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2009年元旦我步入了婚姻的神圣殿堂,二十六的年華做了這個年紀該做的事兒,順理成章,父母的愿望,我的愛情有了著落,有了歸宿,一切看起來像是個規化,在該什么年紀做了該做的事兒。
可我還是想說,有些突然,措手不及,直到孩子降臨我才真正意識到我有婚姻了,有自己的一家子了,我當父親了,我想說我還沒準備好當一個一家之主,去承擔一個父親的責任。
其實我當時也沒覺得當了父親該怎么怎么,我的父母晚婚晚育,這抱上了孫子,別提有多高興,那就一個字愛不釋手,我基本不用去做任何一件對于父親對孩子的呵護或責任,感覺我的任務已完成。
母親從媳婦生孩子到斷奶一直陪護,哦,不,是二十四小時監護,白天晚上,做營養粥,補品,換尿布,哄孩子,伺候一大一小,樂不知疲,視我基本為添亂,還如不在,以致于到現在孩子只跟奶奶親,可以不要媽媽,也不能分分鐘不見奶奶。
孩子斷奶后,我們兩口子回到事業地兒繼續過著兩人世界,甚至一時會顛狂到忘了那個小家伙會不會想我們,就這樣幸福著繼續二人世界,自私而時又毫無羞恥的覺得老人帶孫子,天經地義。
孩子二歲的時候,媳婦兒說讓媽帶孩子來杭州過年,囑托弟妹買票,送上臥鋪,拍視頻后總算安心,可也擔心的睡不著,十五六個小時,我在電話里囑咐,叮囑,擔心,失眠,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做為兒子,父親的那種焦慮,后來知道那是我長大了。
在焦慮,等待,失眠,擔心中,我的母親抱著我的孩子,還大包小包的出現在了2號站臺第5出站口8號車廂外,我第一眼看到的是我的母親憔悴浮腫的臉,一個快六十的奶奶帶一個哭鬧的只會喝粥的孩子坐了十五六個小時的火車,她有多辛苦,我沖上前去接過孩了沒來得及看孩子,剎那間心疼了我的母親。
孩子斷奶后也沒顯瘦,歸功于母親的悉心喂養,出了站口,母親從背包里拿出故鄉的泥土和水倒在了杭州的土地上,說是出遠門帶上了家鄉的水土,日后不會水土不服,母親想到的永遠比兒女周到。
孩子見到我們,用驚恐的眼睛打量著我們,打量著這車水馬龍,沒有驚喜和興奮,更多的是驚恐與膽怯,我們極盡討好,他也依然不撒開母親的懷抱。
現在孩子大了,母親依然說,我跟你爸身子骨還挺好,幫你們帶孩子,你們在外安心干事業,每每跟母親通電話,通視頻,母親都會指著視頻里說跟爸爸媽媽說話,母親總說一句,我們都好,家里也好,不用打錢給我們,孩子也總問一句,爸爸媽媽你們什么時候回來呀,我說月底忙完了就回來,他歪著頭問奶奶月底是什么時候……
我們在不經意間為人父母,孩子在你不經意間就長大了,父母在你剛剛懂得為人父母的時候他們老了……現在我也長大了,心定了,也慈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