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傍晚,灰蒙蒙的天空下,鋼筋混凝土的氣息充斥著這座三線小城。
在這座城市的邊緣,有一條破敗不堪的小巷卻是異常熱鬧。
石板鋪成的小路上人來人往,兩邊的店鋪燈火通明,飯店、酒吧、KTV、理發(fā)店……正值生意火爆的時候。
小巷拐角,有一排櫥窗店鋪,里面或站或坐著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如同商品一樣供人觀賞。
門口站著一位濃妝艷抹的女郎,低胸短裙,前凸后翹,火爆的身材引得來往行人放慢了腳步駐足欣賞一番。她點著了一支煙,眼神慵懶地環(huán)顧四周,猩紅的嘴唇吐著一個又一個煙圈,絲毫不顧忌周圍人的眼光。
突然女郎猛烈地掐掉了煙頭,似乎感到一絲不安。
遠處走來一名男子,東張西望,神色匆匆,像是在找尋什么。當(dāng)他看到女郎時露出一絲欣喜,徑直走了過去。
女郎:你來了?
男子驚愕:你認識我?
女郎:今天之前還不認識。
男子:你真會搭訕,不虧是干這行的,可我之前沒見過你。
女郎:你認識這里干這行的所有女人?
男子:不,但我了解她們所有人的胸。
女郎:怎么說?
男子:她們中從未有過如你這般偉岸的胸圍!
女郎:厲害,看來你已是這里的????
男子:??筒桓耶?dāng)。只是我孤獨一人形單影只,每當(dāng)百無寂廖心茫然之際,總想排遣一下寂寞,順便排泄一下體內(nèi)暗潮涌動的洪荒之力,于是就來到了這里。
女郎呵呵一笑:嫖娼就嫖娼,還說的這么冠冕堂皇。
男子嘿嘿一笑:姑娘好直接。
女郎:最近掃黃厲害,你能找到這里,也算是有莫大的本事。
男子抬頭看著蒼天,意味深長地說:是人類最原始的欲望指引我來到了這里。
女郎瞟了他一眼:那它有沒有指引你下一步去哪里?
男子看看了周遭,用手指向左前方的三層小樓:那!
女郎定睛一看,五個大字赫然映入眼簾,“利民招待所”。
2.
男子和女郎上了招待所二樓,打開房間,一張床,一張桌子,一臺電視機。
女郎:你通常都來這里做?
男子,是的,簡單、干凈、直接。
女郎:不是因為便宜?
男子:姑娘對人性的洞察真是入木三分,沒錯,‘精打細算’是我的一大優(yōu)點。
過了半晌,
女郎:你在等什么?
男子:價錢。
女郎:通常是什么價錢?
男子:通常是通常的價錢,可你要貴一些。
女郎:為何?
男子目光游移到女郎的胸上:就憑你胸口那一對呼之欲出的大白兔。
女郎呵呵笑道:沒想到你不但精明,還講誠信。
男子面露微笑:因為我就是一個商人。
女郎:我知道,你是一個賣鹵菜的商人。
男子驚訝。
女郎:我不但知道你賣鹵菜,我還知道你的名字。
男子:哦?是什么?
女郎一字一頓:魯,一,發(fā)。(該男子正是開鹵菜店的魯蔡,人送外號魯一發(fā))
魯一發(fā)驚訝至極:你怎么知道?
女郎:因為,我要取你的狗命!說完女郎提起短裙,左手伸向大腿內(nèi)側(cè)。
她快,魯一發(fā)比她更快。只見魯一發(fā)一瞬,人已閃到女郎身后,左手抓住了她的左手,右手摸向了她的大腿,
“別動”,魯一發(fā)說道:剛才見你上樓,走路極不自然,就知你不對勁,腿上綁著東西,這么私密的地方藏的不是匕首就是手槍。
女郎:那你摸到了沒有?
