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的身份不是姑姑,不是龍貓,而是作為一個帶有感情的旁觀者,為一個人唱贊歌,這人不是別人,是老楊,他還有另一個身份是“我爸”。
老楊是一個脾氣火爆的人,火爆到你永遠想不到他什么時候會爆發,可能是吃飯的時候,可能是出門墨跡了十分鐘,也可能是晚起了十分鐘,這些都可能是他發脾氣的導火索。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常常做很多與他脾氣不符的事情,有時候讓人陷入困惑,這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人,上一秒與人還在吵架,下一秒別人還在生氣,他已經沒事了。脾氣火爆易消氣,愛發脾氣不記仇,真的是很矛盾的存在。
初中的時候,也就是08年的最大的事件——汶川大地震。地震發生的短短幾天內,全國各地都在組織救援工作,很多人肯定都捐過款。那時候我們學校也組織學生老師捐款,當我回家給我爸媽說這事的時候,我記得我爸說了這樣一句話“捐吧,多捐點,出這么大的事,擱誰都不好受,你要記得沒有大國就沒有小家”,然后我爸給了我幾百塊錢,而那時候我一個星期的生活費也才是30塊錢。時間一晃過去快10年了,直到現在我依然記得我爸說的那句話:有國才有家。
大二的時候,我們這兒宣傳房子拆遷,那段時間很多人來買那些拆了房子的磚塊,我家也不例外。賣磚塊那天下著鵝毛大雪,外面的風就像刀子刮皮吹的人腿生疼,而我爸拿著電線,插座在干嘛呢,他在接燈泡,給那些搬磚的人接燈泡,我問他:外面那么冷,你干啥著呢?他滿臉凍的通紅的說:給他們拉個燈泡,外面又黑,還下著大雪,又這么冷,接個燈泡不至于砸到手,還可以干快點,黑漆漆的得干到什么時候去。那天晚上我發了一個朋友圈,配圖的他冒雪接電線的背影。
過去的三天內,他再次感動到了我。
我們這兒很多人都搬到了鎮上的樓房里去了,由于寶寶還小,還有甲醛沒清干凈的緣故,我們家一直沒搬。那天吃過晚飯后,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們在屋里逗寶寶玩,我爸從外面進來說:那個魚塘旁邊停了一輛車,停了大半天了,他就去看了看,發現是鄰居家結婚的姐姐,叫她來家里,鄰居姐姐也不肯,還說是在等人,馬上就來了,我爸覺得不像,因為副駕駛上放了兩大袋的食物還有水,車一直啟動著。他擔心可能是兩口子吵架了,所以給鄰居姐姐的爸爸打了電話,又叫我媽去叫那個姐姐來我家,給她做點熱乎的飯。后來事實證明他猜的沒錯,事后,他說他當時就覺得不對勁,怕姑娘一時糊涂想不開,可姑娘礙于面子肯定不來,所以回來叫了我媽,順便給她的家人打了電話。其實那時候我心里想得很多,什么山里人淳樸善良啊,城里人冷漠啊......真的很多。
同樣的事情,在十幾年前也發生過,只是女的是鄰村不認識的阿姨,和老公吵架以后離家出走,可能是天黑害怕,看我家燈亮著,就走到了我家,那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老楊放羊回來,發現以后,就叫我媽把那個阿姨先帶到我家,然后他去叫了鄰村嫁到我們村的一個伯母,讓她來認一下,事實證明,他猜得沒錯。
鄰居姐姐的事剛過去兩天,又出了一個鄰居伯伯的事兒。
鄰居伯伯得了病,家里人照顧的并不好,聽說是多買了兩個饅頭,被家里人罵了,所以自己就從十幾公里外的鎮子一個人回來了,我哥看到的時候他正在艱難的邁著步子往老家的方向走,本來陪寶寶一起躺著的老楊,聽見我哥說:那是不是***大爹,一個人三步一緩的往回走著呢。老楊起身從窗戶看了一眼,拿著車鑰匙就出門了,我知道他肯定又會開車送鄰居伯伯回老家看看,然后接到我家來給他做點熱飯吃,在送回去。我猜中了開頭卻沒猜對結尾,飯還沒來得及做,他就嚷著要回家,送回小區以后很久, 伯伯的兒媳才打了一個電話,說有人看到老楊載著她爸......
這么多年,老楊惹人生氣的事沒少做,可感動人的事也沒少做,他讓我想起了《藏地密碼》中的岡拉,同樣的錚錚鐵漢,同樣柔腸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