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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下頭頂的天空，我只想
看見三顆星星，一顆關于
目力極限外的風景，一顆關于
沉淀下來的噩夢，一顆關于我的故事中
人的心情。而我居然鏡照
自己的眼睛，一只望向
濃霧的洶涌，一只看著將死的
我的倒影。只有一顆被煎被煮的
心靈，扛起一切宿命。
沒有一支玫瑰在我手中
凋零，也沒有一叢綠草
在我手中綻放。只有一條不變的
小徑，通往現實之外的美夢，
也來自虛構的感情。兩只蝴蝶
擁有四雙翅膀，可是八只青蛙
不一定能捕獲十六只蜻蜓。只有我
舊軟的鞋依然干凈，依然干凈，依然像是
踩過了春天的花叢，其實只是嘗試
跟蹤秋雁的行蹤。而在夏天溶化的
老冰，也在冬天流動成一股風。
早晨可以擁抱黎明，晚霞
可以擁抱夕陽。我只有不再長高的
背影。晌午可以收獲喃喃蟬鳴，子夜
灌木迷失在了幽徑。我不是一個人，
似夢似醒，半夢半醒。血液
挑戰骨骼的壽命，傷口不會愈合
泛濫的曾經。各種激情各種力量，在每一個細胞內
也在每一個細胞外爬行。我的生活
只留下一種病癥，沒有病候沒有病因，只是
指甲不再生長，頭發永遠彎彎，而口涎
流進了腦漿，鼻涕是帶色的心情
我應該早就不去關愛自己的生命，我應該
相信森林中也有天晴，山洞中也有微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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