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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暫時還不想跳樓，我的頭頂
還有黑暗的宇宙。一日
三十瓶酒，快要烤焦了
我的喉頭，三餐不過是自找罪受，我
寧愿吃點花卷啃半個饅頭。糾纏我的是
那排泄不掉的憂愁，為什么
我有兩支手，為什么我有十個
腳趾頭，為什么我
看不到自己的眼眸？難道
星星已經逃走，難道夜空真的將一切
占有，難道月升的時候
也是月出的時候？曾經的家狗現在
在哪里游走，讓人舒心的空氣
是否還讓人享受，丟失的信紙
到了哪個女子的手頭，而我的追問到什么地方
才是盡頭？栽一盆花
也不能將香氣嗅，養一條金魚
也避不開必死的兆頭，嘴里塞三片泡姜
依然是滿嘴口臭。如果雨
落在肩頭，如果落葉撫過
額頭，如果燕影
逃不出凝視的眼眸，那溫暖會像午夜
一聲吼，那愉快會霸占我的
心頭，那幸福的日子
會細水長流。我的愚蠢會成為
失驗的詛咒，我的罪過
會消失在自省的時候，我的憤慨都不能
用來敷衍半個白晝。至于樓下的
地球，我想總有一個親近的時候，但我
暫時的確是不想跳樓。
詩集：殘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