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下筆之前，我剛剛完成小說的第67章。

? ? ? ? 空氣很安靜，縷縷飄散這附近面包店的麥香味道，那香味順著我的主角激斗結束后散去，就像我的心一樣一切歸于虛無平靜。

? ? ? ? 為什么寫呢，我問自己。

? ? ? ? 不是陽光從窗戶投射出側臉的陰影，也不是生命到達回憶的年齡。

? ? ? ? 想了想，是原則上心底給自己一個答案。

? ? ? ? 一般到這個年齡，都會有一些特別的感觸，就像永不停止的齒輪偶爾擦出的火花，一閃而沒。

? ? ? ? 心有所想。

? ? ? ? 在麻木與枯燥的工作中，自我調節者總能找到心里安慰的地方。它驅散這一切的黑暗，沖向視線光明的鏡頭。

? ? ? 它耀眼到看不清模樣，卻向著自己走來，輪廓從模糊到清晰，身形恍若實質。

? ? ? 它是誰？

? ? ? 我覺得自己應該記得它。

? ? ? 我開始召喚自己腦海深處的記憶碎片，那些碎片閃過無數凌亂的鏡頭，我無法將起整合而出。

? ? ? 但是在一刻，我卻流下淚來。

? ? ? 某個鏡頭里，那個女孩在草坪如精靈般漫步飛舞，笑靨如花。

? ? ? 我想，我還是記起了她的模樣。

? ? ? ? (2)

陽光普照，春意盎然。

今天是月考后的第三天，是例行按成績分配位置的日子。

很榮幸的，以我傲人的成績，我最后一排成為了昕的遮掩物--前桌。

作為一個好人，我認為還是要跟昕打個招呼的。

于是，我搬好座位，一扭身子，笑著跟昕打個招呼。

“嗨。。。”

“嗨尼瑪逼滾去睡。”

某人淡淡的抬起頭掃了自己一眼，又一頭栽在課桌上睡著了。

額。。

我摸了摸鼻子，這貨昨天鐵定又去包夜了。

嗯？你說昕是誰。

好吧，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他是我新認識的死黨。

他是一個人特好的學渣，怎么好呢？比如，他會溫柔的幫我在食堂打飯，早上默默的在我課桌里放上酸奶和面包，晚上接送我回家。。。

額，請收回你的中指，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我這樣說你們會信？如果你點頭，我們就友盡。

不管怎樣，他就是他，在我危險時刻，他總會挺身而出。

這一點，已經足夠。

除了欠我的50塊至今沒還之外。

除了老跟我說哪個哪個女孩之外。

除了我準備寫500小說你他媽就要500章戲份的反派，不給還說時刻關注我之外。

除了。。

哈哈哈，昕，你若在天之靈，也是感受到我濃濃的怨念了吧。

好吧，言歸正傳，作為當時一個勵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卻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我，例行決定去看我的同桌是誰。

我看向講臺角落處位置的名單，在我的名字旁邊有個頗為女性化的名字。

李晨新？

我愣了愣，很懷疑班里有沒有這個人。

好吧，初來乍到，我除了男生外，女生基本不認識。

正當我思索此人是誰時，同樣在角落看名單的一個人走了過來。

“歐陽？”她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我回過頭一個扎著馬尾很文靜的女孩正在看著我。

“你是我同桌？”我問。

“嗯。”

“哎。。”我一嘆，心道:“怎么是個女的啊。”

本以為是男生一起玩的。

我表示很失望。

看著我失望的表情，新頓時就飚了。

“你以為我愿意和你一起坐啊。”

