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看的第三部毛姆的作品,前兩部分別是《月亮與六便士》、《刀鋒》,它們所闡述了一個共同的主題,對于自由靈魂的探尋。
而這部作品《面紗》則一反常態,它著重于對人性本質的刻畫與揭露,讓我們了解到面紗之后,沒有完人。
容貌嬌美又愛慕虛榮的英國女子吉蒂,為避免自己變成一個老姑娘,接受了生性孤僻的醫生沃爾特·費恩的求婚。離開了倫敦浮華虛空的社交圈后,隨沃爾特遠赴香港。
而對婚姻不滿的吉蒂悄悄與令她芳心涌動的香港助理布政司查理唐偷情。當她們倆偷情被沃爾特發現的時候,查理慫了,直至知道沃爾特并不打算怎么樣時,查理因不用承擔責任而重煥光彩。
當時的吉蒂還沉浸在對查理的幻想中,直至以偷情被告作為引子,通過試探,查理馬上原形畢露。親眼目睹了查理自私、虛榮、懦弱的吉蒂,別無他法,只得和沃爾特一起去湄潭府平息一場正瘋狂流行的霍亂瘟疫。
來到湄潭府后,吉蒂認識了長居于此的漢學家,韋丁頓。在兩個人的交流中,吉蒂了解到他人口中的沃爾特博學、真誠又仁愛。可這時的吉蒂僅僅有被驚訝到,還遠沒有觸及到內心。
之后在韋丁頓的勸說下,吉蒂隨他一起去了當地的修道院。這段修道院之行進一步瓦解了吉蒂對于丈夫的刻板印象,她的丈夫在這里做著高尚事業,受人敬仰。
正是這次經歷,也讓吉蒂接受了一次心靈的洗禮,看到了自己與修女們在精神層面上的隔閡,也讓她看到了生活中除了愛情的另一個層面。
沃爾特為妻子的背叛以及謀劃的一場報復之旅而始終不能原諒自己。也正是因為沃爾特此時對吉蒂的態度,反而使吉蒂可以暫時從這段關系中抽離出來,去修道院提供幫助以暫時的麻痹自己。
可當吉蒂真正的融入到這項工作當中,融入到與孩子的相處中,查理也就從她的念想中消失了,她獲得了除了肉體之外精神方面的富足。
然而一次在修道院工作時,吉蒂突然昏倒了,后來才得知是懷孕了。此時,她完全可以騙沃爾特說這就是他的孩子來換取沃爾特的原諒與柔情蜜意。
可短短的幾個星期里,吉蒂經歷了查理的背叛、霍亂和哪些正在死去的人,哪些擁有大愛的修女們…她的內在世界已經發生變化了。她始終過不了自己心里的一關,她欺騙不了自己,最后說了一句:“我不知道”。
可就算孩子可能不是沃爾特的,他依舊在為吉蒂考慮,幫吉蒂安排好離開這里的事宜。而此時吉蒂的內心已經開始發生轉變了,她不愿意離開這里。即便這樣周到的沃爾特,也只能換來吉蒂的同情而非愛情。
在某一個晚上,還在睡夢中的吉蒂收到了噩耗,沃爾特感染上了霍亂,已經奄奄一息了。在吉蒂趕到時,她嘗試讓沃爾特懷著平靜的心死去,寬恕自己,把自己從仇恨中解脫出來,可終究還是在遺憾中死去。
沃爾特去世后,修道院院長和韋丁頓安排余團長護送吉蒂回家。吉蒂回到香港是由多蘿西和查理安置。因為沃爾特的死,吉蒂成為了女英雄,大家都夸贊她,仰慕她。
再次見到吉蒂的查理,依舊難改本性。他又發揮了臭不要臉的精神,吉蒂經過一番反抗后,還是陶醉在他的甜言蜜語當中。吉蒂現在極其討厭她獸性,本能丑惡的一面,于是她坐船回家了。
還未到家時,母親就已經去世了,一直遭受壓制的父親獲得了久違的自由??稍诩僖笈c父親一同前往巴哈馬群島時,父親獲得的片刻自由還是讓位給了責任感。
可吉蒂真的變了,她要好好照顧父親還有即將出世的女兒,希望女兒成為一個思想獨立,不依附于他人也仍然擁有獨立生存能力的人。
合上這本書,內心久久不能平復,就著愁轉的思緒梳理一下它對我的觸動:
人生在世,每個人或許都被附上了一層面紗,它渺茫而又朦朧,卻也真真實實的存在??呻S著時間的流逝,自我的經歷與成長,那一層縹緲的面紗終將被揭下,袒露真顏,以示眾人。
沃爾特帶吉蒂去湄潭府揭開了查理虛偽、懦弱的面紗;沃爾特的去世又揭開了自己的面紗,揭開了自己對于吉蒂卑微而又深沉的愛。
吉蒂在修道院的見聞與成長揭開了自己的面紗,從前的她是那樣的虛偽、空洞又愛慕虛榮。可現在她真的就擺脫了原來的低級趣味嗎?并沒有。
當她知道了查理的真面目后,依舊沉湎于他的溫情之中,被自己的欲念所控制,而這又恰恰這揭露了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