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紅樓夢》,不知道賺取了多少人的眼淚,不知道費了多少人的心思,卻到最終誰也沒有將真相揭開。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上個世紀在中國的朦朧詩派的顧城寫的詩一樣:你一會兒看我,一會兒看云,你看云時我覺得很近,你看我時我覺得很遠。
讀完這首詩,似乎誰也明白詩人是在講愛情,但又說不明白詩人想要怎么樣,詩寫的是誰,那個人為什么看云時很近,看我時很遠,一切就像一個謎。而《紅樓夢》恰巧也有這樣的特質——朦朧性,從故事情節上看書中全部的情節都很清楚,敘述的也是日常的瑣事,談不上朦朧,但是從《紅樓夢》的整體結構上看,從讀者的閱讀體驗上看,《紅樓夢》是朦朧藝術的典范。
同先前的一般世情小說結構不同,《紅樓夢》很大膽的先將結局告訴了讀者,才開始慢慢敘述。《紅樓夢》有第五回,賈寶玉夢游太虛幻境,在夢境里看到了一位警幻仙姑,在仙姑的帶領下窺探到了一些冊子。冊子里記錄的金陵十二釵便是讀者借著賈寶玉的夢境,想要告訴我們的《紅樓夢》的結局。甚至可以說,這個章節里假若除去賈寶玉初試云雨情的話,金陵十二釵便是專門給讀者看的,因為當時的賈寶玉十多歲的孩子,完全看不懂十二釵究竟是何物?這便是曹雪芹智慧的設計。
判詞揭示了每一個人的命運,但又含糊其辭。從人物的整個命運歷程看,判詞很合,但細細品味卻發覺,這些判詞安放另一種結局也講的通。我讀《紅樓夢》常常有一種體驗,每每讀到《紅樓夢》里某一個女子的命運有了較大的變化時,便要返回第五回看一看這個人的判詞和曲子。尤其是讀過不同版本的《紅樓夢》后,感觸最深的就是朦朦朧朧的判詞。
因為這些隱約、朦朧的判詞,原本只有一本的《紅樓夢》,成了無數本,喜歡《紅樓夢》的人成了無數人。我們假設,曹雪芹在寫作《紅樓夢》的時候沒有用詩詞做判詞,而是清清楚楚的告訴賈寶玉夢到了金陵十二釵都有何命運,或者直接就沒有判詞,《紅樓夢》還會有這么珍貴的研究的價值嗎?
《紅樓夢》經久不衰,十二支判詞功不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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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子曰紅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