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說個故事給你,你聽么?

圖片發自簡書App

? ? ? ? ? ? 這個呆頭不爆笑

01

在上課的時候突然收到一條短信,里頭說:老懷,我來福州了,有空聚聚。我一看署名是呆頭,便想:這小子怎么來福州了?我回道:晚上應該還沒吃吧,我快下課了,晚上一起吃個飯。

呆頭,是我要好的兄弟,高高瘦瘦的,和我一樣吃不胖,但我嫉妒他的身高。他是個內向的孩子,從小生活在農村。

一下課我便收拾了書包,往校門趕,我電話他:呆頭,你到哪了?

他回我:我已經在校門口了,你出來吧。

下課人都堵在樓梯口,我像擠公交一樣終于逃過人海,就往校門口趕去。

他推著行李箱,手扶著把手,見我過來,便向我招手。

我跑到校門口時候,早已氣喘吁吁我一邊喘一邊說:“等很久了吧?”

他笑笑:“我也是剛到。”

“呦?走吧,我帶你去吃烤魚,我請客。”

我和他走在一起,他的行李箱在后頭“隆隆”作響,我問他:“你從哪個站來的?”

他說:“北站。”

我就告訴他:“以后要從南站,南站比較近,而且有地鐵也比較方便。”

“你來福州,怎么沒提前跟我說一聲,怎么說到就到?”

他看著前方那繁華的學生街,人來人往,帶個行李箱確實是有些不方便,一手推著箱子,一邊跟我說:“一會兒坐下來聊。”


02

我們便沒有說話,一路穿行在學生街中。經過幾個路口,再過一個斑馬線,終于在我常吃的烤魚店里坐下,點完菜單,我便把呆頭的行李放進來一點,以免擋道。

呆頭也坐了下來,“你們這邊挺熱鬧的。”

我:“是啊,學生街,能不熱鬧嗎?”

他:“最近過得好嗎?”

我:“在這種學校混,其實很容易混個頭的,只要你用點心,名和利啊還是有的,可是我還是不開心。”

呆頭:“怎么了?”

我:“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呆頭笑笑:“我也一樣。”

我疑惑:“你不是在廣東過得挺好的嗎?怎么突然千里迢迢跑來福州?”

呆頭嘆了口氣,先是問我:“喝酒嗎?”

我叫服務員先來一箱雪津,“今天好好和你喝喝。”我說道。

他:“其實,這次來福州是想來這邊發展的。”

我:“為什么?廣東那邊出什么事了嗎?”

他拿出煙一根遞給我,我回絕后,他自己點了一根吸了好一大口,又像嘆氣似的吐出煙圈來:“混不下去了。”

他只是用這一句,混不下去而草草了事,我覺得肯定有事。

呆頭在高中就輟學了,后來跟他的父親去廣東做生意,他本來就很厭倦學校的那種規章制度,他是個自由人,不喜歡被束縛。

他家在農村,比較窮是肯定的,以前我認識他的時候,他的衣著還是農村人那種土里土氣的裝扮。

我們總喜歡叫他土包子,但又因為覺得這名字不好,可他人就是那種呆頭呆腦,耿直的人,后來我們都叫他呆頭。


03

可是隨著這幾年在社會上的歷練,我覺得他改變了很多,至少穿衣風格改變了,不再像以前那個傻不拉幾的呆頭了。

我問他:“那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他:“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看我嫌棄你的眼神。”

他開了瓶酒,然后給自己倒了一杯,也給我倒了一杯。“來,走一個。”

他喝完放下酒杯說道:“老懷啊,你知道我為什么混不下去了嗎?”

呆頭的眼神似乎凝聚了一會兒,接著吸他那還有半截的煙。

我調侃道:“你這狗兒子,終于要開口了。”

他笑笑又倒了一杯,“她結婚了。”

我驚訝:“啊?誰?”

他:“小凡。”

一聽這名字我心中一愣,“不是吧,你別開玩笑,你們不是好好的嗎?”

我疑惑說道:“以前和你們在一起吃喝玩樂的時候,總看你們在秀恩愛的,總看她替你擋酒,怎么回事?”

他一直盯著酒杯,但沒有舉杯:“我被她騙了,被她戴綠帽子了。”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發現他的眼睛是死盯著酒杯看,我似乎可以感受到,他那種不甘。

我一聽“綠帽子”我就想笑他,你他媽在逗我,但看著他那冰霜的表情我不由得覺得尷尬。

我情緒變得有些騷動,我靠近他問道:“他媽的,到底怎么回事?”

