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練時聽好妹妹電臺,連線嘉賓推薦了一本書,名叫《名字與名字刻在一起》。本以為是一本很矯情的文藝作品,但是當(dāng)嘉賓簡單介紹了作者的身份之后,我便改變了看法。作者路明,一個物理學(xué)博士,大學(xué)教師,健身教練,資深的背包客。
正如路明自己所說,“我剃干凈胡須,穿上運動裝備,跑步、打球、徒步。混在你們中間,假裝還是個少年。”曾經(jīng)的他,在健身房揮汗如雨;曾經(jīng)的他,卡位、抓籃板、背身單打,用勾手回敬對方的挑釁;曾經(jīng)的他,全力沖刺,肩膀上掛著五公斤的風(fēng);曾經(jīng)的他找了個退役拳王教他打拳;曾經(jīng)的他背起登山包,蓄勢待發(fā)。而如今,路明卻說:“青春是一種耗材,就像電池、硒鼓、輪胎,擋得住歲月如刀,擋不住命運的冷笑。”如今的他,不再超負荷訓(xùn)練,不再跟自己斗狠,不再在肌肉顫抖行將崩潰之際,用最后的力氣吼出“再來一個”。他對自己說,悠著點,慢慢來。他拒絕硬地路面,只在塑膠跑道上跑步,像個老年人那樣認真地去熱身。他不再正面帶球殺向籃筐,而是扎根內(nèi)線,老老實實地背身單打。他的登山包扔在角落里,靜靜地積灰。路明說:“我有多眷戀,就有多清醒;我有多倔強,就有多明白——我已經(jīng)老了,不再是當(dāng)初的少年。”他怪他那些年書看的太少,酒喝的太少,打過的架太少,摸過的姑娘太少。他對自己怒吼:世界是我們的,也是你們的,歸根到底是你們這幫狗日的。
本以為是一本充滿能量,熱血勵志的滋補雞湯,但是讀完他的后記時,卻總覺此書像一場對青春的告別宣言。是一位而立之年的“長者”站在山腰,看著山下小屁孩們玩耍時表現(xiàn)出的一種不屑,是一位滿身傷痕無力登頂運動員的悲情哀嘆。
一般的讀后感,是讀完一本書有感。而我卻在還沒有看過書的時候,就心情澎湃。一方面我揣測,作者試圖將自己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刻在一起,不同的是昨天的我,和明天的自己;另一方面,我想,作者是想用文字回顧自己的青春,當(dāng)年華已逝,自己不再是心中的那個少年的時候,好歹對自己有些交代吧。
路明描述的今天,似乎就會變成我們的明天。當(dāng)他對著那些所謂“狗子的”喊話的時候,雖然我們不承認,但是我們內(nèi)心還是高興的!我們現(xiàn)在就處在路明羨慕的年紀,我們可以瘋狂,我們可以放肆,我們可以揮霍,我們可以囂張,我們可以無憂無慮,我們可以為所欲為,我們可以打情罵俏,我們可以張冠李戴,我們可以杞人憂天,我們可以說走就走,我們可以無辜,可以耍賴,可以撒嬌,可以倔強,可以自拍,可以自立,可以自信,可以自醒。可我們做到了嗎?我們真的意識到了上帝賜予我們最寶貴的東西是什么了嗎?難道我們考慮的不是畢業(yè)、找工作、買房子,娶媳婦,生娃嗎?這些并沒錯。但是,這些可以用來詮釋真正的青春嗎?30歲、40歲,甚至50歲,你依然可以上學(xué),可以找工作,可以買二套房,可以娶二房,不,包二奶,不,結(jié)二婚,可以生二孩。那么,我們用什么來詮釋青春呢?一個物理學(xué)博士,讀了書、行了路,打了拳,寫了書,即使這樣,還一腦懊悔,更何況我們呢?
世界那么大,好書那么多,姑娘那么美,而你呢?你在哪,在干什么,怎么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