魯一發(fā)邊摸邊露出失望的表情:奇怪,怎么沒有,憑我多年行走江湖的經(jīng)驗,不應(yīng)該看走眼啊……
女郎:呵呵,看刀。原來刀已到了她的右手上,正欲轉(zhuǎn)身砍向魯一發(fā)。
說時遲那時快,魯一發(fā)突然屁股一縮,胯部向前一挺,“別動,槍可不長眼睛”,魯一發(fā)喊道。
女郎只覺屁股被一硬物頂著,頓時泄了氣:人說魯一發(fā)殺人只要一發(fā)子彈,我居然疏忽了你會帶槍,真是大意啊。
魯一發(fā):不要難過,不要悲傷,人總有失誤的時候,哈哈。
女郎突覺不對勁:不對,你這不是槍!
魯一發(fā):我這當(dāng)然是槍。
女郎笑了笑,沉著說道:你硬了。
魯一發(fā)再次驚愕:你怎么知道?
女郎哈哈大笑:因為它有溫度。說完,轉(zhuǎn)身一把握住了那根硬物。
魯一發(fā)也哈哈大笑:它不但有溫度,它還有濕度!
女郎突覺抓硬物的手黏答答的,旋即甩開,身子向后退,看了看手上黏稠的東西,罵道:你個流氓。
魯一發(fā):不是我流氓,是我體內(nèi)的洪荒之力受到你的握力后迸發(fā)出來了,哈哈!
女郎:你不要臉,看鏢。女郎隨手甩出了一枚飛鏢。
魯一發(fā)雙指一夾,接住了飛鏢,定睛一看,大驚。
這不是一枚普通的飛鏢,這是一枚古錢幣制成的金錢鏢。
3.
魯一發(fā)喊道:你是蘇琴?(詳情請戳:我不在江湖,但江湖已有我的傳說)
女郎訝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魯一發(fā):我是魯蔡呀!
蘇琴:你是魯蔡?不可能。
魯一發(fā)抽出插在腰際的匕首:你看這把刀。
蘇琴認出了這正是他們十歲那年,魯蔡砍兔子用的刀。
蘇琴悠悠說道:魯一發(fā)就是魯蔡?
魯一發(fā):你不知道魯一發(fā)是魯蔡,卻認識魯一發(fā)?
蘇琴:江湖傳言,魯一發(fā)身上有一股古龍香水味,這正是現(xiàn)在的你身上的味道。
魯一發(fā):對,我平常做鹵菜,身上一股鹵味,所以出門殺人,會先噴上一些古龍香水,可是噴這香水的人不止我一個啊。
蘇琴:是的,光靠香水還不足以認出你,我還見過你的照片。
魯一發(fā):照片?誰給你看的?
“是我”,窗外傳來一道渾厚的嗓音,一個黑影飄進了屋內(nèi)。
4.
魯一發(fā)認得這個黑影:是你?
蘇琴喊道:師父。
魯一發(fā):他是你師父?
黑影:不錯,我是她師父。
蘇琴:師父,徒兒和魯一發(fā)自小相識,求求你饒了他。
魯一發(fā):是你派蘇琴來殺我的?
黑影:對頭。
魯一發(fā)怒了:為什么?當(dāng)初你叫我去殺人,說聽從你的指示,我就能見到蘇琴,我為你殺了這么多人,非但沒見到蘇琴,到頭來你卻讓她來殺我?
黑影:你現(xiàn)在不是見到了嘛!
一旁的蘇琴聽完怔住了:為什么?師父你為什么這么做?
黑影:為了錢,有人要買你們倆的命!
魯一發(fā):為了錢,你連徒弟都殺?
黑影:沒錯,錢是個好東西,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
魯一發(fā):難不成你叫我殺的人,也是別人出錢找你殺的?
黑影:沒錯。
蘇琴在一旁哭成了淚人:為什么會這樣?
黑影:原本我的計劃是讓你們自相殘殺,我再坐收漁翁之利,可沒想到你們居然認識,我只好親自動手了。
魯一發(fā):慢著!
黑影:你還有遺言?
魯一發(fā):我想知道我為你每殺一個人,你能拿多少錢?
黑影伸出了五根手指:這個數(shù)。
魯一發(fā):五百?
