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成為醫院的累贅的時候,可能人生也即將謝幕,辦理完出院手續的時候,隱隱可以看出他人眼中即將掛不住的淚水。回家的車上,安靜的有些可怕,間或咳嗽兩聲也快速的閉住了嘴,偶爾顛簸也顯得格外的小心翼翼。心知肚明的自己,也不唏噓歲月的殘忍,當時光末路,已不在清晰的記憶里,留下的是窗外流連而去的繁華。
一個人的房間,面對著的是緩緩而落的太陽,血色的西方,充滿了決絕的味道,冷漠的狹小空間里,一個人厚重的呼吸聲,更加滲人。漸漸陷入黑暗,沒有一點胃口,只是一個人默默地坐在原地,看著華燈初上,耳邊竟也傳來了電音的快感,看著車輛飛馳,也想念當年油門轟鳴的放肆。這一刻,壓抑的房間里也四散出年少的韻味。夜色漸濃,期間進出房間的小輩來關切,帶著客氣心疼的口吻,披上愁容,畫著泛紅的眼圈。布滿皺紋的臉龐,只能靠著剩下幾塊還有些許活力的肌肉來應對人世情懷。不知何時睡去,只依稀聽見晚輩們散去的聲響。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真的存在,竟然在睡夢中看到了陽光很暖,音樂很輕,周圍的一切都很美好,手中的書籍剛好看到最為精彩的章節,手邊的茶水剛好到達味道最完美的溫度。沒有繁華的娛樂,沒有浮躁的社會,沒有敷衍的安慰。安逸的讓人迷醉在這樣的氛圍里。這一段只存在于書畫里的清淺,卻出現在人生的句點。嘴角微微上揚,弧度剛好,定格之后很美!
不知道何時醒來,感覺自己很冷,空氣很稀薄,很壓抑。周圍很吵鬧,人聲鼎沸的樣子,每個人的表情都刻上憂傷的符號,而且都顯示出參加一場典禮的模樣。沒有停歇的樂曲讓現場更加雜亂。那一幅微微笑意的黑白相片,如此的熟悉。想起身活動一下,卻覺得蓋在身上的東西格外的重,無論怎么用力都感覺自己被禁錮了一般,而且燈光太耀眼,到現在我都睜不開眼睛。不知道過了多久,寒冷感一下子消失,變得燥熱不堪,好像在丹爐里一樣,我討厭這樣的環境,不斷呼喊卻沒有任何一個人來回應我,我很失落,甚至感到絕望。這樣的煎熬終于過去,現在的自己覺得四周很暗,很悶而自己卻很輕,輕的似乎可以飛起來。四周似乎也安靜了一些,像那天回家的路上,沒有聲響,有點可怕。我再一次呼喊,依舊沒有任何回應。我感到了陌生,也感到了恐怖。我甚至看到了火光,一閃一閃。嚇得我閉緊了雙眼,強迫自己不去想!
然后時間便開始流逝,我再一次醒來,看到了一副畫面陽光很暖,音樂很輕,周圍的一切都很美好,手中的書籍剛好看到最為精彩的章節,手邊的茶水剛好到達味道最完美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