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推心唯赤誠,人世常留遺惠在;
? ? ? ? ? 出筆多高致,一生半累煙云中!
自小生活在一個鑲滿金子的圈子里,在那個疾苦和奢靡并存的年代里,她輕舞在金字塔的頂端,受著眾人的艷羨與親睞。
她游走于上海于北平的上游社會,習慣于那種輕松熱鬧的生活,她享受于那種被關注和吹捧的虛榮。
她能在舞池中晃動搖曳,能在戲臺上輾轉長裙、輕挽水袖,能在半道拾筆畫人間山水、悟世間繁華……
她是“中國文藝界的普羅米修斯”、“一代才女,絕世佳人”,她是新時代曙光照耀下的一朵嬌艷的花。
她活得絢爛、愛得真實,似明珠、似煙火、似流星也似水草。
她的一生何其幸運,遇到了這三個愛她至深的男人。可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幸與不幸又是對誰而言?一切不過是命中注定!
王庚愛得慷慨。他磊落的心胸可以原諒她的背叛,溫柔似水的眼卻見不得她受一點兒委屈。他詮釋了愛也可以是放手、是成全、是幸福她的幸福快樂她的快樂。
徐志摩愛得浪漫。他可以用生命去追隨她的笑顏,傾其所有,只為那燈火闌珊處許下的一個諾言。他詮釋了愛是包容、是寵溺、是奮不顧身也是尊重。
翁瑞午愛得堅持。他可以不求回報,只求廝守,侍奉前后,不知疲倦,只為滿足她的一切需求。他詮釋了愛是付出、是陪伴、是相濡以沫。
誰在她的生命軌跡里劃下了那最是濃墨重彩的一筆?毋庸置疑,那便是徐志摩。
就是那個帶她認識了生命真諦,領她直面內心的“真”,教她從行尸走肉引到追求人生意義,伴她感受世間百態的男人。
他輕輕的來了,闖進了她緊鎖的內心,漾起了她沉寂的心事;他的出現,帶來了人間的氣息,喜怒哀樂、悲歡離合,那些她不曾經歷過的,他都帶來了。
他輕輕的走了,帶走了她的精神信念,帶走了她的奢侈頹靡,帶走了她的風花雪月,帶走了她的奮不顧身……
他走了,飛入了云海,青天里平添了幾堆破碎的浮云……
她悔恨,幡然醒悟卻也追悔莫及!
“多少前塵成噩夢,五載哀歡,匆匆永訣,天道復奚論,欲死未能因母老;萬千別恨向誰言,一身愁病,渺渺離魂,人間應不久,遺文編就答君心。”
她無畏謾罵與冷眼,只為“遺文編就答君心”。她用三十四年的堅持,成為了那個他希望她成為的那種女子,然而,他已經看不到了。
三十四年的獨活她已經乏了、倦了,她等不及要去與他小會。她只希望,死后能與他同眠,就那樣,靜靜的躺在他身旁,永生永世。
三十四年了,那個他還在等嗎?我想會等的,他如此愛她,怎會忍心真的離她而去?現在,他們該是在一起了,與清風相伴與明月相依,他們該是去到了那個杏花如雪的人間天堂了吧!
徐志摩逝世于1931年。
陸小曼逝世于1965年。
徐志摩的墳塋孤零零地杵在海寧市西山的山坡上;陸小曼的墳塋冷清清地立在蘇州。
她終于化作一縷清風,隨著山間明月追到天涯的盡頭,與他相攜,看這世間繁華。
她終究是與他千里之隔,永眠在那個離他千里之外的地方。
她輕舞霓裳,在江畔的波光里留下一抹艷影,那孤獨的一瞥,便再不回頭。
飄然一生,風生水起,往事再不堪回首,千古風流也不過是一抔黃土,一抹朱紅。
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世人褒貶不一,更多的是貶吧!可是流年往事已成過往,一定要分個孰是孰非嗎?用自己苛刻的眼光去評判前人的人生,夠客觀、夠真實嗎?
只能說,大家都有評論的自由,卻沒有污蔑與謾罵的權利。對前人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的尊重。
我們回首過往,更多是為了“取其精華,去其糟粕”,那是一種情懷,不是一種冷眼旁觀、求全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