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和老婆吵架了,被趕了出來,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從口袋中掏出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口,難得清靜。

我都給你說了多少遍了,那些早教班都是騙人的,把然然送去那里沒什么用,還浪費那么多錢。我說。

現在的社會競爭那么激烈,我可不想讓然然輸在起跑線上,以后變得跟你一樣!她說。

語氣中帶著嘲諷。

你什么意思,跟我一樣怎么了。我說。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明白。她的語氣又加重了。

你說清楚點,你到底想表達什么!?我質問她。

賺不來錢說賺不來錢不就行了,還非說人家早教班是騙人的,你看看人家樂樂、囡囡、豆豆、毛毛他們家,哪個不上早教班的。我告訴你,如果不上早教班,然然和別人的差距會被越拉越大的。我當初怎么就嫁給你了,連孩子最基礎的教育都承擔不了。她說。

呵,嫌我賺得少,那你去跟別人過好了,離婚!我被她的話徹底激怒了。

離就離!你給我滾!她撕心裂肺地說著。

我猛地拉開家門,狠狠摔上門,快步走下樓梯,背后傳來被距離減弱的聲音:有種你就別回來了!

此時此刻的我心情十分沉重,吐出一個煙圈,突然,馬路上灑水車噴出的水花飛濺到我的眼鏡上,我趕忙摘下眼鏡拿衣角擦了擦,整天坐在電腦前打字,視力也變得越來越差。我回想起最近發生的種種不順,開始垂頭嘆氣。

這時一個老頭攔下了我。

小伙子,你有什么煩心事啊,不如跟老夫說說吧,答疑、解惑、解夢、算命,我樣樣精通,不準不要錢。

我心想,不準又能怎樣,反正你明天肯定不在這兒了。

老頭把我拉到街邊的一個攤位前,攤前擺放著我看不懂的太極八卦圖。心想,算一卦就算一卦吧,雖然平時不封建迷信,但今天卻有些心血來潮。

來來來,施主,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訴我。老頭說。

不知道。我說。

就是你的出生年月日。他說。

告訴了他。

來來來,施主,把你的手伸出來給我看看。

伸出一只手給他看。

他仔細端詳著我的手,我不知道看手能看出個什么名堂。

忽然,這老頭眉頭緊鎖,說到:小伙子,你最近是不是工作不順啊。

工作的確是挺不順,不是什么名牌大學畢業的,家里求爺爺告奶奶為我安排了一個在陳倉市還算小有名氣的私企做文案的工作,整天處理各種文字、表格,還經常加班加點,領導不把下屬當人看,只讓驢拉磨,不讓驢吃草。同事們整天鉤心斗角。拿著微薄的薪水。有時真想辭職一走了之,但自己的能力實在是沒什么其他更好的工作可做了。

老夫明白了。忽然,這老頭眉頭又一緊鎖,說道:小伙子,你最近是不是家庭也不和睦啊?

家庭的確也是挺不和睦的,我老婆是相親相來的,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愛她,只記得那時父母的雙鬢漸漸斑白,如果我再不讓他們抱上孫子或孫女的話,就太不像話了。我是愛我父母的,這一點,我還是清楚明白的。于是叫家人張羅著給我相親,幾經周折,覺得我老婆不錯,也挺門當戶對,湊活結了吧!

一開始我們之間還是很甜蜜的,然而經年之后,愛情還是被柴米油鹽、老人小孩打敗了。時常為一些小事而爭吵,和她之間也仿佛進入了一個死循環。

嗯,嗯,老夫知道了。老頭捋了捋胡須。

小伙子,我看今天你我有緣,我這有一金符贈予你,將其放入你上衣口袋,你的一切憂愁便會自然化解,你只需給老夫一口飯錢即可。說著,掏出金符遞到我手上。我接過,仔細看了看,上面寫著亂七八糟的字,貌似是梵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玩意絕對不是金的,掂在手里跟紙片似的。