生氣的話語，留下發愣的我，看著她大步離開。

得，同桌第一天就把人得罪了。

然后，然后第一天被我得罪的同桌一上課就交談甚歡，相見恨晚的節奏。

對此，昕很無語。

對于一直得罪老師被調動到后排后排后后排的昕，很不明白我們是怎么和好的。

其實，并不是和好，而是通常與男生交心的我，第一次跟女生交心自然是在無形道了歉。

將心比心，必成知己。

我把我的事全部告訴她，她把她的事全部告訴我，縱使吵鬧，也總有說不完的話。

同時我也認識她的倆個閨蜜，婉和琳。

婉走的御姐路線，琳走的清純路線，而新走的文靜。。。額。。。

好吧，當時跟我同桌時貌似從未文靜過，姑且叫她八婆屬性吧。

于是，一直很早熟有著狼屬性的昕盯上了琳。

狼堵羊羔，羊無處可逃。

上課，昕就說們秀恩愛，下課他自己就找琳去秀恩愛。

哎，很擔心他這種無限作死的程度。

對于他說我們秀恩愛，我們也很默契的一笑了之。

我愛她嗎？

直到新那天跟我表白，我才正式這個問題。

于是我作出了我最后悔的選擇。

我拒絕了。

明明毫無理由，明明心生好感。

莫名其妙的傻逼式的拒絕。

直至現在我才明白，當年，那時的我，害怕她在開玩笑。

因為害怕，所以拒絕。

因為拒絕，所以失去。

萬物皆有因果，有時候不能悔改的選擇，就造就了自己的如今。

如果當時飛蛾撲火的點頭，縱使她在開玩笑，會不有不一樣的結果？

沒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知道。

因為我的選擇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

身前一望無際。身后萬丈深淵。

? ? ? ? (3)

少年的心總歸沒心沒肺的。

神經大條如缺心眼的我，第2天就和笑的很淫蕩的昕打了個賭。

賭注是什么全然忘記，只知道大概內容就是奉旨泡妞。

課堂上，我第一次沒和新瞎扯淡，卻時不時回頭看昕。

昕指了指前方，我看著他指的方向，然后看清楚是婉，會意的點點頭。

當時，根據我看愛情劇的經驗，作為表白者，應該買些花,說些肉麻的情話才對。但可惜的是，外界因素嚴重干擾了我的決定。

第一，老媽限制零用錢很嚴，再者我特么又喜歡掉錢，帶身上的錢總要掉一半去。

于是，我每次掉錢就去昕訴苦，尋找安慰。

為什么我不找新呢？

廢話，作為一個大男子主義的人，這種丟臉的我怎么可能讓她知道。

沒門！

結果找昕的對話就此展開。

“昕，我的錢掉了。”

“啊？錢掉了，趕快想想在哪掉的。”

“我健忘。”

“。。。”

“我的飯卡掉了。”

“怎么掉的？”

“忘了。”

“。。。”

“昕，我的錢又掉了。”

“。。。”

“昕，你在聽我說話沒？

“。。。”

“作為一個人，最基本的修養，就是尊重別人，喂，你是不是死了，最起碼表個態啊。”

昕一臉蛋疼的看著我，破口大罵:“你大爺的，在跟老子提掉錢老子一磚頭蓋死你。”

從此以后，我的氣勢就弱了。

“昕啊，我飯卡又掉了。T_T”

“-_-這個星期，你飯卡掉了幾張了？”

“五張。。。”

“⊙⊙！！！”

好吧，言歸正傳，既然沒錢，買花什么的，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還是體現不了哥的良好素質與修養，那玩意太虛榮，太浮夸了！

那么，只剩第二項了，肉麻的情話。

枉我一世英名，在男生面前能說會道，和新吵架也從來不慫，可面對其他女孩子我真是連特么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對此，昕很不耐的對我說:“尼瑪逼慫個屁啊，又不是求婚，是不是男人，直接上啊。”

“我是男孩。。。”我弱弱的回了一句。

“滾！”

然后，我就滾到了婉面前。

“有事？”她問。

第一次，我深深感覺到攻克游戲中的boss與攻克現實中的boss是倆碼事，就算你一身神裝威武蓋世，現實也能一巴掌打的你找不著北。

比如，現在。

“我。。。那啥。。那啥。”

婉皺眉:“說人話！”

“我喜歡你。。。”

時間，剎停一秒。

婉淡淡的抬頭看我一眼，說了一個字。

“哦。”

這。。。就成了？

我驚的目瞪口呆。

劇情不應該是，我一通山盟海誓的表白，你扭捏作態，然后在全全班的起哄下，終于答應我嗎？這尼瑪不科學啊！

好吧，是我想多了。

想象很美好，現實很操蛋。

沒有小說中轟轟烈烈的愛情，沒有電影中勇士拯救公主，我們不是生活在故事里，唯有平凡，才是永恒。

? ? ? ? (4)

“昕，我錢。。”

“滾！”

我屁顛屁顛找我的雨晨訴苦。

“雨晨，我錢掉了。”

“哦。”

“臥槽！你這是什么反應，你最好的朋友掉錢了你卻不聞不問，我要和你友盡！”我很是悲憤。

雨晨一臉冷笑:“你掉的錢還少么，記得下次有錢的時候，記得叫上我，我在你后面走，你一掉我就撿。”

我盯了他的臉半響不說話。

“怎么了？”雨晨很疑惑的摸了摸臉:“我臉上有東西？”

“不是。”我搖頭:“從你剛剛的話語來看，我發現你越來越像小白臉了，你跟在我屁股后面想做什么？”

雨晨的臉一下子黑了，對我咬牙切齒:“算你狠！”

