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盛夏的早晨不涼快,走在其中倒也涼爽。我和母親要搭車回縣城。
? ? ? ?平時搭的那輛車,司機師傅臨時有事,因而我們走了不同的路去搭另一位師傅的車。我并不識路,只是隨著母親走。天色很淡,太陽橘紅橘紅的,小小圓圓地懸在行道樹梢。街上人跡尚少,車也不多。過了一個紅綠燈,我們直走向一條稍比馬路窄些的道路。“喲,有賣提子的。”母親望見路口,隨口說了一句。
? ? ? ?不只有賣提子的:每向前幾步,就有一車賣瓜果的,甜瓜、桃子,香得很。人多起來,大都是趕早集的。頭發花白,松松垮垮的素背心,手里拿把土色團扇,悠哉游哉,老人們清閑亦勤快。間或有個黑發平頭的中年男子站到桃車前問:“這咋賣?”對面地攤上還有各種蔬菜,一位中年婦女搖著扇子站在攤前,臉上是仿佛在嫌天熱的表情。
? ? ? ?走過這小集市,眼前忽又少了人跡。這時才能注意到路邊沉默的綠樹,和同樣沉默的清道夫。憶起一位清道夫曾主動助我走下陡坡,我對那橘色衣裳的人們更心懷敬佩。
? ? ? ? 拐個彎又見大馬路,我們走上人行道。左邊是不高的樹,右邊是矮矮的灌叢綠化帶。石磚路面,有一片螞蟻。我伸長腿跨過那一片,問:“媽,怎么還不到?”母親答:“剩下一小半路,約好在橋頭搭車。”抬頭看前面樹枝垂得低,有些擋住去路,我們彎腰通過,此時瞥見了樹上紅色的石榴。難怪螞蟻聚集樹下,到了果實成熟時了。再往前,綠枝中,間隔地出現了長滿小花的不知名樹木。那淡雅的紫色甚是好看,映襯著平凡的老式居民樓,增添了風景韻味。
? ? ? ? ? 終于在橋頭等到預約好的面包車,車上已坐了好幾個女乘客。大家互相問候著,還有人問我“畢業了吧”。三排座,我和母親同兩位阿姨坐在最后一排,前一排是扎著低馬尾的熟女姐姐們。車上沒開空調,開著窗。這倒是有好處:除了汽油味、垃圾味,自然風至少還好心送來點清新空氣。我閉著眼小憩,聽著母親和旁邊的阿姨聊著健康問題。高血壓、腦梗塞……直到阿姨說:“我這手指上幾乎沒有月牙,表明我身體不健康。”我忍不住插言:“不是的,月牙多少本身并不能表示健康狀況,它只是沒有完全變硬的新指甲。月牙少只表明您裸露在外的指甲比較硬。”那位阿姨咕噥:“他們說的。”然后繼續自己的話題。
? ? ? ? ? 畢竟我只是個剛高中畢業的小姑娘,相比我背后的果殼謠言粉碎機,“他們”不知有多強大。
? ? ? ? ? 繼續安靜地見識這個世界吧。
(我承認在文中給果殼網打了小廣告啦~有興趣的簡友可以看果殼關于月牙的原文=1 月牙可不是身體健康的“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