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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年前
也是三月五日
早春的風
輕輕拂過原野
一條繩索，把你
柔弱的身軀牢系
槍托打彎了
不愿彎曲的雙膝
那隱隱燃燒的
青春烈火啊
就要在春風沉醉時
驟然滅熄
真想再仰望一下
崇高的星空
可純凈的雙眼
已被荒謬蒙蔽
真想再深吸一口
春天的氣息
沒有聞到馨香
只彌漫著血腥
你聽見死神的腳步
正迅疾走近
一陣絕望的顫慄
從心底流溢
或許
你并沒有恐懼
因為
在暴虐的時代
一切
都可以被褫奪
包括思想
馳騁的翅翼
一切
都可以被毀滅
包括賤民
卑微的生命
槍彈
擊碎了高昂的頭顱
思想
匍匐在荒蕪大地
紅色的太陽升起了
耀眼的光芒
冷漠地映照著
漸漸冰冷的尸體
春風，用柔和的手
撫過你蒼白的面龐
似要闔上
這雙不瞑的眼睛
血，殷紅的血液
滲進了黑暗的縫隙
你用生命的筆觸
濺著血淚書寫出
一個連綿不絕的問句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偶然的出生
必須烙下原罪的印記？
今天，這血寫的問號
沒有被時間抹平
它的幽靈，依然徘徊在
你用鮮血浸染的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