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家靜坐,突然聽到一首老歌從校園的舞臺飄出來,我的心動了一下。《驛動的心》,八九十年代的老歌,非常熟悉。特定環境和心境下,一首歌,一棵樹,一朵云都會讓人打開心靈的某一扇門,回到過去,沉溺其間。
剎那間,我被它釘住。聽完后,馬上搜索下載,反復聽。今天早上醒來,又循環聽。
我清楚為什么會這樣,也知道不會持久。老實說,這不過是一首普通的歌曲。只是,此刻,滿世界都是驛動的心。
“路過的人,我早已忘記;經過的事,已隨風而去……”
怎能忘記八十年代呢?那些曾經如風的同學、如煙的往事一股腦翻出來,讓我窒息。
“驛動的心,已漸漸平息……”
實際上,驛動的心未曾平息,否則不會如此幽怨。之所以說“漸漸平息”,是自我欺騙,達到發泄悲傷的自我安慰效果。人生在世,現實總是無情粉碎大多數愿望,——這是上帝懲罰貪婪人類的信號。
在低速的世界里,我們感到時光飛逝如電,很快就會化為塵土。于是,以抒發情感、撫慰心靈為業的音樂詩歌應運而生,其功效不亞于宗教。
人類之所以留戀美好事物,追求愛情,有快樂和痛苦,都源于死亡的存在。如果人類能進入光速,實現時間旅行,像光子一樣告別時間,告別死亡,那么一切欲望都不復存在,一切文明成果皆一文不值。
有質量的東西,便注定不可能達到光速,只能是臨時組合,終究要分崩離析,走向解體,構建新的物質。這些新物質有的組成新的生命,有的成為新生命的原料。
生也有涯,所以,至死皆有一顆驛動的心。這顆驛動的心,在好奇方面,使我們所知更多;在情感方面,使我們所嘆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