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海濱拾趣》，拾心之偶語

? ? ? ? 《淵研樓雜憶》第二篇，就是湯炳正老先生寫的《海濱拾趣》。文分六趣：觀日出；趕海；大魚；海市.吊龍；游崖.海浴.蚌殼花；海之夢。

? ? ? ? 說是六趣，也只是老人對童年片鱗只爪的回憶。可就是這片鱗只爪，卻讓童心四濺——如雨后的晴空，晴脆、純潔；如映日的山泉滴滴答答，澄而澈而凈而明；又如溪水跳石，頑皮得很，活活潑潑，撩潺潺。

? ? ? ? 摘取其中的片段，與大家一起分享老人的快樂，老人的童心，老人的童話，老人如波的篆文。

? ? ? ? 片段一：“……春秋天日晴朗，則水天一色，澄碧如玉，風帆如畫，景色怡人；若遇陰霾風暴，則又濁浪排空，有如山崩地裂，動魄驚心……”

? ? ? ? 偶語一：可畫卻畫不盡，可寫卻寫不完，唯有生活其中的人，一生的畫，一世的魂，戀歌日日新，心如芳芬。

? ? ? ? 片段二：“我的家，距海濱不到一里，每天清晨‘開門見海’。尤其是夏天，太陽出的特別早。天還沒有大亮，紅彤彤的太陽，就在耀眼的霞光掩映之下，從海天之際慢慢地升起……”

? ? ? ? 偶語二：生活就是童話，童話就是生活。童話可刻可畫可描可寫，卻不能放飛生活的神韻——如歌，唯有生活，可賦童話以靈魂，鮮鮮活活，不編隨演，多姿嵯峨。

? ? ? ? 片段三：“……那礁石上碧綠的海萵苣，黃生生的牛毛菜，深褐色的鹿角尖，任你采擷些什么都可烹調成桌上的美餐……”

? ? ? ? 偶語三：羨慕海岸人家、海上人家的生活，未有如此的體驗，卻是看著也眼饞，也流口水呢……

? ? ? 片段四：“……挖蚌蛤比較簡單，先將鋤頭挖入沙灘三寸多深，盡管往前拖著走；只要聽到‘咔啷’一聲，一定是碰上了蚌蛤。那是一種‘花蛤’，外殼花紋極美，而且光彩奪目，就像涂上了一層彩釉，可以做兒童玩具。我的‘趕海’生活中，每得到一個‘花蛤’，比之回家后吃上幾個花蛤’的興味還濃……”

? ? ? ? 偶語四：童年的快樂，就是無憂無慮無心，就是無時無刻無處地玩，就是瘋瘋，就是那鼻青臉腫臭汗順著乳溝流順著脊背嘩嘩地溜，至于得到什么得到第幾，哪管，早就丟給夢的姥姥了。

? ? ? ? 片段五：“……他說‘有一次，在遠海里，我們突然發現一個過去沒有見過的小海島；不久，翻起一股沖天的浪，這小島又隱沒了。原來是個大魚的脊背露出了水面。’他又說‘這種大魚的出現，有時是成群，而不是一個；像是群島，而不是孤島’……”

? ? ? 偶語五：愈是神神忽忽、飄飄渺渺，看不著抓不著的東西，愈是能鉤起少兒的獵奇，少兒的無畏，那是展示自己“強大”、露臉風光的機會。以魚喻島、喻群島，魚之大之多之氣勢，是何等的壯觀，何等的壯美啊——紅霞掩映下瞬間的日出是奪目，波濤洶涌中極遠處起起落落沉沉浮浮似島、似群島突然出現的魚、魚群，就是奪心了。

? ? ? ? 片段六：“……據我所見，所謂‘海市蜃樓’多數是些塔子或樓閣。頃刻之間，這樓塔或由矮變高，層疊而上；或由少變多，錯落有致。記得，最好看的一次，是出現了一座巍峨的廟堂，廟前擺了一張幾乎跟廟堂一樣大的桌子，桌旁撐著一頂特大的雨傘。都像漫畫似的，大小比例，極不相稱。桌上除了常見的酒壺、酒杯外，竟有只肥大的活鵝在桌上走來走去……”

? ? ? ? 偶語六：真實的夢，卻更加的奇幻，更加的超出想像，在小小的孩童心里漾起了波瀾——更多的，應該是斑斕和燦爛——震撼，自豪，傲驕，一輩子的纏綿。

? ? ? ? 片段七：“……那是一個夏秋之間的炎熱天氣，太陽當空，一晴無際，突然在遠處大海與天空之間出現一根巨大的云柱，扭動翻滾；一霎間陰云密布，大雨滂沱……”

? ? ? ? 偶語七：此時此刻的驚訝、奇遇、驚艷，便是日后生活的五彩七色，人生的壯闊波瀾，滿滿的動力、滿滿的帆，咕嘟咕嘟地噴、嘩啦嘩啦地涌的源和泉。

? ? ? ? 片段八：“從我們村南的‘發浪石’開始，迤東轉北，直到正東方的 ‘東炮臺’，沿海五六里之間，全是高聳的陡崖，巉巉的奇石。高者數丈，低者數尺。嵯峨起伏，傾斜縱橫，移步換形，各逞異態……那海邊的崖石，其崔嵬處，比之石林更雄峻；其崎嶇處，比之溶洞更幽僻；石皴橫斜，勝似邃古巖畫；高下層疊，有如人間閣樓。有時與洶涌的波濤相撞擊，而益顯其壯；與變幻的云天相掩映，而益見其奇……”

? ? ? ? 偶語八：詩瘦，詞飄，賦淺，唯有生活豐富、豐滿、地闊盈天。人人可親，人人可曉，可打可鬧可跑，可哭可笑可驕，與風物共長天，盡妖嬈。大自然是最好的課堂，是取之不盡挖掘不完愈挖愈生輝魔法一樣的春天。

? ? ? ? 片段九：“……有一天，太陽熱的像火，父親禁止我們‘海浴’，我帶點賭氣的意味，竟去游泳了一個整天，臉皮曬得像一塊黝黑的鐵。回到家門，我家的狗竟迎面狂吠，不認識我。不久，我滿臉都生了熱瘡，中秋節還不見好。現在我額頭上那個隱隱可見的瘡疤，就是這次留下的‘紀念’……”

? ? ? ? 偶語九：青春，就是執著，就是奔放，就是不管不顧，像牛一樣蠻——你是說破天，我呢，是要捅破天！我是男子漢。那是我的青春，我的紀念，不完美，但要燦爛。

? ? ? ? 片段十：“……一年冬天，我同二哥揀取顏色緋紅而又圓似花瓣的小蚌殼，用溶蠟粘成朵朵小花，束散麻作花須，綴諸曲折多姿的樹枝上，插進客廳的花瓶，簡直可以亂真……二哥曾為此寫了一首詩，其中有句云：‘時人不識個中趣，疑是桃花雪里開。’當時我對二哥會寫詩，而自己還不懂寫詩，又羨慕，又嫉妒。”

? ? ? ? 偶語十：青春永遠綻放著激情的花，涌漾著夢幻的海。

? ? ? ? 老人在“拾趣”快結尾處，提到了自己八十大壽自詩云：“喜隨畫筆看铘島，笑帶詩情過劍門”。想著自己近一兩個星期，在《簡書》上發文、與友友們互動，似乎也是一個拾趣之旅，而且是在進行中，也許某一天，自己也會寫一寫“簡書拾趣”，如果真是那樣，自己一定會套用老先生的詩：喜隨“日更”看“小島”，笑帶詩情對友親。

? ? ? ? （202105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