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最終結束于一朵安靜而憂傷的云/我一直看著它/然后風停了/日頭也落了——題記
寫下這幾句文字的時候,時間已經不緊不慢走到了晚上十點,白日喧喧嚷嚷的辦公樓,從下午五點半陸陸續續的關門聲響起后,此刻已經歸于寂靜。
辦公室毗鄰市主干道,寧靜的夜晚,窗外疾馳的車輪聲格外明顯。此刻,車輪滾滾,許都是結束了一天的奔奔波忙碌,終于可以歸家的人了吧。是否家中那盞守候的燈,能夠給疲憊的心靈一絲慰藉?
有同事戲謔我把工作過得如此詩意。望著凌亂的辦公桌,以及便箋上尚未劃去的數十條待處理事務,還有突如其來的重感冒。我不得不承認,其實此刻的我,更多的是難過。
只是,張口似乎有太多的悲傷,抬頭,卻只能狠狠咽下去。
朋友發來信息,“每個我等在城市里汲汲營營、面目模糊的小人物,都有自己的故事。”朋友在一次非常重要的招聘考試中,因極微小的差距,與理想的崗位擦肩而過。她的語言風輕云淡,但我卻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她內心的風起云涌。因為我知曉她通宵達旦刷題的情景,知曉她廢寢忘食磨課的情景,感受過她重重突圍終于勝利在望的喜悅,此刻,便更能感受她最終失之交臂時的遺憾。她說知曉結果之時,她抱著母親失聲痛哭。
有孩子在隨筆中曾問我有沒有過崩潰的時候,她說她曾火急火燎沖到學校,結果宿舍門沒開,在冷風中凍了一個多小時,那一刻,她是崩潰的。看到她的描述的時候,其實我是羨慕的,可能于她而言,那一刻是最委屈難過的,但是年輕的姑娘不知道,于人生而言,那樣的崩潰,真的是何等微不足道。如若她經歷過眼睜睜看著至親離去時的撕心裂肺,如若她歷經千辛萬苦卻功虧一簣,如若她感受過世情涼薄人情淡漠,如若她知曉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放不下”,苦苦人生皆得經歷,或許她才明白,什么才是人生真正的崩潰。
只是成年人的世界,眼淚都是彌足珍貴。更多的時候,抬頭眺望一朵云,生生便將眼淚憋了回去。
譬如此刻,我站在窗前,眺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每一個亮燈的窗口,應該都是每一個夜歸人的溫暖之所在。
人生海海,山山而川, 起落浮沉,不過爾爾。人生而平凡,或許我們終究湮沒在人潮之中,庸碌一生,但是至少我們曾努力,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得豐盛。
正如朋友剛才發來的信息,“但是,”她頓了頓,“找機會去跟命運死磕的,一直都是我們這種人!我們都不應該放棄那點夢想,即使這些東西蒙塵已久!”
人生如逆旅,不過皆是行人。
愿你我乘風破浪,歷盡千帆,得償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