要多錢?我問

一百。老頭說。

我靠,太黑了吧!我說。

你沒有看到這是火車站嗎?老頭指了指后面。

我抬頭一看,還真是,碩大的“陳倉”二字映入眼簾。

都不知不覺走到火車站了,我心想著老頭說得有道理,這里的確是火車站,我掏出一張百元鈔遞給了他。

小伙子,記住,今天是你人生中與眾不同的一天,阿彌陀佛。老頭說。

我靠,這攤上不是八卦圖嗎,你丫到底是道教還是佛教的。當然,最后這句話我沒說出口。

家里沒有奶粉了,正好來到了火車站,我尋思著去超市買罐奶粉吧。

我走入開元的奶粉區,奶粉被分為進口的和國產的,老婆說無論再怎么窮也必須買進口奶粉,我覺得對,在進口奶粉區靜靜挑選著。

這時,一個孕婦走進了進口奶粉區,在一堆奶粉罐前靜靜地挑選著奶粉,她挺著個大肚子,看上去已經有好幾個月的身孕了,走起路來有些笨重,披肩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臉,我看不清楚她的模樣。她左手提著購物籃,右手還牽著一個小男孩,大概有六七歲的樣子。

一開始我們之間還是很甜蜜的,然而經年之后,愛情還是被柴米油鹽、老人小孩打敗了。時常為一些小事而爭吵,和她之間也仿佛進入了一個死循環。

嗯,嗯,老夫知道了。老頭捋了捋胡須。

小伙子,我看今天你我有緣,我這有一金符贈予你,將其放入你上衣口袋,你的一切憂愁便會自然化解,你只需給老夫一口飯錢即可。說著,掏出金符遞到我手上。我接過,仔細看了看,上面寫著亂七八糟的字,貌似是梵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玩意絕對不是金的,掂在手里跟紙片似的。

要多錢?我問

一百。老頭說。

我靠,太黑了吧!我說。

你沒有看到這是火車站嗎?老頭指了指后面。

我抬頭一看,還真是,碩大的“陳倉”二字映入眼簾。

都不知不覺走到火車站了,我心想著老頭說得有道理,這里的確是火車站,我掏出一張百元鈔遞給了他。

小伙子,記住,今天是你人生中與眾不同的一天,阿彌陀佛。老頭說。

我靠,這攤上不是八卦圖嗎,你丫到底是道教還是佛教的。當然,最后這句話我沒說出口。

家里沒有奶粉了,正好來到了火車站,我尋思著去超市買罐奶粉吧。

我走入開元的奶粉區,奶粉被分為進口的和國產的,老婆說無論再怎么窮也必須買進口奶粉,我覺得對,在進口奶粉區靜靜挑選著。

這時,一個孕婦走進了進口奶粉區,在一堆奶粉罐前靜靜地挑選著奶粉,她挺著個大肚子,看上去已經有好幾個月的身孕了,走起路來有些笨重,披肩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臉,我看不清楚她的模樣。她左手提著購物籃,右手還牽著一個小男孩,大概有六七歲的樣子。

媽媽在這給妹妹買幾罐奶粉,你在這里不要亂跑哦。她對小男孩說。

嗯。小男孩點點頭。

我們都沒有太在意對方,繼續挑選著奶粉。不一會兒,她挑選到了我的旁邊,我們之間只有咫尺之隔。

師傅,那邊的奶粉您還看嗎?她轉過頭問我。

我也轉過頭看她,在看到她的臉龐之后我震驚了,這張臉似乎曾經在哪里看到過,既熟悉又陌生,待我將所有的記憶都搜索了一遍之后,一個名字浮現在我的腦海-——葉梓,我的高中同學,印象中葉梓是一位美麗善良,活潑開朗的女孩,當年我們班的班花,很多男生喜歡她,當然也包括我。我曾經一度認為葉梓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孩之一。我和她大學也不在一所城市,工作也不在一所城市,所以高中畢業后就不怎么聯系了。如果她真的是葉梓的話,那我們應該是有十三年沒有見面了,十三年過去了,她過得怎么樣呢,很想知道。

