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屋檐下的人姑娘有一天給我講了一個她的故事。
01
她來這座城市并不是很久,但也好幾個月了。現(xiàn)在是某個幼兒園里的幼教老師,以前我總在想,幼師,應(yīng)該是個多么可愛的職業(yè)。
每天和那么多可愛的小孩黏在一起,和許多有萌有喜的小朋友待在一塊,感受著他們的無憂無慮,經(jīng)歷著他們的童年之趣,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么。
可是事實不盡如此,她告訴我說自己每天很早就要爬起來趕著去上班,到了學(xué)園就要開始一整天地面對一幫嘈雜打鬧的小孩子。要擔(dān)心他們的起居飲食,顧慮他們的戲鬧安危,還有園長的各種要求。
也就是說,只要是在幼兒園里,似乎沒有一刻是可以閑下來的。忙前忙后,人都要瘋掉,卻還是每個月領(lǐng)著甚至連食宿費用都不能完全滿足的工資。
所以啊,我們往往會用表面的眼光去看待很多事情,卻不知道真正深入是什么情況。
所謂不知者向往,知之者畏怯,大致此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怎么會稀里糊涂地久選擇讀一個幼兒教育的專業(yè),然后畢了業(yè)就直接從事了這樣一份工作。不過呢,她也沒有表現(xiàn)出多少很不情愿的樣子。
“我雖然已經(jīng)很不想在這工作了,但我還能在這堅持,因為我喜歡的人就在這里。”她說,
“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在同一座城市,呼吸著同一個地方的空氣,這是一種很美好的感覺。我覺得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所以一直以來,我都并不是很在乎工作中遇到的問題。”
“可是最近我有點累了,也有些困惑了。”
02
她坦言,那個男孩子對他好像對她不是很上心啊,除了剛到這邊來的時候看過一趟,其他時間就沒有來找過她。
“明知道我每天特意還會去他們學(xué)校操場跑步,他也不會來陪我。
現(xiàn)在也是,我跟他逛街吧,也好像是各走各的,玩著自己的手機,也不開口說話,我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是為了他才來到這的,我爸媽想要我回到他們身邊,我都拒絕了。
一個人來到這陌生的地方,只是因為他在這我才覺得可以有依有靠。沒想到現(xiàn)在我把我想要的生活過成了我并不想過的樣子,誰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呢?”
“大概是以男生現(xiàn)在的年紀(jì),還不太能理解你現(xiàn)在的付出吧。”我回答她,“那你打算離開這么?”
“有時候我覺得吧,他在手機里聊天的樣子都比我在他身邊的時候要對我好得多。確實有離開的想法,但是不舍得,等這段時間過了再看吧。”
我聽出她語氣中含著的無奈和妥協(xié),也不知該如何回復(fù),畢竟感情的事情,總是飄忽不定,誰也不能給誰做是決定,何況我還只是個旁觀的局外人。
我一直都這么認(rèn)為,處在戀愛中的男生女生,表現(xiàn)出的勇氣也往往是超乎他們自己想象的。
一個出門不到十分鐘就開始分不清東西南北的人,卻愿意為了另一個人忍受孤獨不遠(yuǎn)奔赴千里去翻山越嶺。
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執(zhí)著,也許多年以后,再回憶起來,想必自己也會覺得是不可思議吧。
可是那個他,不一定懂。
03
聯(lián)想到過去住集體宿舍時候的某室友。
在那個智能化還遠(yuǎn)沒有普及開來的年代,手機,對于我們可是相當(dāng)奢侈的產(chǎn)品。
不過所幸,我們的宿舍的配置也還算比較現(xiàn)代化,有一臺舊舊的電話機。我們和家人朋友的聯(lián)系也就是由著這一根細(xì)長的電話線,連接起來。
這小玩意可不是每個宿舍都有。
那時候他為了能夠每天和自己喜歡的人聊上幾一段時間,幾乎每個月所有的零花錢就用來買了那么一張電話卡。
電話懸掛的位置靠近室友的那個床位,于是那臺宿舍公用電話幾乎都成了他的專機。
由于那家伙平時電話過于頻繁,電話卡處于透支狀態(tài)后,還總會腆著臉找到我們借電話卡。
依然清楚記得室友當(dāng)初考完月考興致勃勃地找爸媽以"思念之切"為由企圖要上一臺手機,被爸媽以"好好學(xué)習(xí)"拒絕。
此后不懈,卻屢被"無情"拒絕,終妥協(xié)。
室友就借著那根的電話線,在我們幾個室友的"極度慷慨"的幫助下,與心上人卿卿我我了好幾年。
再后來,我們畢業(yè)了,室友也如愿買了臺新手機。可是他們,卻分手了。
我們那時候怎么都不相信他們會分手的,都見過,也熟悉,兩個性格很好的人,沒有脾氣沒有吵鬧,最后還是分了手。
室友說,他的第一臺手機,從買來就缺失去了一項最基本的功能:語音通話。
剛上大學(xué)的時候,他可能是全班唯一一個不帶手機上課的,甚至連跟爸媽聯(lián)系用的都還是短信。
我們幾個玩的好的室友約聚的時候,就他最難聯(lián)系了。
不過我們也理解他,知道他現(xiàn)在這樣是有來由的,我們也會勸他,沒必要。
室友苦笑著:"習(xí)慣了,一拿起電話就會想到她,就有些難受,所以不帶手機不打電話。"
"不怕,以后應(yīng)該就會好的。"
我當(dāng)然相信,時間可以磨合所有,包括記憶。
04
偶然有一天,看到室友的個簽這樣寫道:二十歲以前,我想我能夠做到的最專注的一件事,恐怕就只有喜歡你。
再叫我做別的事,我都感覺力不從心。
就除了,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