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間日記(六十六)

周末兩天沒有課,時間自由安排。天熱了,那人癡迷球類運動,不想被打擾,我一個人也不愿意出門。

考慮到健康問題,早晚的散步還是得堅持。有人陪,無人陪,與我影響不大,獨來獨往慣了,有人陪的日子,有人陪著說話,眼睛腦子動的少一點,就當短暫的休眠了;沒人陪,散步幾乎全程不說一句話,嘴是休息了,眼睛和腦子卻飛速運轉起來了,思考一些問題,想一些事。

今早我沒有約閨蜜,她也沒有約我,不知道是回娘家了,還是在家休息。不得而知,也無需知曉。

與人交往,保持適當的距離是我的原則。尤其是自從給閨蜜介紹了表弟戀愛五年分手后,我們之間的關系已經很難回到之前的狀態,表面看來我們在一起還是又說又笑,實際上我們都在很默契的回避著一件事,一個人,那就是她和表弟的事。當然因為回避這件事,我也對她感情之事刻意的回避起來了。以前得知她離婚后,我一直都在積極的給她張羅男朋友。后來又趕上表弟媳婦去世,我們全家一致認為兩人很合適,我就試著撮合二人。起先確實進展順利,后來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分開了。感情的事外人不好插手,我自認為關注太多了,也就成了侵犯人家的隱私權了。

這件事至今我也不清楚什么原因,她們不說我也就默契的不問。

周內一起瑜伽,不用約,到點在公交站匯合,下課一起回家。周末我習慣了閨蜜要么回娘家,要么去約會,幾乎很少主動約她一起散步,除非她主動約我。我也會很開心的和她一起散步。

今天早起那人出去打球了,我本來打算要去廚房搞衛生,結果進廚房一看太陽照在臺面上,忽然就沒有了任何興趣。

換了一套休閑服,外面套一件防曬服,拿著一個買菜的袋子出了門。

走過常去的蔬菜超市,早晨清爽的空氣讓我對人滿為患的菜店喪失了興趣。

不如先去河邊走走,回來的時候再去買菜。

改變了主意,沿著前進路一路向南,穿過成紀大道,爬上河堤。沿著河堤一路向西,按照平常的節奏,慢慢加快速度,走到健身器材處時,頭頂已經微微出了汗。在健身器材上換著活動一會后,一個人沿著河邊公園往東返回。


平常的一個早晨,遇到三件值得記錄的事。第一件是在河堤上快走時看到的。

爬上河堤沒走幾步,看到兩個女人在吵架,一個在電動車上坐著,一個牽著三只狗,旁邊還有個女人,貌似在勸架,還是幫忙,我沒太搞明白。

牽著三只狗的女人氣勢要強一點。她說騎電動車的女人在人行道騎車驚到她的狗了,要給她的狗道歉。她不依不饒咬住人行道騎車的問題,搬出了一堆條條框框,像是在做演講。騎著電動車的女人顯然不想道歉,她應該是壓根沒意識到自己在河堤騎車有問題。因為這條河堤上本來騎車的人也不少見。只可惜她騎車時,遇到了三只狗在前面擋道,她竟然鳴笛示警,誰知狗狗不但不讓開,反而四散亂串了起來。害得牽狗的女人不得不一邊嘴里喊著狗狗的昵稱,一邊撅著屁股,弓著腰才終于將撒歡兒的狗狗拉到自己身邊。

顯然牽狗的女人被騎車的女人惹惱了,她招呼著狗狗們圍在自己身邊后,立馬堵在路中間,逼停電動車。大聲呵斥:

誰給你的權利,在人行道騎車,還這么張狂?

怎么張狂了,我怕撞到狗狗,打個喇叭就張狂了嗎?

你不打喇叭還好,她們都乖乖的在我前面走,你一個喇叭,你看把她們嚇的,你必須像我的狗狗們道歉。

我像你的狗狗道歉,你有沒搞錯?騎車的女人顯然也不想示弱。

你現在必須像它們道歉,不道歉別想從這里過去。

人行道騎車你還有理了,做人起碼的善良要有吧,嚇到狗狗就必須道歉。

……

雙方相持不下,聲音越來越大。一方堅持必須道歉,一方堅持自己不會和狗狗道歉。

我擠過圍起來的人群,繼續朝前走。誰對誰錯,關我啥事。人微言輕,我改變不了任何人,不如堅持做自己就好。


第二件事,第三件事是在返程的路上,閨蜜發來微信告訴我的。

閨蜜發信息給我說她女兒生了,我問男孩還是女孩,她說男孩子,我口頭恭喜后,順手發了個大紅包以示祝賀。

閨蜜和我是之前國企的同事,她女兒和我女兒相差一星期,從小一起長大,自從女兒嫁到浙江以后,閨蜜就帶著兒子跟了過去,她在平湖買了房子,和兒子都在那邊打工,也算是安頓下來,現在女兒生了孩子,她的生活也是越來越好,也算是苦盡甘來,我是發自內心替她高興。


另一件事就有點沉重了,閨蜜告訴我之前我剛上班時追過我的男孩子前幾天去世了。晚上睡倒,再也沒起來,不到六十歲的人就那么走了。

太突然了,我有點反應不過來。

二十多年沒聯系過了,對他的影響已經很模糊了。只記得他長得高高大大,很是帥氣。

閨蜜和我聊到之前他追我的事,她說你那時候太優秀了,人家說你是他夠不到的白月光,在你跟前他缺乏自信,你們才沒有修成正果的。

也許吧,我那時候,一心想離開那個廠子,對身邊的異性同事的示好,真的沒怎么放到心上。但他和我在一個班組,影響還算深刻吧,首先是因為他的長相,也稱得上企業為數不多的帥哥吧,其次就是他性格好,總是笑瞇瞇的,再就是人精靈,看得出來同伴組的人都喜歡他。

記得我們最后一次見面是他辦了留職停薪,打算去深圳打工前。彼時我已經調到了分廠,打算擇日上班了。當時我問他怎么會突然要離開廠里?

他說自家情況特殊,一大家子,就他和他爸兩個人上班,他媽,他媳婦,還有小兒麻痹癥的妹妹都沒有工作,廠里效益又不好,兒子還小,以后用錢的地方多,他得提早動起來。

記得當時我夸他有責任感,有遠慮是好事。他說趁著孩子小,將孩子留給他爸媽,他帶著媳婦一起去打工,在外干幾年,掙點錢回來干點啥,也就有了本錢了。

后來聽說他是真回來了,在縣城開店,做的風生水起。這怎么就說走就走了。

閨蜜說他在照顧老年癡呆癥的父親時走了,老父親叫不醒兒子,還以為自己惹兒子生氣了,就叫來鄰居讓給他兒子說,他餓了,結果鄰居進去時,發現人已經不行了,趕快打了120,結果是已經來不及了。

回到家和那人說起這事,他們是同學。他一聽也是很震驚。他說他是他們家的頂梁柱,這走了,讓那個家的人怎么活啊?

怎么活,該怎么活?閻王又不管你陽間的事。我說。

午飯時,我對那人說,以后我們好好的過日子,意外和明天真的不知道那個先來,我們能做的唯有珍惜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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