對這種事，對于和我從小長到大的他，拌嘴已經是家常便飯，我喊他小白臉，他就跑我家做作業。

你可能不知道，我媽望子成龍有多么強烈，對于我媽來說雨晨就是隔壁家的孩子。

“看雨晨都在寫作業，你也給我寫。不許出去玩！”

對此我怨念很深，一來二去就把小白臉一直掛嘴邊。

嗯？為什么叫他小白臉？

廢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基因突變，一直到現在臉就像涂砒霜似的白的可怕，唯有石米昕才能與他媲美。

扯遠了。

自從我和婉成男女朋友后，新的風格就開始轉變，聊天的話題就漸漸轉到婉上，教我各種損招。

但是，她不知道，我和婉算是一對最奇葩的情侶了，成男女朋友前后都一個樣，除了關系更親密一些。

連思雨都對我搖頭嘆氣，一副我沒救了的樣子。

好吧，我承認我情商很低，但是請不要一邊搖頭一邊看我的下半身一邊再嘆氣。

于是，我悲哀的看著新說自己要怎么怎么對婉，罕見的一言不發。

我能說什么？說我喜歡的是你不是她？

可笑！

我永遠無法做到正義凜然的向你坦白，也同樣無法輕易給別人帶來傷害。

人若真心待我，我必真心待人。

我要做的只是努力微笑，將沉默獻給哀傷。

一個月匆匆而過，月考結果依然不理想，依然要換座位。

我和新的關系就是從調開后冷淡下來。

就在前幾天，你幫著你的好閨蜜婉對我出招，我則輔助昕對琳創造機會。

兩者行動，不謀而合，劍拔弩張，自相殘殺。

鬧到最后終于兩敗俱傷。

昕與琳如同我們一般，冷淡下來。

中間劃出一條無形的線，表面依舊親和微笑，實則刻意隔開距離。

只有我，閱歷太淺童心未泯，像個傻逼一樣在中間晃來晃去。

下課時，就去騷擾琳企圖把他們再撮合到一起。

但是，任何傷痛都可以愈合，唯獨心傷例外，它就像魚刺卡在中間，不上不下，一動就疼痛難忍。

然后，謝露很不要臉的的蹭到我身邊各種嘴炮轟的琳只翻白眼。

對此雨晨淡定，思雨依舊躲在角落猥瑣的看他的小說。

千篇一律，風平浪靜。

我們從陌生中成長，相熟相伴，約定不分開。

? ? ? ? (5)

世間有一種東西，叫做宿命，無論你如何掙扎反抗，也終究逃不過它的魔掌。

新開始一直躲著我，在我第一次鼓起勇氣表白之后。

她拒絕了，理由很操蛋，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初中3年不談戀愛。

我氣的轉身就走，氣憤的偽裝下，是宛若頹廢的臉龐。

我不是男主角，沒有好運光環，我不敢像電影里的那般，霸道的挽住她問問什么。

原因很簡單，我不敢聽她說原因后，我還有沒有勇氣再去找她，只能心存僥幸。

第一次，我正視自己的軟弱。

露騷擾琳越來越頻繁，昕也回復單身狀態，一直默默賣萌的思雨也低調的入了我們的小圈。

他是個好人。

別怪我發好人卡，因為我找不到別的詞。

他很憨厚，很義氣，直至被出賣，才略有謹慎的色彩。

之后，徐龍從天而降，成為富家子弟轉學生。

一時間全班轟動。以他超高的人氣迅速與思雨和昕成為了新一代的三劍客。

我開始住宿，只有雙休日是才能與雨晨一起玩。

可是，我萬萬想不到，徐龍的到來，卻是轉折的開始。

那天，婉生日。

我和徐龍，昕約伴來到她家，有幸嘗到她親手下廚。

推開門，琳系著下廚用的圍裙，露出兩團深深的酒窩。

“來了？”

說這話時，她的目光卻是注視著徐龍，黑瞳似星辰，耀耀生輝。

沒錯，徐龍追上了琳，并且正式成立男女關系。

對此，昕很淡定，我問起他時，他只是裝作無所謂的聳聳肩，卻什么話也不說。

沉默，是對任何事最好的解釋。

看她們很辛苦的做飯，很想去幫忙，但想起自己曾經做飯把廚房搞得烏煙瘴氣，才辛辛而歸。

婉的房子，窗戶對準陽光，陽光從窗戶里投射進來，在地面上撒下一層薄薄的金紗。溫暖而舒適。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一下子猛的站了起來。

“怎么了？”婉把土豆絲端在餐桌上剛好看到我這一舉動。

“新呢？她怎么沒來？”

