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雞
文/芒果君爺爺
制作/芒果君奶奶
今年六月,與兒時朋友品酒話舊,暢敘我們插隊江南鄉村的過往,少不得些逸聞趣事。興奮之余,有感而發。撰寫了《田雞.憶往》,文中除了故事,田雞的宰殺與烹飪是不可少的。
在吃貨眼中,田雞如同細嫩的雞肉,味鮮至純令人向往。
生活中往往會出現些許不和諧的音符。有“極端動物保護者”不明青蛙養殖就里,更不知道青蛙養殖已成農民致富新途徑,文未通讀就亂下評論,甚至用“青蛙是益蟲”此類用于幼稚園的科普來說教。看似道貌岸然,實則偽善心理在作崇。
田雞入饌,在中國由來已久。然而,農田殺蟲劑的大肆使用,青蛙失去固有的生存條件,食物鏈中斷,近乎消失殆盡。
《隨園食單》用“去身用腿,先用油灼之,加秋油、甜酒、瓜、姜起鍋”來烹飪青蛙,一道先炸后燜的田雞肴躍然紙上。令人口舌生津。只是去掉蛙身,似嫌奢侈。
《中國菜譜》著者群賢畢至,所撰甚為名菜薈萃。田雞制肴,惟有湖南卷細致的談及了“黃燜田雞”和“椒麻田雞腿兩例,可見湘菜確是不同反響。
上世紀90年代末,我常往來湘鄂兩地。長沙黃興路一家國營食品店一年四季出售臘味,而湖北僅在年關售賣臘貨。日常鮮見。在長沙餐館用餐,隨便都能點出一個“臘味合蒸”來。可見食材齊備。
黃興路食品店里腌臘可謂眾多非一,琳瑯滿目的臘貨中,尤使我感到新奇的是臘土蛙。亦即野生青蛙腌制。土蛙因鹽漬后而緊密干實,色澤棕紅只只盤伏,用線穿掛懸在店中,排列整齊劃一。嗅之,有著果木熏制后的濃郁辛香,極度誘人。
蔡瀾先生在《田雞》一文中寫道“田雞肉介乎魚和雞之間,肉質纖細,味甜美。”寥寥數語,概述了田雞食材的基本元素。
從蔡先生文中,得知歐洲人只有法蘭西吃田雞,英國人聽了都怕,豈有敢食之人?
蔡先生饒有興致的談到“普羅旺斯的田雞腿天下聞名,各地方法國餐廳都有這一道菜。下大量的蒜頭把田雞腿煎了一煎,再拿去用奶油蒸。”看來中、法兩地對此物用大量蒜頭還是高度統一的。只是用奶油蒸,顯得與中式風格相悖。
更精彩的還在后頭“上次去法國南部吃了一碟很正宗的,一下子吃完,老板娘再添一碟給我,又吃完。那個大肥婆高興得把我抱著親吻,令人想起東坡肉”。真是詼諧幽默之至,但愿蔡先生《田雞》不要譯成法文…
來幾個中式烹飪的田雞菜肴吧。
黃燜田雞。田雞治淨,拆斷腿骨,著姜末稍腌制。置油鍋于旺火,油沸倒入田雞過油撈出。
大蒜姜絲爆香,下豆瓣醬香醋醬油料酒混勻,放入過油的田雞稍炒,加適量清水燜煮至水分收干起鍋,撒蔥花上桌。是為一例。
干炸田雞。田雞宰殺后清洗干浄瀝干水分,用鹽姜末,花椒腌制一小時至滲水,再次瀝干。
炒鍋置旺火上,油沸后開炸,田雞腿骨拆斷,入熱油之中,拆斷的腿肉凸起,粒粒飽滿如櫻桃大小,至炸熟鍋中撈出。
鍋中留少許油,爆香干椒,姜末蒜末,放入炸過的田雞,淋上少量的醬油和香醋拌炒均勻,撒蔥花出鍋。此為二例。