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翠的花,照片距今已經有十年
那一株玻璃翠竟然開出了花。
以前我何曾知道玻璃翠也會開花呢?
粉紅色的小碎花,小少女臉上的一抹羞澀。這少女一定是貧家美女,沒有都市摩登女郎的妖艷,沒有閨中少婦的富態與華貴,也沒有大戶千金胭脂粉黛,只是這么冷清而寂寞的開在角落里,仿佛隨時都會消失。
就像是那穿著碎紫花上衣,白棉裙的少女,在寂寂的林中小跑。她的棉質的襪打結成團,一圈一圈纏在腳踝。她回頭,長長的睫毛修長而孤單,清澈的黃色的眸子里有藍天白云的倒影。她躺在從草間,她坐樹干上,她撩起白棉布裙,她解開上衣,露出前胸,她裸著身子奔跑。她屬于森林。
寂靜。整個地方只有她一人。
或許你看得見她,或許你看不見。她就像陽光,一會兒在林梢,一會兒又消失了,而林子依然是靜靜的林子。她怎么做都是正確的。她的手指劃過空氣,而空氣依然充滿幻滅的腐尸的氣味。她的裸體和盛裝一樣,無人欣賞。
于是她孤芳自賞,于是她與眾不同。
時值初冬,早晨嚴霜落在她的身上。依然是粉紅色的碎花,依然是蔥綠的莖葉,在我的窗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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