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找到了瘟疫的醫治之法?!不可能!不可能!李敖是看到了程老發的紅色風信后,才下令屠的城。程老去青城前和本王約定,如若瘟疫可醫治,發綠色風信,若不可醫治,便發紅色風信,李敖是見到了紅色風信才屠的城!”鳳仙兒哭訴的話,讓端木焱不敢相信,他有些無措的大聲說道。
“我不管什么紅色風信,綠色風信!我只知道,在我們費盡心力的找到解藥之時,是你下令讓李敖和陳昌屠了青城,你們屠了青城,你們就要為青城枉死的百姓,為我師父償命!”鳳仙兒冷冽的瞅著端木焱絕情的說道。
“鳳仙兒,本王并不是枉殺暴虐之人,下令屠城也實非無奈之舉。你…”端木焱著急的想再和鳳仙兒解釋些什么,卻突然意識到之前令朝野震動的李敖、陳昌之死竟與鳳仙兒有關。他驚訝的問道:“李敖、陳昌之死與你有關?!”
“他們與你一樣,本都是該死之人!只有讓他們死的凄慘不堪,才能解我的心頭之恨!”鳳仙兒恨恨的瞅著端木焱,咬牙切齒的說道。
聽了鳳仙兒的話,讓端木焱驚詫的跌坐在太師椅上,他沒有想到謀劃了駭動朝野的詭異大案的人,竟是自己傾心以待的女子。此時,鳳仙兒在端木焱眼里像一朵孤立在風中的薔薇花,倔強而不屈,竟比往常還要迷人。這樣的鳳仙兒讓他既憐之、又愛之、亦懼之。
“沒想到,你竟也是如此心懷叵測之人。”端木焱落寞的低嚀著,突然面有不甘的站起身來,氣勢洶洶的來到鳳仙兒身前,俯下身抬起鳳仙兒的小下巴,惡狠狠的問道:“本王問你,你對本王可有一點真心!”
此時,端木焱在鳳仙兒眼中已是目光渾濁、垂垂老矣的模樣,但她依然能在他的眼中找到正被他極力掩藏著的小心翼翼。鳳仙兒抬起手,輕撫著端木焱已不再光滑的臉頰,自嘲的笑著說道:“鳳仙兒也曾想過,如果王爺不是王爺,不是那個下令屠城的人,該有多好。可王爺就是王爺!就是那個下令屠城殺了鳳仙兒視為至親的師父的人,是那個碾碎了鳳仙兒對生的希望的人!往事,鳳仙兒放不下,如今,鳳仙兒亦無悔!”
看到鳳仙兒臉上落下的淚,端木焱的心突然變的寧靜起來。他站起身,面無表情的對小爐子吩咐道:“把她關到竹園去,不許任何人靠近!”
小爐子看的出,王爺對鳳仙兒依然有情,雖然他恨鳳仙兒枉顧王爺對她的一片真心,謀害王爺,但他也不敢太難為鳳仙兒。他帶人把鳳仙兒押到竹園后,把鳳仙兒關在了她之前住過的主屋里。離開前,他不死心的對鳳仙兒說道:“姑娘,咱家從小就跟著主子,主子生性涼薄,咱家從沒見主子對誰向對姑娘這般上心過。咱家看的出,姑娘對主子也是有情的,咱家不相信,姑娘會真的謀害主子。姑娘可否告訴咱家,如何才能解了主子身上的蠱毒,哪怕姑娘想要咱家的命,咱家都是愿意的。”
“即使要了你的命,也解不了你主子身上的蠱!”鳳仙兒并不理會小爐子眼中的祈求,轉過臉去,冷冷的說道。
“蠱是姑娘下的,姑娘定是知道解蠱之法的。算小爐子求姑娘了!”說著小爐子竟給鳳仙兒跪了下來。
鳳仙兒見一向傲嬌的小爐子竟給自己下了跪,難免有些不忍,她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這相生蠱本不是什么害人之蠱,即使變成必死蠱,如若放到其他人身上,也是好解。只需取其他至親子嗣的舌尖血一滴,即可解蠱。但王爺中蠱,卻無藥可解的。蠱蟲是用司徒靜的臍中血和王爺的血養熟的,王爺又沒有其他子嗣,即使你們拋開司徒靜的肚子,取出了未出生胎兒,取了舌尖血,那也是死血,也是解不了他的蠱毒,是救不活他的!”說到這,鳳仙兒突然站起身來,瘋癲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是救不活他的!隨著孩子在司徒靜腹中一天一天長大,他便會一天一天的迅速老去,他孩子的出生之日,就是他的喪命之時!哈哈哈哈,他越是期待這個孩子的出生,他死的就越快!哈哈哈哈,他死的就越快!師父,徒兒給您報仇了師父,徒兒給您報仇了!哈哈哈哈,給您報仇了!…”
小爐子滿懷期待的等來了這個答案,憤恨的不行,見鳳仙兒一副又哭又笑的瘋癲模樣,又不好為難她,心想著,要是主子有個萬一,定要讓他為主子陪葬!交代守衛嚴加看守后,便憤然離開了竹園。
剛拐過廊下,就看見自家主子側身站在窗外,癡癡的看著屋里情緒失控的鳳仙兒,在暗自慶幸自己并沒有為難鳳仙兒的同時也替主子感到痛心,看來鳳仙兒剛說的話,主子都聽到了。他快步走上前去,想要說些什么,剛要張嘴便被端木焱抬手制止了。端木焱又深深的看了鳳仙兒一眼,便舉步離開了竹園。
端木焱離開后不久,暗翼便避開層層守衛,潛回到了鳳仙兒身邊,他把還在不停的重復著“師父,我給您報了仇了”的鳳仙兒攔在懷里,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撫著。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直到一個多時辰后,鳳仙兒嗚嗚的大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