“新啊，她臨時有事來不了。”琳接口道。

“哦。”我淡淡的點頭，心里莫名的失望。

很快，飯菜以做好，我們5人圍在桌前，正式用餐。

我是個吃貨，但胃不好，只能吃素，剛好土豆絲又和我胃口，我就在他們聊天，無人注意的時候，夾一筷子。

嗯~不夠，再夾一筷子。

啊，這次夾少了，再夾一筷子。

徐龍與昕對酒，我就很無恥的扒完了整盤土豆絲，滿足的一抬頭卻看到婉似笑非笑的目光。

額。。

我果斷低頭很機智的埋頭扒飯。

昕不善喝白酒，卻禁不住徐龍的勸說，硬是灌了兩大杯。

然后，出事了。

他脫下上衣光著膀子，直接紅著臉跑到樓頂的陽臺上說胡話。

他把徐龍和我當成了最信任的人，說著他以前的事，說著他心愛的人，平時笑的毫不在意，此刻卻卸下了全部的偽裝。

我們都是孤獨的孩子，因為孤獨，我們才背靠背在一起，給予對方溫暖，給予對方陽光。

那天之后，我和婉分手了。

豪無理由的，我說了，她點頭。

她知道我不喜歡她，在點頭的時候，是強顏歡笑的。

因為太晚回家，又給老媽訓了一頓。并約法三章啥啥啥的。，才放過我。

第二天，正好上學，我照常與雨晨同路。

他難得沒有說話，目光深邃，留下一旁嘰嘰喳喳的我。

“你倒是說話呀。”我表示很沒勁。

“我要走了。”

我的腳步猛然頓住。

“我媽回來了。”雨晨面無表情的看著我，黑色的眼眸像一汪潭水深不見底，吸納的所有的情緒。

“你知道的，她要帶我走。”

他的話語毫無感情毫不在意 ，但是我卻分明聽到他余音后喉嚨發顫的聲音。

我知道，他肯定拒絕過。

我知道，他為什么現在才跟我說。

我知道，他媽媽幾年才回一次家，早就想把他帶走。

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雨晨你個騙子！你還是要比我早一年走。

我想了很多，也想說很多，可話到嘴邊卻淡漠的不敢相信。

“什么時候？”

“初二下。”

“好，到時候，我送你。”

話到此刻，一條路，沉默而行。

? ? ? ? (6)

初二是多事之秋。

雨晨和我說要走之后，徐龍也要轉走了。

他就像幽影一般，來的突然去的突然，騙的思雨身無分文，欠了不少外債，然后他刪掉QQ，棄掉電話，斷絕這里所有的聯系，讓人找不到他。

三劍客，分離解析，琳也成了孤身一人。

思雨那個時候很沉默，昕倒是很看的開，還重新換了女友。

石米昕，最女王范的學霸。

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個反應就是，他覺對是故意的，泡上她的目的就是為了抄答案。

你想想，學霸啊。。

石米昕這種人，有著學習與生俱來的天賦，沒見她有多刻苦，卻在學校一直名列前茅。

我之前說了，她很白，而且很漂亮。

女王似的孔雀亭亭玉立，卻對昕好的讓人嫉妒。

嗯，這句話的意思其實是好白菜給豬拱了.

正所謂天有不測風云，有一次倆人在門后談人生談理想被老班撞見了。

然后好學生果斷被老班帶走，末了，昕與老班對視，雙目亦有電光火石之聲。

“老班說了什么？”

半響，石米昕歸來，聽到了昕第一句話。

“沒什么啦，叫我好好學習之類的。”石米昕毫不在意的說。

昕點點頭，沒有明說，她的雙目微微有些紅腫。

以前石米昕對昕無微不至，現在，那件事之后，就徹底反了過來。

少年的心總是蠢蠢欲動的。

謝露喜歡琳，被我們這些目光爆閃八卦之心的人解開了偽善的面目。

可憐的露，狀態好像和我一樣，被琳疏遠了。

不過，當時我并沒有在意這些。

因為，我和雨晨吵架了。

我和雨晨從小到大吵過很多架，吵了又和好，和好又吵架，陷入無限死循環。

但是這一次，卻是我錯了，我卻咬死不服輸。

從小到大的朋友，兄弟，死黨，卻在他離開之際，徹底鬧翻。

我們不再一起走，不再一起打游戲，我在的地方他不會出現，他在的地方我不會出現。即使巧合碰見，也直接無視擦身而過。

這到底怎么了？

但即使這樣，那一天，還是到了。

我終于醒悟，準備從家里跑去送他。

“你走的那天，我會送你。”