我又仔細端詳端詳了她的臉,這張臉在細節上貌似和當年的葉梓差了許多,首先是胖了許多,這有可能是懷孕的緣故,神色也變得憔悴,這和印象中活潑開朗的葉梓不太一樣。很關鍵的一點,她的右眼角邊上有一顆痣。葉梓的右眼角邊上有一顆痣嗎,我想我不記得了,我甚至都不太記得葉梓長什么樣了。她,究竟是葉梓嗎,我不能確定。

師傅?師傅?她又問了問我。我不知道她為什么沒有認出我,或許是因為我戴上了又厚又大框的眼鏡,人也變得消瘦許多。

啊,不看了,你看吧。我回過神來。走到一旁的貨架上去了。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經典的馬林巴琴鈴聲,我睥睨著,應該是最新出的iPhone20。

哎呀,老公,我都給你說了多少遍了,那些奧數班都是騙人的,把點點送去那里沒什么用,還浪費那么多錢。她對電話那頭說。

我怔住了,轉過頭一直望著她。

她掛掉了電話,看著我笑了笑,拿起兩罐奶粉走向了收銀臺。

我匆忙拿起一罐奶粉,也沒管是不是進口的,跟了上去。

收銀臺前排起了一條長龍,排了好一會兒,馬上就輪到她結賬了。這時,小男孩貌似看中了收銀臺前貨架上的汽車人玩具。

媽媽,媽媽,我要買這個。小男孩拽著她的手。

點點,別鬧,啊,媽媽今天錢不夠了,下回再給你買。

不嘛,我就要今天買。小男孩突然哭鬧了起來。

她看了看標價二百九十五元,又看了看錢包,貌似確實沒有那么多錢。沒法給孩子買,又不想退出排了這么長時間的隊,后面的人群也在不停催促著。

我走到小男孩前蹲下,說:小朋友啊,叔叔給你說,這個擎天龍雖然看起來很大,很強,但他將在五集之后被威震海打敗,到時候同學們之間就不流行擎天龍了,我告訴你個秘密,最后打敗威震海的其實是這個——大馬蜂,我拿起另一個汽車人玩具,很小,售價,二十九塊五元。

你買這個,過幾天同學們肯定都會很崇拜你的。我說

小男孩點點頭。

《瘋狂汽車人》,目前很流行的動畫片,我兒子也看,我只是懷疑以他目前的智力能不能看懂。什么,我怎么知道后面的劇情的?呵,當然是我瞎編的。

謝謝你啊。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

沒事。我說。

不過她的眼神卻很想我記憶中的葉梓。

我到最后還是沒有問她到底是不是葉梓,是又能怎樣,不是又能怎樣。

與她在超市門口道別后,心情格外地好,沿著來時的路一直走到小區門口的鹵肉店。

老板,來兩個醬肘子,兩瓶啤酒。這不是給我買的,是給我老婆買的,我老婆好這口,一會兒還要給她賠不是。

好嘞!~老板一副樂呵呵的樣子,我印象中他一直樂呵呵的樣子,不過我最近聽鄰居說鹵肉店老板一家人出了車禍,妻子在車禍中喪生,兒子也落下了殘疾。

您慢走!~老板依舊樂呵呵的。

我走進自家那棟樓的樓道,掏出那個老頭給我的金符,思索著,如果那個女的真的是當年的葉梓的話,那今天還真是挺與眾不同的。我暗自欣喜道。

媽媽在這給妹妹買幾罐奶粉,你在這里不要亂跑哦。她對小男孩說。

嗯。小男孩點點頭。

我們都沒有太在意對方,繼續挑選著奶粉。不一會兒,她挑選到了我的旁邊,我們之間只有咫尺之隔。

師傅,那邊的奶粉您還看嗎?她轉過頭問我。

我也轉過頭看她,在看到她的臉龐之后我震驚了,這張臉似乎曾經在哪里看到過,既熟悉又陌生,待我將所有的記憶都搜索了一遍之后,一個名字浮現在我的腦海-——葉梓,我的高中同學,印象中葉梓是一位美麗善良,活潑開朗的女孩,當年我們班的班花,很多男生喜歡她,當然也包括我。我曾經一度認為葉梓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孩之一。我和她大學也不在一所城市,工作也不在一所城市,所以高中畢業后就不怎么聯系了。如果她真的是葉梓的話,那我們應該是有十三年沒有見面了,十三年過去了,她過得怎么樣呢,很想知道。

