外吃穿如何,獨自創業是不是很辛苦,有沒有交到心儀的女朋友等等。

霍闌偶爾才冷淡地回答一句,顧母也不覺得尷尬,就像關心親兒子似的。

顧涼夕突然覺得很諷刺。

親生女兒就在身邊,顧母從來不關心一句,只知道讓自己的女兒去討好丈夫和繼子,好讓她的婚姻看起來其樂融融。

忽然顧母輕輕碰了顧涼夕一下,略帶責備地說:“小夕,別光顧著吃,你哥問你話呢。”

有什么好問的。

顧涼夕心想,沒看霍闌一眼,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然后低下頭繼續吃菜,并不關心霍闌到底問了什么。

霍闌微微瞇眼,死死地盯著她,好像要在她身上盯出個洞來。

一時間餐桌上的氣氛變得沉悶起來。


顧涼夕自顧自地吃完碗里的菜,然后放下筷子,微微一笑:“我吃好了,你們慢用。”

她正要起身離開,旁邊的顧母猛地用力按住她的手,臉上的笑容已經淡了下去:“小夕,不要任性。”

顧涼夕疑惑:“媽,我怎么任性啦?”

不待顧母開口,她又笑道:“我不像你一樣討好他們霍家父子,你就覺得我任性,難道又要我跪下來像當年那樣求他們一樣原諒嗎?”

“住口!”顧母臉色大變,一巴掌扇在了顧涼夕臉上。

顧涼夕白嫩的臉龐立刻變得一片通紅。

她被打得歪了頭,立在餐廳的傭人用一種嘲笑的目光偷偷看她。

她再次成了霍家的笑話,一如五年前那個夜晚。

那天她和顧母第一次來霍家,盡管她一直小心翼翼的,結果還是不小心打碎了霍闌母親最心愛的花瓶。

霍夫人早已離開人世,她的一切遺物對于霍闌來說都彌足珍貴。

霍闌大發雷霆,對顧涼夕說了很多難聽的話,逼著她跪在霍夫人的遺像面前磕頭賠罪。

顧母沒有替她說一句話,反而呵斥她毛手毛腳,幫著霍闌讓她說了無數遍“對不起”。

霍闌居高臨下地睨著她,說了兩個字:“真賤!”

從此顧涼夕就和他結了仇,兩人見面必定不對付。

后來霍闌出國,顧涼夕高興得一夜沒睡,恨不得他永遠別回來。

可惜他還是回來了。

顧涼夕的臉頰火辣辣地疼,余光瞥到霍闌面目表情地看著她,目光沉沉的,令人捉摸不透。

明明是他也是當事人,卻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凈。

在他眼里,她現在這個樣子一定很可笑吧?

顧涼夕冷笑一聲,她絕對不能在霍闌面前示弱!

她沖霍闌挑釁地笑了一下,又看向顧母,手放在唇邊做了一個拉鏈的動作,表示自己會乖乖閉嘴,然后轉身,干脆利落地離開了莊園。

外面正下著滂沱大雨,風夾雨毫不留情地打在顧涼夕身上,凍得她瑟瑟發抖。

可她寧愿凍死,也不愿意回到霍家受那份屈辱!

從莊園到市區的這段路既沒有地鐵,也沒有公交車,打車軟件又因為大雨而取消了訂單。

顧涼夕攥著手機躲在樹下,想等雨停了再走。

夜色又黑又濃,陰沉沉地籠罩著天空。

顧涼夕冷得直跺腳,正想著要不要冒雨跑回市區,突然一輛車停在她身邊。

司機撐著傘走到顧涼夕面前:“顧小姐,X先生叫我送你回去。”

顧涼夕后退了幾步,警惕地看著他:“我不認識什么X先生。”

其實她知道X先生就是一直給她匿名送快遞的那個男人。

不過他怎么知道她在這里?難道他一直派人跟蹤她?