帶起我濃濃的歉意 我要遵守我的約定。

然而，命運，總在不經意間翻牌。

我被我媽拉住了，她問:“你去哪？”

我說，我要送雨晨。

“送什么送，你現在是學習的關鍵時期，現在可不是交朋友的時段，我決定讓你留級，所以，今天你必須留下來。”

我的瞳孔猛然收縮。嘴巴張了張，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知道沒想到，我媽會說這樣的話。

于是我淡漠的看她一眼，打開了門。如脫弦的利箭，一下子竄了出去。

“你走！你走！走了之后，就別回來！”

身后，是媽媽的吼聲，撕心裂肺。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必須去，一定要去，所以只能對不起。

我在瘋跑玩命的跑，企圖甩掉所以的情緒，直奔車站的方向。

我終于看到了他。

他靜靜的站在車旁，對我一笑，然后轉身上車。

公汽啟動，逐漸拉開彼此的距離。

雨晨，他曾與我并肩而行。

雨晨，他會一手極好的鋼筆字。

雨晨，他站在原地，等我到來。

我卻再也追不上他的腳步。

雨晨。。。雨晨。。

我來到他跟前，什么也沒有說，什么也沒有講。

看來，我注定要做一個沒心沒肺的人。

(7)

我留級了，露不讀了，思雨打工了，雨晨走了，昕也分手了。

在昕臨走前，我開玩笑的對他說:“我終于和你一樣了。”

他只是笑笑不說話，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瀟灑的離開。

肆無忌憚，無所謂懼。

終于，所有人都離我而去。我一人進了高中。

成績如渣，是靠關系進去的。

楊浩峰的媽和我媽是朋友，我留級，他也留級，一對難兄難弟，惺惺相惜。

高中之后，二人相見，相聚甚歡。

他晃了晃手機，說在跟婉談。

我一愣，莞爾一笑，回答:“好事。”

的確是好事，心中的內疚，終于可以放下了。

之后，我和新重歸于好，很長時間在QQ上聊天。

我知道，她不會像以前一樣什么都告訴我，我也不會什么都告訴她。

我們分礁在不同的圈子里，遇上不同的事，見上不同的人，人千變萬化，總是很正常，正常的覺得我自己不正常。

我幻想你少女初長成的樣子，也感覺到你變化很大。

正因為如此，上天給了機會，我終于見到了你。

當時昕叫我去網吧，突然接到你要回來的電話，我立馬又從網吧奔了出來。

不知道為什么，想見你的欲望很強烈很強烈，強烈到我想把這個消息告訴每一個朋友，讓他們分享我的歡樂。

可是，我沒有這么做。

我轉了個彎，在便利店買了包煙。

我點燃，深吸一口，濃厚的煙氣在肺里一個來回，再從嘴里吐出。

白煙下，我的心情平靜下來，長滿胡子的滄桑成了我最完美的偽裝。

我趕到了預定地點，第一眼，就看到她穿著黃色的衣服，入墨的發絲隨意的披在雙肩，面帶笑意的沖我招手。

“這里這里！”

她還是平胸。

我莫名奇妙的冒出這個念頭，笑著跟了上去。

在她身邊，有成為我學姐的婉，琳還有張茜。

而我。。。咳咳，很無恥的一個人來。

我們決定去吃燒烤，邊吃邊喝，邊玩邊笑。

你成為了一個文靜的女孩。

你不說話,選擇成為一個傾聽者，默默吃，默默喝，看著我們說笑，嘴角輕輕上揚。

新討厭我抽煙。我笑著說有癮了，其實不過才倆個月。

因為在乎，所以偽裝。

我寧可成為你討厭的人，也不想告訴你我對你思戀成海。

聚會結束，天空下起了蒙蒙小雨，我借著送你的借口，與你并肩而行。

是啊，只是送送你而已。

我喜歡偽裝，有時候面具戴多了，就變不回原來的模樣。

我變了，你也變了。

蒙蒙小雨，霧氣翻騰。

我看著離去的你，看著你的背影漸漸模糊，看著你消失在視線的盡頭里。

于是，我點上煙，拿出手機，將你放到分組最下方的分組里。

那個分組的名字，叫摯愛，只有你一個人。

我送出你在我的世界，那個曾經笑的很神經質的女孩，已經存到我腦海深處的記憶里。

因為執念，所以被愛。

一個人如果沒經歷痛苦與悲傷，就無法從死灰中成長。

畢竟，成長本身就是一件殘酷的事，不斷得到，也不斷失去，得到越多，失去越多，原本與你同行的人，亦將離你遠去。

? ? ? ? 2016.10.15

? ? ? ? 歐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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