我又仔細端詳端詳了她的臉,這張臉在細節上貌似和當年的葉梓差了許多,首先是胖了許多,這有可能是懷孕的緣故,神色也變得憔悴,這和印象中活潑開朗的葉梓不太一樣。很關鍵的一點,她的右眼角邊上有一顆痣。葉梓的右眼角邊上有一顆痣嗎,我想我不記得了,我甚至都不太記得葉梓長什么樣了。她,究竟是葉梓嗎,我不能確定。

師傅?師傅?她又問了問我。我不知道她為什么沒有認出我,或許是因為我戴上了又厚又大框的眼鏡,人也變得消瘦許多。

啊,不看了,你看吧。我回過神來。走到一旁的貨架上去了。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經典的馬林巴琴鈴聲,我睥睨著,應該是最新出的iPhone20。

哎呀,老公,我都給你說了多少遍了,那些奧數班都是騙人的,把點點送去那里沒什么用,還浪費那么多錢。她對電話那頭說。

我怔住了,轉過頭一直望著她。

她掛掉了電話,看著我笑了笑,拿起兩罐奶粉走向了收銀臺。

我匆忙拿起一罐奶粉,也沒管是不是進口的,跟了上去。

收銀臺前排起了一條長龍,排了好一會兒,馬上就輪到她結賬了。這時,小男孩貌似看中了收銀臺前貨架上的汽車人玩具。

媽媽,媽媽,我要買這個。小男孩拽著她的手。

點點,別鬧,啊,媽媽今天錢不夠了,下回再給你買。

不嘛,我就要今天買。小男孩突然哭鬧了起來。

她看了看標價二百九十五元,又看了看錢包,貌似確實沒有那么多錢。沒法給孩子買,又不想退出排了這么長時間的隊,后面的人群也在不停催促著。

我走到小男孩前蹲下,說:小朋友啊,叔叔給你說,這個擎天龍雖然看起來很大,很強,但他將在五集之后被威震海打敗,到時候同學們之間就不流行擎天龍了,我告訴你個秘密,最后打敗威震海的其實是這個——大馬蜂,我拿起另一個汽車人玩具,很小,售價,二十九塊五元。

你買這個,過幾天同學們肯定都會很崇拜你的。我說

小男孩點點頭。

《瘋狂汽車人》,目前很流行的動畫片,我兒子也看,我只是懷疑以他目前的智力能不能看懂。什么,我怎么知道后面的劇情的?呵,當然是我瞎編的。

謝謝你啊。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

沒事。我說。

不過她的眼神卻很想我記憶中的葉梓。

我到最后還是沒有問她到底是不是葉梓,是又能怎樣,不是又能怎樣。

與她在超市門口道別后,心情格外地好,沿著來時的路一直走到小區門口的鹵肉店。

老板,來兩個醬肘子,兩瓶啤酒。這不是給我買的,是給我老婆買的,我老婆好這口,一會兒還要給她賠不是。

好嘞!~老板一副樂呵呵的樣子,我印象中他一直樂呵呵的樣子,不過我最近聽鄰居說鹵肉店老板一家人出了車禍,妻子在車禍中喪生,兒子也落下了殘疾。

您慢走!~老板依舊樂呵呵的。

我走進自家那棟樓的樓道,掏出那個老頭給我的金符,思索著,如果那個女的真的是當年的葉梓的話,那今天還真是挺與眾不同的。我暗自欣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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