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港村,一個坐落在太湖邊的小漁村。沒有清晰的指示牌,尋路,費一番功夫。
車到漁村口,已是傍晚六點了。在一處稍寬闊,泊好車。沿著一條馬路,在村戶之間,走進一個不起眼的小門。幾張桌凳有些任意的擺著。在進一間,一個土灶頭,正對著門。灶頭上架著一口大鍋。熱氣滾滾,散得整個空間,都熱起來。門口左側,乍一看,不起眼的三排熟菜,銀魚炒蛋、毛豆雞丁、素雞、紅燒大排、熏魚、手剝蝦仁……家常食材,傳統菜式。細細數來,恰好18道。
負責澆頭的是和藹、樸實的好婆。好婆,動作麻利,勺在面碗和盛放澆頭盆之間,來回運轉,如行云流水。下面的是個中年漢子,一看就是經驗豐富的老手。熱浪撲面,沒個幾年功夫,定是熬不住。細條白面兒,在鍋浪里,翻滾。網勺,一兜,一撈,面熟與不熟,盡在掌握中。除卻把握面熟透的火候,這位師傅,還能牢記,每一位顧客的需求。哪位顧客需要硬面;哪位需要軟面;哪位面量要增加。師傅都能一一心記。
沒有服務人員。點面,自己取。沒有支付寶、微信支付。一切從現,現場點面、現點澆頭、現金付款。一碗面,常人少則三四道澆頭,多則七八道澆頭也就飽足了。當然,也有土豪級的面客,一次點全十八道澆頭。這級別的,不是“吃飽食足”這層需求。我點了一份三澆面,二十余元。滿滿一大碗。面,入口Q彈勁道,澆頭,是最地道的太湖湖鮮。
太湖十八澆,又名太湖面館。面館,經營十余年了。近年,火了。于是,文藝青年又給起了個雅名,喚作“蘇州的深夜面館”。但,面館一直按著老規矩做,從下午五點開始經營至凌晨兩點。起先,面館是為了午夜捕魚歸來的漁民而開。據說漁港村,漁民打魚不分白天黑夜,即使在深夜,村里的碼頭也有漁民滿載而歸。夜晚,漁民辛勤忙碌了一天,面館給歸來的漁民提供夜宵。
吃完面,沿湖岸小步。這里是漁船停泊的港灣,大大小小的漁船密集,林立地桅桿。臨近,粉黛村落,偶有人語熙熙,平平淡淡中,有著人世間最富足的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