司機見顧涼夕不肯上車,便打了一個電話出去:“先生,顧小姐不信任我,不愿意上車。”

顧涼夕:“……”

司機剛掛斷電話,顧涼夕就收到了X先生的信息:“上車,沒有人會傷害你。”

明明只是一串文字,卻好像有種穩定人心的力量。

顧涼夕有些猶豫要不要上車。

雨越下越大,一道閃電突然劈了下來,天空像是被什么撕裂開一道大口子。

顧涼夕咬了咬牙,終于坐進車里面。

“你肯定知道X先生是誰吧?”她試圖套司機的話。

司機嘴巴很緊:“顧小姐,請不要為難我,我也沒見過X先生。”

顧涼夕只好作罷。

也不知道這個X先生是什么人?為什么要騷擾她?

看他的架勢,肯定很有錢。

既然如此,什么樣的女人他得不到,卻對她死纏爛打,真是奇怪。


終于回到了出租屋。

顧涼夕顧不得換下身上被淋濕的衣服,疲倦地靠在沙發上。

她不死心地看了一遍手機,除了X先生發的那條信息,今晚再也沒有其他信息和電話了。

看來顧母真的不怎么在乎她這個女兒,到最后把她從雨夜里安全送回家的,竟然是一個陌生人。

顧涼夕自嘲地笑了笑,胡亂洗完澡便去睡了。

半夜里她發起了高燒,渾渾噩噩地翻出退燒片吞了下去,直到清晨燒才退下去。

她跟上司請了一天假,繼續回床上睡覺。

睡得模模糊糊之際,一陣公寓鈴聲把她吵醒了。

顧涼夕還以為是顧母,湊到貓眼一眼,居然是霍闌。

他來干什么?

顧涼夕哼了一聲,撇了撇嘴,裝作沒聽見,回臥室蒙頭大睡。

不一會兒,她突然聽見房門被人打開的聲音,緊接著一陣腳步聲朝她靠近過來。

顧涼夕渾身一僵,掀開被子,看見霍闌拿著鑰匙站在床邊,神色一如既往的冷傲。

“我媽給你的鑰匙?”顧涼夕瞪著他。

霍闌道:“她擔心你出事,讓我這個哥哥過來看看你。”

顧涼夕心想,要是媽媽真的擔心她,怎么會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怕還是想讓她親近霍闌吧?

可惜這個算盤打錯了。

顧涼夕冷淡道:“那你現在看到了,請出去吧。”

霍闌盯著她蒼白的臉色:“你身體不舒服?”

“跟你沒關系。”

“你非要這么跟我說話?”

“那我應該怎么說話?不如霍少爺教教我。”

霍闌頓時沉下臉,像是覆蓋著一層冰霜,周身氣勢壓人。

顧涼夕有些怕他,見他盯著自己不肯走,心里不由地發毛。

“怎么還不走?難道舍不得我這個妹妹?”顧涼夕故意激他。

“閉嘴!”霍闌突然伸手捏住顧涼夕的下巴。

顧涼夕吃疼:“你干什么……唔!”

毫無征兆的,霍闌突然俯身堵住了她的嘴巴。

顧涼夕大腦一片空白,驚得都忘記了推開他。

霍闌的吻霸道而瘋狂,把她兩片嘴唇堵得嚴嚴實實的,就像沒見過女人一樣。

分開的時候,顧涼夕的舌頭和嘴唇都被他咬破了。

兩個人都氣喘吁吁,一個瞪著對方,一個面無表情。

“你有病啊!”顧涼夕滿臉通紅,破口大罵。

霍闌的拇指摩擦著她被吻得嫣紅的嘴唇:“下次再敢惹我試試!”

語氣里滿是危險的警告。

顧涼夕下意識地想懟他,又被他陰沉的眼神嚇住了。

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吧!

見顧涼夕沒有說話,霍闌滿意地勾了勾唇,轉身往外走。

走到門口,他忽然道:“對了,后天是我爸五十歲生日,他想辦個家宴,你最好不要缺席,否則——”

否則怎么樣,霍闌沒有說,顧涼夕卻知道他不會放過自己。

這個王八蛋!

等霍闌一走,顧涼夕便把枕頭當成他的樣子,用力捶了幾下,心里的怒氣不減反增,氣得指尖都在發抖。

這時候門鈴再次被按響。

顧涼夕以為霍闌倒回來了,看也不看便開門道:“霍闌,你還想怎么樣?”

門外站著的卻不是霍闌。

——篇幅限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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