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會思考,為何我去參加過兩次內觀,回來跟人一吵架反而比之前更兇了?
當我還是副科老師的時候,我是沒有自我而不自知的。那時所有對外在的否定通通不表達,壓抑下來或者變成一種不愿意溝通的成見,障壁在我與對方之間;或者變成自我否定。為了維持表面的和諧,我從來不主動發表意見,曾被冠以“城府深”也不以為意。
后來因為做了主班老師,必須要有一個穩定強壯的自我來營造班級氛圍、領導班級教學與家長工作,于是在痛苦中去閉關,終于實現心理斷奶進而生長出自我,班級管理漸漸有了眉目。
結果斷奶也帶來了另外的效果,就是當自己有意見時,不再做“騎墻派”,毫不保留、掏心挖肺地跟人正面硬懟。于是,在一次次的發泄后,開篇的問題就在心中出現了。
直到我去參加了心笙主辦的生命碼頭(溝通與自我覺察)課程,我才第一次了解到:原來內觀雖好,但也級別太高。此話怎講?內觀從頭至尾,只教導如何腳踏實地修行,達至最終實相。一旦修到位,則不必學習什么溝通課程,自然而然因為足夠的理解不會去傷人傷己,溫和包容。而真理的山峰實在是高,我沒有爬到頂上的時候卻也沒有踏踏實實地去修,于是如同機器人般的自動化反應繼續掌控著我。貪嗔癡繼續主導的時候,自我雖長了出來,但否定與苛責一出現,外爆破也出現了。
畢竟我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誰教過我們如何與人溝通,全靠自己摸爬滾打:關系搞好了就慶幸,搞砸了就難過。每次想到要與“喜歡用固化的印象看待自己和別人的成人”打交道,我都會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這也是選擇和孩子工作的原因之一)。
我發現,內觀和溝通課,雖然都強調覺察,形式上還是有區別的。前者是自己和自己在一起實踐,后者是自己和別人在一起實踐。于是得到的啟發也不盡相同。
先前我有一個限制性信念,就是“我看耶穌、佛陀、老子、克里希那穆提、萊斯特·利文森、葛印卡他們講道辦學不收任何費用,因為‘真理一旦定價,你就是看扁了它的價值’。既然真理無價,那么收錢的通通不值得一去”。于是就開始對各種收費班看不起了,感覺自己追隨真理好像高人一等。
現在看來不然,修行依然要和現實結合、與自身現狀結合。自我生長并且強健后,更大的挑戰也隨之而來:當我不再壓抑問題,問題便也會以顯露在外(吵架)的方式呈現。但是除了吵架我又不會用更具建設性的方式進行鏈接——因為從來沒有學過。而溝通課程的體驗,讓我覺得,學習如何去溝通、如何去表達自己和看到別人——終于有了一個臺階,可以讓我一步一步往上爬,而不必跨度太大開襠扯著蛋了。
本人新手上路,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