黑影:五萬!
魯一發(fā):我靠,你這黑心的資本家,白給你打工,沒給我一分錢。
黑影:死人,是不需要錢的。說完扔出一枚飛鏢。
“哐當(dāng)”一聲,魯一發(fā)舉起手中的刀擋住了飛鏢。
黑影:你這殺雞刀居然派上用場了,下一枚你就沒這么好運氣了。說完左右手一前一后各飛出一枚飛鏢。
“哐當(dāng)、哐當(dāng)”兩聲,魯一發(fā)的刀擋了兩下,隨即斷裂。
魯一發(fā):你這老王八騙人,說‘下一枚’怎么甩出了‘兩枚’?
黑影:哈哈,正所謂兵不厭詐,再來一發(fā)!又甩出一枚飛鏢。
空中火光一閃,兩枚飛鏢碰撞在一起擦出了火花,另一枚正是蘇琴發(fā)出的。
蘇琴:魯一發(fā),你的槍呢?
魯一發(fā):槍,早已上交給了國家。(詳情請戳:羊蛋是什么?羊睪,羊的命根子)
黑影:哈哈,是我舉報你的。
魯一發(fā):你好卑鄙。
黑影:少廢話,看鏢。又是一枚。
空中又是一片火花,同樣被蘇琴發(fā)出的飛鏢擋了下來。
黑影:哈哈,蘇琴,你的三枚鏢已用完,看你還怎么擋,徒兒,別怪師父。說完對著蘇琴發(fā)出一枚飛鏢。
此時的魯一發(fā)突然奮力躍起,擋在了蘇琴面前,“呃”,魯一發(fā)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魯一發(fā)!”蘇琴哭喊著,趕忙上前扶起他。
黑影仰頭大笑:好一個癡情的男子,哈哈!
突然,笑聲戛然而止。黑影的胸口中了一枚古錢幣制成的飛鏢,血汩汩流出。
黑影斷斷續(xù)續(xù)說道:為什么…會這樣,你不是……
魯一發(fā)緩緩抬起頭:你沒想到吧,蘇琴的第一枚鏢被我接住后一直在我手中。
原來魯一發(fā)趁倒地后蘇琴扶他時,把飛鏢放到了蘇琴手中,在黑影狂笑大意之際,蘇琴發(fā)出了這枚飛鏢。
黑影:我…我真是…太…大意了。
隨即咽了氣。
5.
蘇琴把半坐在地上的魯一發(fā)擁入懷中,焦急說道:怎么辦,快送你去醫(yī)院。
魯一發(fā):不用,就這樣,挺好。他把頭深深埋進了蘇琴的胸膛。
蘇琴:咦,你怎么沒出血,傷到哪里了,讓我看看。
魯一發(fā)也挺奇怪:不知道,只覺得胸口生疼得厲害。他扯開胸口的衣服,幾片古錢幣的碎片掉落下來。
原來,黑影發(fā)出的飛鏢擊中了魯一發(fā)胸前的古錢幣墜飾,救了他一命。
蘇琴:你真是命大,怎么想到帶個古錢幣這么奇怪的東西掛在胸口?
魯一發(fā):十歲那年看到你用古錢幣做飛鏢,覺得好酷,回家就問我媽要了一個,此后一看到這枚古錢幣,就想起了你。
蘇琴臉微紅:那你也不用掛在胸前啊,隨身帶著不行?
魯一發(fā):不行。
蘇琴:為什么?
魯一發(fā):這樣我就能把你捂在胸口,時刻感受你的體溫了!
蘇琴嬌羞道:討厭啦!鉆入了魯一發(fā)的懷中。
好一個會撩妹的魯一發(fā)。
理所當(dāng)然,兩人應(yīng)了當(dāng)年父母的指腹為婚之約,結(jié)婚了。
從此,江湖中再也沒人見過魯一發(fā)和蘇琴。
聽說他們生了個女兒,取名“蔡琴”,魯蔡的“蔡”,蘇琴的“琴”。
別問我為什么姓蔡不姓魯?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