他喝了一杯下肚,然后看著我說道:我們一起到廣東做生意,一開始還比較順利,可是后來生意再也沒有起色,非常窘迫,我們倆外加我爸都很煩躁,每天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生活,而且每天搞得都很累。


04

我也不想讓小凡吃苦受罪,于是就跟小凡商量,你去找一份輕松一點的工作,別和我一起過這樣的生活。

可是她不肯,非要和我在一起,她說:不管多苦,我都可以忍,只要你在我身邊。

因為這樣,我和她大吵了一架,說她無理取鬧,不明事理。

他又點了一根香煙,但沒有吸就繼續講道:

以前我們過得是啃面包吃泡面,有上頓沒下頓的生活,幾個人擠在那十幾平方的小小出租屋里。

熬過了那一段時間,生意也漸漸地起色,小凡是陪我度過最艱難的時刻,她是我的糟糠之妻。

言懷,你知道嗎?那時候我真的很感動,我以為我真的遇到了一個可以一起吃苦一起奮斗的人。可是沒想到,后來生意越來越好,但我不知道這是為什么,是沒有征兆性的,一下子就越來越好。

好多大老板找我們下訂單,訂單量從以前的幾萬到后來的幾十萬的都有,我們都開心得不得了,以為這次真的要發財了。

終于不用再過上那種生活了,那段時間真的讓我體會了一把土豪的生活。

他的眼神似乎一直憧憬著那段雖然艱苦,但最后苦盡甘來的生活。

可隨之而來應酬變得越來越頻繁,大多時候小凡總會替我擋酒,她酒量不錯,所以每個老板都很喜歡和她喝,可是我酒量不好,而且也對酒精過敏。

漸漸地像這樣的應酬,都是小凡在打交道,我一邊管理生意上的事。

但是外面的誘惑本來就是不可限量的,人也都是會變的,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變的人是小凡。


05

言懷,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放著她出去應酬,而自己卻窩囊地在家數錢算賬。

但我偏偏沒想到以前說要陪我一起吃苦的人是她,現在背叛的人也是她,我該如何相信這個事實。呆頭苦笑。

我沉默,然后給他倒了一杯,自己先下肚,他接過酒杯,一飲而下。呆頭繼續說道:后來,她還是栽倒在那群老板手下,抵制不了誘惑,在他們那些伴大款大款中,只要一高興,你就能享盡榮華富貴。

小凡何苦還要跟著我呢?

她就這樣出賣了自己,同時也出賣了我。也是,誰愿意和窮人過一輩子呢?

呆頭再也忍不住壓抑和痛苦,他把所有的委屈一下子都傾盡出來,一時讓我也扛不住場面。他用手遮著自己淚流滿面的臉,久久不能平息。

他咬牙切齒,卻又一邊流淚,說到底,還能怪誰呢?只怪自己沒出息,讓自己的女人在外面操勞,最后終成后患。

但他又不能怪小凡,因為是小凡把整家的生意都搞起來了,她為了我,犧牲了自己。

原來,小凡為了那不堪的生意,選擇用自己的身體來做交換,和他們上床,為的就是那些老板手中的那份訂單,那份合同。

你說,我該哭還是該笑?這樣的事,是不是很滑稽?


06

后來,小凡就離開了,跟著一個大老板走了,小凡走之前跟我說:呆頭,對不起,我不能再和你過日子了,可能現在的我不配和你在一起吧,以前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對不起!你好好照顧自己,我走了。

有些時候,正是為了愛才悄悄躲開,躲開的是身影,躲不開的卻是那份默默的情懷。有些事,并不是我們愿意,而是迫不得已。

我還能說什么,一個不忠貞的女人,又何苦難為?她離開之后,我也走了,我不想看見那攤生意,即使這是她自己換來的,但我覺得臟。

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不會為她感到同情,她只會讓我羞恥。

言懷,我還是絕情地想要忘了她,不管她以前做得多好,不管她有多愛我,我還不是那種蠢到可以原諒背叛的人。

我又開了兩瓶酒,呆頭一瓶我一瓶,我有點醉:“來,干了它,隨著酒精讓那些記憶都爛醉在過去里。”

我又囑咐他說:“你也別喝太多,你不是不能喝酒?”

呆頭苦笑:“自從她走了以后,我已經好幾次讓自己麻醉在酒精里了,習慣了,沒事。”

那天晚上,我們兩個人喝了整整一箱,我一直在想,這攤爛劇到底誰來買單?是呆頭?是小凡?還是生活?

我們總是在這個被貼著很多標簽的社會里生活,久而久之,那些落魄的人,只好也貼出標簽或者價格,任人買賣。

這就是一些人的選擇。


07

呆頭放棄了在廣東那個曾經讓他奮斗的城市,來到了福州,他說,這是他要重新開始的地方。

因為沒有她的存在,或許我虧欠她許多,但她也辜負了我不少,我們倆算扯平了吧。

有人說:城市讓男人改變,讓女人背叛。“愛情”在高樓大廈、香車寶馬的水平線上,壓縮了平凡人向往的空間,渴望普通的曾經愛情,只不過空中閣樓、遙不可及。女人,是城市的顏色。男人,是城市的軀殼。

后來,我攙扶著他,拖著他的行李箱,給他找了個賓館住下,我也便也離開了。

走之前,我留了條短信:呆頭,我們總要經歷過一些人和事之后,我們才懂得成長。或許小凡不是你命中人,她只是讓你成長的人。好好睡一覺,待明天陽光明媚之時,我還能看到以前的呆頭。

如果有事,記得找我,我在福州。

這樣的故事,其實是我最不想講的話題,不是因為太悲,而是因為太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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