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關于朋友的定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答案,而在我看來,能夠相互溫暖彼此關懷是建立友誼的基礎。
我很榮幸,在稍縱即逝的大學四年交到了最知心的兩位摯友,同時也是兩位室友。
其中之一,是爽爽,黑色眼鏡框后閃爍著一雙愛看小說的大眼睛。爽爽的官方身高是一米五八,體重也只有八十五斤,她最讓人羨慕的特點之一和很多精瘦的姑娘一樣,十足大胃王,還只吃不胖。
當年我們這個專業在黑龍江招生,只招兩個,錄取之后我看到分數線是538,心里一驚,覺得自己考了個540分真的是一點沒浪費。來大學報到的時候,才知道538分的那個,竟然就是她!我們兩個算是有緣人,生日也只差三天。誰又知道,后來跟這個對著床頭睡了四年也是白羊座的女孩兒竟成了要珍惜一生的朋友。
爽爽喜歡看小說,是到了近乎癡迷的那種程度。在iphone并未盛行的年代里,她的諾基亞方向鍵因為每天要點上千遍而早早掉漆。吃午飯的空隙,學累了的間隙,睡覺前的片刻,向來話癆的她都會變得異常安靜,只是因為在看小說。
“那東西......就那么好看嗎?”
“大姐,該學習了。”
“同學,你忘記自己是要考研的人了么?”
“哎,這薯片這么好吃......”
當我第四次騷擾她并提到“吃”的時候,她終于理我了。
“再看......就看五分鐘哈。來,薯片拿給我點......”
我一邊把薯片扔給她,一邊教育她,“都幾個五分鐘了,來圖書館一上午了,你才做了幾道題啊......”
“甄嬛還在地上跪著呢,等她站起來,我就不看了......”
十幾分鐘過去了,我抬頭看著桌子對面的她,“喂,該看書了吧!”
“可是甄嬛站起來,皇后又跪下了......”
那段日子《甄嬛傳》正火,這貨看完電視劇不過癮,還要把原著徹頭徹尾看一遍。我說她如果能把這種勁頭用在學習上,早考上哈佛了。
她抬起頭,故意調皮地問我,“哈爾濱佛學院嗎?”搞得我對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但朋友就是這樣,能夠待在一起的日子里,訓斥的話也永遠充滿幸福的味道。
爽爽人如其名,性格率真爽朗,是KTV里負責開場的跑調大王,也是宿舍里晝夜情緒飽滿的開心果,會感染身邊的人一起活得開心快樂。
同時,她也愛憎分明,大學四年里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事沒少干,因為朋友受到不公正待遇而去和“敵人”理論的事也沒少做,她不把對誰好掛在嘴邊,卻全都體現在了行動上。
大學四年里,我忙社團,忙比賽,忙著自己熱衷的豐富生活,學籍注冊和選課這種事不用開口說,她都默契地幫我做完了。我們知道彼此的校園賬號密碼,把對方的事情當成自己的舉手之勞。
聚餐的時候,我喜歡給她夾菜,為她盛湯,她大口吃東西的樣子總讓人覺得很開心。直到后來宿舍里最后一次真正的散伙飯時,她突然流了淚,對我說以后再也不會有人這么照顧她了。
02
和大多數同學一樣,大學里能在一起玩的好的,好像都會不自覺地形成三人組。要追溯的更早一些,我覺得大家是在效仿劉備、關羽和張飛。
而我說的,是大渺。她名字里有個渺字,因為剛出生的時候好小好小,她爸爸覺得以后也長不成五大三粗的模樣,于是名字里給起了個簡單的“渺”字。
后來的事實證明,她爸爸是有遠見的。大渺自從高二長到一米六,身高就停滯不前了,好在體重沒有代替身高而發生太大的變化,她也就勉強接受自己長不到一米六五的殘酷現實了。
我和爽爽之所以叫她大渺,是因為她有著與文靜外表不甚相稱的干練個性。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從和她做朋友的第一天起,她帶給我的,就是很多人都給不了的安全感,像個姐姐一樣,也或許是因為這個,才冥冥之中就和她做了朋友吧。
還記得大一軍訓的時候,教官為每個宿舍選寢室長。聰明的教官既想尊重民意,又不想給剛相互認識不久的我們帶來心理負擔,于是把每一個宿舍的人分別叫到一邊,讓大家看好各自所站的位置,然后閉上眼睛指出自己心里的寢室長人選。
睜開眼睛后,教官平靜地對大渺說,就你了,五票通過。她自己也一臉驚訝,不過在后來的四年里,她不僅帶給我十足的安全感,也似乎真的成了宿舍里面所有人的好公仆,訂水買電,打水送飯,一個電話過去,她會辦的妥妥的。
爽爽,大渺,還有我,三個人性格互補同時三觀契合,隨著時間的積累慢慢變成了最好的朋友,四年的大學生活里,我們彼此珍惜,互開玩笑,是連小架都沒怎么吵過的知己。
宿舍六個人,大渺是唯一一個在大三下學期還堅定地認為自己本科讀完就會去找工作的。原本希望暑假找份實習工作而沒回家的她有一天突然對我和爽爽說,“我也考研吧。”我們兩個雖然表示詫異,但當然也希望她能加入我們的考研大軍,一起并肩作戰了。
暑假再開始報考研班確實有點來不及了,主要是因為不會再有靠前的座位了,大渺索性買了幾本和我們一樣的參考書,自己復習。白天我們上課,她就一個人抱著磚頭一樣的各色復習全書到圖書館自習。
暑假的圖書館像是剛剛結束一場戰役的戰場,學弟學妹們打完期末考試這場仗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留在學校復習考研的同學也基本都是報了輔導班的,沒人再來爭地盤。一共五層的圖書館加起來也超不過十個人,自己坐在那看書,其實還是覺得挺瘆得慌的。
大渺覺得自己開始的有點晚,索性朝本校努力了。但即使考本校,也需要從基礎知識開始復習。
那個暑假,我和爽爽每天早起趕班車去赴考研課,大渺孤零零一個人在圖書館早八晚十。有限的碰面時間都用來交流學習心得和相互鼓勵。三個姑娘偶爾許給自己一個放松的夜晚,到校門口的小飯館不再匆忙地吃頓晚飯,散步到玉湖邊聊心事,聊未來。
在向未知的未來奮斗的日子里,能有一兩個真心的朋友肩并肩,是件溫暖又幸福的事。那時的我們,每個人都在自己的世界堅持著,繼續有點泄氣也有點美好的生活。偶爾想想那些若即若離的目標,心里飄過一絲絲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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